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膽子竟然連王爺也襲擊來人弄蜂蜜去」
看著北堂誠文手腕上的傷安曉琪不禁有些愧疚起來,抬頭看了他一眼說︰「王爺,出去我替你包扎下吧。」
兩人出了地牢在屋子內坐下,一旁的侍衛見北堂誠文受傷立馬要去找大夫,卻被安曉琪阻止。
「不用了,你們去那點創傷膏和紗布來就好了。」
侍衛有些不解地看著北堂誠文好似在求證什麼,後者微微點頭後那人才去取東西。
坐在桌邊安曉琪替北堂誠文小心翼翼地包扎著傷口,雖然傷口不深但怎麼說也見血了,萬一感染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為何替本王包扎?」
「如果不是你,這傷現在在我手上。」安曉琪沒抬頭繼續包扎著傷口,一層一層裹著紗布不禁讓她響起了替夜鷹包扎時的情景,當時如果有紗布的話也許能為他包扎地更好。
北堂誠文見安曉琪低頭默不作上便知她一定在想什麼,雖然眼前這名女子並不是通常意義上單純易看穿的人,但是總是會不經意地流露出沒有防備的樣子,更多的時候是她在想著什麼的時候。
「你為何幫本王對付那慕容錦鴻?」
「幫你?」安曉琪抬眼看了下他,低頭繼續著手上的活兒說,「我可沒幫你,我只是……」只是看見他的臉就想弄死他而已。
「只是什麼?」
安曉琪搖了搖頭沒繼續說下去,如果按照北堂誠文以往的性子一定會講這個話題就此了斷,但是,今天他卻很想知道安曉琪這句「只是……」之後的內容。
「你同慕容錦鴻以前認識嗎?有過節?」
「沒有。」
「那為何想出如此歹毒的招術對付他?」
安曉琪停下手上的動作直視著北堂誠文說︰「王爺,你的好奇心什麼時候這麼重了?」
「本王只對你的事好奇而已。」
微愣,安曉琪轉而笑了笑搖著頭說︰「王爺,我啊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人。所以呢,有很多事你是不會懂的。而且,你從來都不關心人不是嗎?何必追問呢。」
「本王自然知道你不屬于這里。但是,只要你說本王就能懂。況且,本王說了只是好奇並不是關心。」
說是關心會死嗎?好奇就好奇吧,反正她那些爛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說出來也不能怎麼樣。
「那我就告訴你吧。很簡單,那個慕容錦鴻長著一張和曾經深深傷害過我的人一模一樣的臉。我不知道那是天意還是什麼,總之看見那張臉我就希望他嘗盡人間最痛苦的事」
說話間眼中迸發出的仇恨告訴北堂誠文現在她沒有說話,而且,她對她口中那個人的恨已經滲入骨髓了,就好似那種對方死千百回都不能解恨的。
「你將對別人的恨轉嫁到了慕容錦鴻的身上,你覺得這樣對他公平嗎?」。
北堂城文的這句話說得倒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像他了,安曉琪更覺得這句話很可笑,恐怕這里最沒資格談什麼公平不公平的就是北堂城文自己了吧。為了引出那些他想要抓住的人把慕容錦鴻帶來這里摧殘,即便那個慕容錦鴻有罪,但是現在這樣被利用來做誘餌難道就公平嗎?呵
「王爺,您覺得呢?」
「是本王在問你。」
安曉琪將北堂城文的手包扎好後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說︰「在這里,從來沒有公平可言。」不,不僅在這里,就算在以前也是如此。她安曉琪和那個臭男人在一起三年了,就被一個小三給比下去了,這就是公平嗎?鬼才相信什麼公平不公平的。
看著安曉琪那平靜的眼神北堂城文感覺似乎這以後的事情會越來越有趣,從來沒見過哪名女子能面對著陰森的地牢以及血肉模糊的人還表現地那麼淡定,甚至最後還想出那些近乎殘忍的招數來對付慕容錦鴻。他很想看看,她的心究竟有多冷有多硬能如此到何時。
「的確,這里沒有公平。走吧。」
隨著北堂誠文走出了那鐵門,身後傳來「 」地一聲關門聲,回頭望了眼只覺這鐵門的沉重聲就如同她的心聲一般。若能選擇,誰會願意待在這個府里,誰不想去外面逍遙快活、浪跡天涯,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策馬奔騰呢。
走在路上不料同司徒玉艷打了個照面,說實話安曉琪差點忘了這王府還住著另兩位夫人。
司徒玉艷一見北堂誠文手腕上裹著繃帶立刻疾步走了過來擠開了安曉琪的位子霸佔了北堂誠文的右側滿臉關切地問︰「王爺,您這是怎麼了?為何受傷了?」
