眾人在莽山之中服勞役不覺又是一個月,穆海風與章白自那死潭之中被放了出來之後,重又被帶回了采石場之中,其余人等見他們神采奕奕竟是絲毫未受那死潭之苦的影響,不由的又是吃驚又是佩服,皆忍不住問其緣由,
「嘿嘿老子開始沉到那死潭里的時候,只覺得那些蛆蟲啊……一根根竟似這麼粗……」
那穆海風一邊大口在碗中扒拉,一邊用持筷的手與碗之間比了一個偌大的距離,
「**,竟有往老子這里鑽來的」
他跳起來拍了拍身後,臉上做了一個惡心不已的表情,
「幸好老子修體有成,身子震那麼幾震就把它們全給震離三尺遠了,後來老子覺得餓了,實在找不到吃的就把這些想吃老子的小蟲子……給吃了」
眾人一听皆驚嘆不已,修真之人雖是不重口中之欲,粗菜淡飯也可吃得,不過生吃那種長于腐肉之中的蛆蟲……這只怕是那些蠻疆的野人才會做的事情吧若是他們處于那死潭之中在明知不會死的情況之下,寧願餓上三天只怕都沒有勇氣去吃那些蛆蟲吧
眾人又見那穆海風說著說著,突然從腰間的一個小布囊之中模出了一個尺長的大肥蛆出來,
「嘿嘿沒想到這肉蛆味道甚是鮮美,我走時還捉了幾條放在身上,那位仁兄想試試這人間美味啊」
「哄……」
眾人一見那扭動不已的大肥蛆,都嚇得臉色一變忙忙跳出五步遠去,齊齊沖著穆海風搖頭,穆海風遺憾搖頭,
「真是不識貨」
于是就當著眾人的面將尋扭動不已的大蛆放入口中大嚼起來,
「惡……」
見到那肥大的蛆蟲被送入了穆海風大張的口中,一陣咯吱聲傳來眾人听在耳中頓時將那剛入了肚的飯菜都吐了一地,紛紛捧著大碗遠遠的離開這比食腐的蛆蟲還要可怖的小子
經此一事就是看守他們的守衛對于穆海風與章白兩人都要另眼相看了,從死潭之中出來還能如此生龍活虎的人可是不多見,而那些修真之士之中雖說也不乏練體之士,不過像他們這樣生吃食腐蛆的膽量卻不是人人都有的,一時之間眾囚犯行事勞作不禁都有隱隱以他們兩人為首的意思了。
一個月時間過去之後,翩翩就想著辦法要去找姚嬌,她也曾想法讓黃龍去找姚嬌,不過這牢中的封魂符實在厲害,它也不過出去打個轉就被迫快快回轉,不過幸好已探明姚嬌已將傀儡祭練好了,于是翩翩只能打膳房的主意了。
自己所在的膳房乃是莽山大牢四個膳房之中最大的一個,負責了大多數囚犯的食用,人手也是最多的,另有一間小膳房是專門負責管事所用之食,還有就是負責那些駝運石材的妖獸所食肉類的膳房,另有一間為特別犯人準備的膳房,不過其他三間膳房里勞作的囚犯都要在他們的膳房之中領取吃食,這就給了翩翩便利,趁人不注意她悄悄將一些腐敗的食物混入了那負責妖獸的囚犯的食物當中,結果不出三天,那里的人果然病倒了,機會也終于來了
「那邊的犯人也不知怎麼搞的,齊齊拉上了肚子,你們幾個今日就去那邊幫忙吧」
膳房管事的守衛指了指翩翩幾人,幾人低頭應是答應著跟著守衛來到了屠宰活物之處,那里早已有幾名身體強壯的囚犯將那哞哞直叫喚的大牛,拉將過來手中明晃晃的屠刀高高舉起正是割頸放血,見翩翩等人過來忙指使她們在一旁打下手,忙活了半天殺了十六頭牛,又將牛肉分裝到了不同的竹筐之中,由兩人一組合力拉動在頻頻催促的管事之人看管下,向關押妖獸的地方走去。
關押妖獸的地方,是在地面之下挖出了一個又一個深達丈許,見稜見角四四方方的大坑,每個坑里都有一頭妖獸,旁邊站立著守衛,他們挨著個將牛肉扔到了大坑之中,最後來到了姚嬌所在之處,他們將肉扔了進去,卻發現下面那一頭巨鱷一動不動的趴在坑底並不動作,
「咦」
一旁的守衛也看見到了這樣的情形,他將一根長竹竿探下去捅了一捅,發現那頭巨鱷只是搖了搖尾並無其他動作,
「咦莫非是病了」
那守衛有些著急起來,這頭妖獸是難得的水生妖獸,現在他們在水上的石料運送都是靠它,若是有了閃失就要延誤工期了,當下那守衛就要叫人,翩翩在一旁邊道,
「守衛大哥,不如讓我下去瞧瞧吧,我以前修行就專修了妖獸馴養之道,還有些道行,不如讓我下去探一探如何?」
「你……」
守衛打量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
「這些妖獸都是性情凶猛,吃人不吐骨頭,你下去若是它暴起傷人,我可不能及時救你」
