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 第二卷 禍從蕭牆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如履薄冰苦煎熬

作者 ︰ 樓陰缺

臨淄王勉強壓抑住咳嗽,回頭冷冷望著秦慕霜,說道︰「然後呢?然後讓他看我的笑話?」

秦慕霜走進屋關嚴了門,搶過他拎在手里的手帕︰「你是怕她傷心吧,你不就是給水茵兒治病之後才開始咳血的嗎?為了她開心,你連命都不顧了?你真是自私到了極點,也不想想明嘉蘭肚子里的孩子。」

「不要一副你什麼都知道的神情」臨淄王的聲音似乎很遙遠,但卻清晰。

秦慕霜撇了撇嘴,「我是不能理解你,但是你身體垮了,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你還和齊遠爭什麼?你父皇將東齊國交給你又怎樣?你合上眼去了,將這爛攤子交給明嘉蘭的孩子嗎?東齊那幫大臣還不把他們母子當做大餐,會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你擔心自己也成了眾人分食的肥肉吧。」臨淄王邪邪笑著,將那手帕又搶了回去,扔在了取暖用的火盆中,不一會兒,手帕變成了灰燼。

「你這樣瞞不了多久了。」秦慕霜說道,「你不如對秦慕蕭和盤托出你生病的事。」

「這幾日,我去你房中過夜。」臨淄王說道,不想提及他生病的事。

秦慕霜愣住,有些跟不上臨淄王的思維,臨淄王說道︰「放心,這次不會將你踢下床,你只在睡前將軟榻移進你房里便好。」

秦慕霜低聲說道︰「那也好不到哪里,你定會咳嗽得讓我整夜難眠。」

「讓你佔著正妃名號,為本王做這點犧牲也還抱怨,本王做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們。」臨淄王說道。

「好好好,依你。」秦慕霜連連說好,「那你平時怎麼辦?」

「無妨,這病白日里不太重,今日也許是太冷的緣故。」臨淄王說道。

「我敢說,你這病定是你憂思過重所致,你腦中定又在算計什麼,我勸你別白費力氣,秦慕蕭那麼精明,你討不到便宜。」秦慕霜說道。

「又不是同母,你對他倒好,我保全了你的清白,也沒見你對我有多好,要打動你們可真難,事到如今,你還認為我想算計他?」臨淄王眼神無辜,表情無奈。

「那就是對付齊遠了?這幾日他那個多事的王妃來的也太勤了些。」秦慕霜有些不屑。

「不勤哪里對得起你和嘉蘭天天給她演戲。」臨淄王會心笑了,「不過,她果然不是一般好騙的女子,若她好相與,我也就不用害得嘉蘭整日提心吊膽,苦苦等待良機了。」

「我只擔心萬一弄巧成拙,傷了嘉蘭和你們的孩子。」秦慕霜擔心說道。

「嗯,從明天起,我會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擾嘉蘭,讓她安心靜養」臨淄王點頭,「秦慕蕭在這里,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秦慕霜見臨淄王臉色透著不同尋常的白皙,眼神中有著不容錯看的沮喪的幽光,忙垂了頭,不忍再看他的眼楮,說道︰「那我先回房,給你做做準備。」

「是為自己做防備吧。」臨淄王笑道。

秦慕霜走向房門,又轉了回來,說道︰「這回我的皇弟來了,我們為何不設宴為他接風洗塵,邀他們夫妻前來呢?」

「邀他們干什麼,來刺激我嗎?虧你想的出來,再說,父皇已經下旨,讓齊遠負責此事,明日晚齊遠在東宮設宴,招待西秦國使臣秦慕蕭。」臨淄王說道,「明日,你也隨我赴宴。」

「那就更要準備了。」秦慕霜說著,快速離開了書房,臨淄王又坐了一會兒,站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發黃的古書,認真地讀了起來。那書名叫做《轉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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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靜謐,雪夜生寒,秦慕蕭連日趕路,所以入夜後早早和燕洛雪睡下,準備好好享受難得的寧靜。夜半時分,周善文急切叫門,秦慕蕭起來,問道︰「何事驚慌?」

「臨淄王好像出事了。」周善文說道。

秦慕蕭和燕洛雪忙穿好衣服,秦慕蕭打開門,走了出去,卻見一個黑衣人跪在雪地中,見到秦慕蕭,說道︰「奴才奉王妃之命,前來傳信,這是奴才的令牌。」

秦慕蕭接過,知道這人是秦慕霜身邊的人,點頭問道︰「出了什麼事?」

「傍晚時分,王府突然被皇上派來御林軍包圍,讓王爺去見皇上,王爺臨走之時對王妃說務必派人通知您,若他明日不歸,而王妃她們又沒被下令抓起,就請您帶著他們設法迅速離開。」

秦慕蕭有些吃驚,也有些不確定,白日里,東齊幽王對他極為熱情,而對臨淄王也是贊賞有加,難道這刺激了齊遠,齊遠做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他立刻吩咐周善文去做準備,不管臨淄王有沒有事,用意如何,謹慎些總沒壞處。

哪知就在此時,外部守衛的衛兵前來稟告︰「說幽王陛下派人前來,請西秦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進宮,這是二皇子的手書。」