北堂誠文冷瞥了司徒玉艷抬手躲過了她欲勾上胳膊的手道了句無礙就朝前走去,憋屈的司徒玉艷只能將忿忿地瞪了安曉琪一眼,後者只是勾了勾嘴角並不在意地走開了。
在這府中夫人之間的爭斗是不可避免的,這點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不論到了什麼地方,爭斗都是難以避免的,人越多的地方就越有斗爭,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那不見硝煙的斗爭更是滿眼皆是。
現在她唯一慶幸的是,爭斗于她之為立足不為其他,沒有參雜復雜的感情,也沒有參雜什麼其他的多余物質,這讓她能清醒地去戰斗。
回想起之前同夜鷹同馬而騎飛奔在路上的情景,當時她的心境是穿越至今最好的一次,那種酣暢淋灕,那種喜悅和放松,那種就想這麼策馬而去的念頭。
是的,她不得不承認,出了王府的她不論身心都得到了一種釋懷,就好似心中的枷鎖在瞬間解開了似得。
然而,僅此一次,再踏入王府的時候她的心就又重新武裝起來,做好了隨時戰斗的準備,不論是同那些夫人也好,同那北堂誠文也好,皆不得放松警惕。
若說不累,那自然是騙人的。
但,累又如何?累就能不繼續下去嗎?
當然不行即便累也要繼續下去,因為她要活著就必須想辦法讓自己留著氣能喘。
「安生妹妹。」司徒玉艷的忽然一喚拉回了安曉琪的思緒,轉身看了對方一眼才發現這人竟然還沒走開。
「姐姐,有事兒嗎?」。
司徒玉艷揚起抹自認很自然很和藹的笑,但在安曉琪看來卻假地讓人想笑,「妹妹,這皇宮可好玩?」
玩?呵確實好玩,好玩地不得了,好玩地怪人一堆。
「姐姐,皇宮有規矩不得隨意走動,所以妹妹除了景殿也沒去什麼別的地兒。」
想打探嗎?想知道她和北堂誠文這次去了皇宮有什麼內幕嗎?該說這司徒玉艷太天真呢還是太傻,竟然會找她來問話,聰明人都應該知道她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呵呵,是嗎……」司徒玉艷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似笑而非。
好個何以安生,竟然閉口不談,還拿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哼
「若姐姐沒什麼事兒了,妹妹也想回屋歇息歇息了,方才陪了王爺這麼久也累了。」
安曉琪話音剛落司徒玉艷的臉變緊皺成一團,就好似吞了蒼蠅般難看。
她承認,她是故意那麼說的。要問為何?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樣任憑這些夫人算計了。
以前,即便她知道被算計也會默不作聲私底下找機會化解。但是,現在她發現這樣只能助漲對方的氣焰。若是一味地忍讓,到了末了受苦的只不過還是她自己。
說來也怪,既然一開始就做好了斗的準備,她為何一開始要忍讓呢?
唯一的解釋只是因為她不喜歡算計人,應該說是不想算計人,只因為算計人太累了。在她的觀念中,只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可以,只要讓自己能存活下去就可以。
但是,結果呢?
入府至今,她大大小小受了多少難?光是那大夫都已經見了好幾次了。
若問她為何忽然有了這樣的念頭,那只能拜剛才那個叫慕容錦鴻的家伙所賜,讓她想起了從前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她拼命想忘記的往事。
穿越前她被人甩,被人害得差點沒命,這一切不就是因為她一直抱著暗中處理了不要聲張的原則才導致的嗎?
若是她早早地將那對狗男女的真面目公之于眾的話,也許她就不會……
是的,她已經不應該再像以前那樣一念之差落得彌足深陷,她應該反擊了,只是現在需要等一個成熟的時機,等一個大好的的機會進行反擊。
謀算人心的事兒不是她不會,只是一直不想,準確地說是沒有適合的時機。
現今,她陪同北堂誠文去了皇宮為太後賀壽就已經奠定了她在王府的地位,即便是第十三個姬也無妨,因為從旁人看她的眼神中她已然清楚,現在的她已經被視為是整個王府最為受寵的夫人了。
在坐等大好機會對付她們的同時,她要做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北堂誠文現今最寵愛的人是她安曉琪,所以……
攝政王大人,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