「這位守衛大哥不用擔心,我既然是曾研習此道,自是有我的辦法,若不是儲物法寶被鎖住了,我只要撒點迷魂散下去,保證它服服帖帖的」
「這樣……」
那守衛猶豫起來,妖獸本就是身體強健不易生病,但是一旦被病魔侵襲,那可就是來勢洶洶病如山倒,而且妖獸不像人,可以強行抽離魂魄再進行奪舍,妖獸若是身死牢中一向都是不管的,但是少了運料的勞力管事們都是要追究守衛之責的,不如先讓這囚犯看看,若是真能醫治妖獸也免去上報,上報的話驚動了管事,無事也要有一番教訓的
「那,好吧你可小心著點兒」
翩翩點點頭順著坑旁的石梯走了下去,守衛將那油燈自壁上提下,探下去照著翩翩,見她來到那巨鱷的大嘴之前竟探手模去,不由的讓上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卻見那頭巨鱷動了動尾巴,有氣無力的張開了嘴,
「嘿有門」
翩翩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在眾人驚呼聲之中將手探入了巨鱷的口中,復而將半個身子都爬了進去,
「啊」
坑上眾人又是一聲驚呼,發現那巨鱷一雙燈籠大的眼楮,半眯半睜似是並無惱怒之意,不由暗暗佩服這女修有些手段,只見那女修一對露在外面的穿著草鞋的雙腿,蹬了幾蹬又左右晃動了幾下,不多時從里面爬了出來,喘著粗氣沖著他們揮舞著一根白色碩大的骨頭,
「上次是何人喂食,竟將如此大骨投下,卡在這巨鱷的咽喉之處,不上不下不能進食,它才如此的」
「哦」
眾人恍然,那守衛狠狠瞪了一眼負責膳食的犯人,
「你們做事竟如此不小心,若不是發現的快,這妖獸餓死了,我們受罰,你們也月兌不了干系」
膳房的眾人都唯唯低頭連稱錯了再不敢犯了
翩翩重又順著石梯回到了坑上,對那守衛道,
「守衛大哥,只怕這頭妖獸近兩日是不能再運石料了,它的咽喉受傷不能進食,體力大減若是此時讓它負重,只怕會拖垮身體,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嗯」
那守衛點點頭心道,這也是沒辦法之事,到時候就上報說是妖獸誤食吧有了緣由上頭應該不會降罰了
「好了我們走吧」
膳房領頭犯人見事情已了,忙帶著眾人離開,不想那守衛見到他們再興起咒罵之念,翩翩微微一笑模了模胸口藏著的東西,心道不好意思連累諸位受罵了
此時的周阿蠻卻在那石牢之中面對著手中的珠子發起了呆,這珠子到手這麼久了,她卻始終看不透里面到底藏著何種秘密,以她對修真之法有限的認識,她也試著念過幾道咒語,握著它做過幾回冥想,卻始終不得其法,而這麼久了她也沒有見到過其他人的面,即不能向人請教更不能在人前出示,這讓她心中如同貓抓一般的難受,雖然知道這里盡是死氣無法修行吸取靈氣,可是越是這樣,周阿蠻的心中卻不知為何越是想要知道珠子之中的秘密,每日里做完事情回到石牢之中,她都要拿出珠子對著它靜靜的發呆,今天也不例外
外面突然腳步聲響起向她所在的牢房走來,她也一無所覺直到牢門打開來,她才驚醒將手背在身後,
「就是她嗎?」。
有一位頭領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問身後跟著的守衛,
「就是她」
「好帶走吧」
那人上下打量了周阿蠻之後道,守衛上前來拉人,周阿蠻驚呼道,
「守衛大哥,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哼你不用怕,這也是你的福氣到了,我們甄管事的侍女昨日因為失足摔下了山頂,連尸身都撿不回來了,缺了一個服侍之人,現在選上你了,還不跟我們走」
「啊」
守衛在周阿蠻的驚叫聲之中將她一路押到了一間石屋之中,
「進去」
周阿蠻忐忑不安的走了進去,只見里面空無一物只有一名年長的女子站在里面,
「好了把衣服月兌了」
那女子冷冰冰的道,
「月兌……月兌衣服……」
周阿蠻抓著衣襟驚得臉色煞白,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檢查你身體有無缺陷,有無身藏異物」
那年長的女子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