秦慕蕭接了過來,見上面寫到︰余幼弟昏迷,御醫皆不知何故,故余薦汝,速來,若遲,恐命不保。

命不保?是何人命不保?秦慕蕭思襯著,燕洛雪搶過書信,看了看,叫道︰「竹生」

秦慕蕭見她神色激動,忙問她怎麼回事,燕洛雪看看周圍,說道︰「你必須救竹生,竹生若死了,東齊幽王也許會大開殺戒。」

「若是詭計呢?」秦慕蕭問道︰「竹生只是養子,他會為一個養子得罪整個西秦國嗎?」。

「過後再跟你解釋,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我比你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燕洛雪說道,她邊說便披上了厚厚的斗篷。

秦慕蕭說道︰「我帶豆娘去,你留下等消息。」

燕洛雪著急說道︰「不行,豆娘她不熟悉那些人,我們必須在一起,若有事,一同承擔。」

「好」秦慕蕭見燕洛雪一臉堅決,說話間隱隱有著自信,他心中有些感嘆,她不再是遇事總往後縮的的洛家莊的燕洛雪了,而是他西秦國太子的妻,西秦國太子妃。

秦慕蕭帶著親衛隊,周善文和鳴蟬隨同,豆娘留在迎風山莊收集情報,聯絡臨淄王府,聯絡無情山莊的人。

很快,他們來到了東齊幽王的皇宮,來到了錦華宮,燕洛雪對錦華宮充滿抗拒,但這次有秦慕蕭陪同,自是少了一些顧慮。錦華宮院內,黑壓壓站了好多宮女太監,他們被凍得哆里哆嗦,渾身打顫,但都不敢動一下,領路的太監尖聲喊道︰「西秦國太子殿下進宮來了」

殿門咿呀呀似哭泣著打開,孟巧悅披頭散發奔了出來,跪在了就要入殿的秦慕蕭,哭喊︰「你救救他吧,若報應,就報應在我身上。」

燕洛雪忙伸手扶起她,說道︰「竹生在哪里,快帶我們去。」

孟巧悅搗蒜般點頭,帶著秦慕蕭和燕洛雪向里,直至她的寢殿中,東齊幽王坐在床邊,神色既憤怒又傷心,而臨淄王則目光空洞,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

秦慕蕭和燕洛雪向東齊幽王見禮,東齊幽王說道︰「朕听說你師從天機老人,醫術很好,貴妃娘娘和雋兒都舉薦你前來一試,你可知醫不好的後果?」

秦慕蕭淡然問道︰「使臣職責中可有診病一說?」

東齊幽王臉色變得鐵青,讓他額頭上的皺紋更加猙獰,孟巧悅說道︰「太子殿下,竹生可是太子妃親手救下的,若他活不了了,太子妃必定難過。」

秦慕蕭扭頭看看向床上望著的燕洛雪,燕洛雪眉頭皺著,偶爾還聳聳鼻子,秦慕蕭也發覺這屋中氣味有些令人難以忍受,便問道︰「貴妃娘娘燻的是什麼香?」

孟巧悅猶疑地看向東齊幽王,東齊幽王問道︰「燻香有問題?有什麼問題?朕的妃子房中,都會燻這種香。」

秦慕蕭點了點頭,走到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孩子,他雙眼緊閉,面色有些發紅,秦慕蕭伸手診脈,片刻即放下了,說道︰「應該是曼陀羅。」

「真的是毒」東齊幽王大怒道。

「但這凶手應是這燻香,不知這燻香來自何處,若是從西域進貢,那就八九不離十了,西域燻香之中,常加極少的曼陀羅,意在**之用。」秦慕蕭眼里充滿著訕笑,看著東齊幽王,說道。

東齊幽王的臉色變得很精彩,半晌訥訥說道︰「那為何我與貴妃無事?」

「大人無妨,但幼兒又當別論,再者,近日大雪,殿門必然緊閉,屋中又生炭火,香味一時半會兒沒有消散,才越積越濃,三皇子才受不了吧。」秦慕蕭解釋道。

「那怎麼辦?」東齊幽王問道。

「將三皇子移至沒有燻香的房間,將這解毒丸分成四份,只服其一即可。」秦慕蕭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里面倒出一丸藥,交給了孟巧悅。

孟巧悅急忙抱起竹生,跑了出去,東齊幽王緊跟著,孟巧悅進了旁邊的宮女房,喊道︰「竹生,娘救你,你別怕。」

燕洛雪看著孟巧悅神情瘋狂,對竹生有百般呵護,不似在作偽,心中略略放心,天底下哪有狠心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呢?

服藥後一個時辰,竹生終于慢慢睜開了眼楮,他扭頭看著周圍,突然癟起小嘴,哇的哭起來,還叫著母母,東齊幽王卻哈哈大笑,這一哭一笑在這雪夜,格外響。

臨淄王身子搖晃,說道︰「父皇,竹生他是雋兒的皇弟,是巧悅姨的心肝,雋兒愛護還來不及,怎敢加害?父皇若不信,就將雋兒貶為庶民,雋兒絕無任何怨言。」

孟巧悅聞言抬了頭,將竹生遞到東齊幽王懷里,竹生哭得更厲害,東齊幽王有些手足無措,看著孟巧悅向臨淄王走去。

臨淄王笑笑︰「巧悅姨,父皇不再喜歡雋兒了,你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他的笑帶著血色,血從他嘴里噴了出來。孟巧悅抱住他,啊啊尖厲叫了起來,臨淄王伸手捂住她的嘴,眼神瞟向燕洛雪,說道︰「帶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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