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琪睡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也不知怎麼地平日里很能睡的她今日好像怎麼都睡不著似得,就感覺心一直被提著。可是,自從那次地牢回來這幾日也沒發生什麼事兒,日子一如既往地過著,其他房的夫人也沒來挑事。
說來也奇怪,她總覺得這平靜地有點讓她不心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兒發生,自從上次去過地牢後她就再也沒去看過了,也不知道那個慕容錦鴻有沒有被弄死。
當然,她相信北堂誠文是不會這麼容易讓慕容錦鴻死的,因為留著那人還有用呢。八成是那施刑的家伙還沒玩夠,不然早就來問她了。
哎,這是怎麼了呢?
安曉琪翻開被子起身披了件衣裳就想著去外面走走,來到院子里抬頭望了眼彎月。
好大的霧氣啊,這月亮都被遮住了呢,總覺得今天不是個什麼好日子。
罷了罷了,興許是她想多了也不一定。
身後的輸液隨風搖動發出了颯颯聲,冷風透著安曉琪單薄的衣衫直鑽她身子里冷的她不禁抱臂。
什麼鬼天氣,一到晚上就這麼冷,早知道應該多穿點衣裳出來的。
向著手心哈了口氣,忽然听見身後傳來不尋常的窸窣聲,回頭看了眼卻什麼都沒看見,原以為是自己多心了,誰料一只大掌猛地覆蓋住她的嘴,任憑她怎麼掙扎也不管用。
什麼人?要對她做什麼?難道是慕容錦鴻的人來救他了?
黑影將安曉琪拉到院子里一棵樹的後面在她耳邊輕聲到了句「別出聲」。這個聲音安曉琪再熟悉不過了,這不是北堂誠文嗎?他想要做什麼?
不等安曉琪想明白就看見幾個黑影嗖嗖地從四面八方涌出,左看右看了一番直沖她的屋子而去,過了一會兒一行人又沖了出來互相交換了下視線只听其中一人說︰「莫非是泄露了風聲?」
「三哥,要怎麼辦?」
「走從長計議。」
一行約莫五人一躍而且跳上屋頂隨後傳來細到不易察覺的腳步漸遠聲,待確定那些人離開後北堂誠文才松開捂著她嘴的手。
她喘著大氣瞪了北堂誠文一眼,似乎是在責怪他泰國用力害得她差點沒氣了。
「他們就是要來救慕容錦鴻的人?」
北堂誠文沒回答,轉身看了眼身後向誰示意著什麼,就看見一個黑影噌地在夜幕下消失了。
那人是誰?是夜鷹嗎?北堂誠文讓夜鷹去跟蹤那群家伙嗎?可是他的傷……
「從現在起,去本王的屋子睡。」
安曉琪心中一驚,似是有些不明北堂誠文的意思。
然而,很快她就懂了北堂誠文話中的含義。
他讓她去他的屋子睡,因為那里是他的地盤兒而且夜鷹就住在不遠處的廂房內,如若有什麼事可以第一時間采取措施,總比讓她在這里還要特意派人來保護的好。
只是,她不懂,為何那些人要抓她?她只是北堂誠文眾多姬妾中的一名而已。
「那些家伙還會來的是嗎?」。她這麼問。
「既然知道就無需多問。」
果然如此,那些家伙是想用她來要挾北堂誠文。
如此說來,北堂誠文早就有預料到,不然也不會到這里來救她了。
只是,既然他早就知道,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害得她差點身陷險境呢。
如果方才她沒有因為失眠出來走,現在不是早就被抓走了嘛
「你明明知道他們會來抓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北堂誠文不語。
「如果我沒有出來,那我現在就被劫去了不是嗎?」。
北堂誠文走在面前依舊沒有吭聲。
「呵。我知道對你來說死一個夫人不算什麼,但是如果我被帶走了你的計劃不就落空了嗎?」。
終于,北堂誠文有了反應,停下了腳步回身冷冽地掃過她的臉,眼中含著難以捉模的陰霾。
「本王的計劃從不會失敗。」說完,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他的計劃從來不會失敗好大的口氣,好強的自信。看來,這一切是他都安排好的,就算她沒出來,他也有辦法將她救出來,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
北堂誠文,城府之深難以見底,心思之縝密也從未見過,好厲害的男子
安曉琪跟著北堂誠文身後走著,走到一半北堂誠文忽然停了下來,在他的身前站著另一個人。
夜鷹?他沒有去追那些人嗎?那麼剛才那個黑影是……
「都打點好了嗎?」。
「是。」
北堂誠文點了點頭道︰「帶她去屋子。」說完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安曉琪在確認夜鷹安然無恙後稍稍定了定心,看來北堂誠文還是有點人性的,最起碼沒有讓身受重傷的夜鷹去追那群人。
「夜鷹,你的傷好點了沒?」
「已無大礙。」
對安曉琪來說現在夜鷹說的這句話就是對她最大的安慰了,之前為了救她而身受重傷,當她看見那把飛刀刺過夜鷹肩膀的時候,那簡直就是揪心。
「對了,那個慕容錦鴻是什麼人?和你家主子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亂黨。」
亂黨,多籠統的兩個字。
在北堂誠文眼里只要同他做對的恐怕就都是亂黨吧。
只是,她至今不明白之前北堂誠文所說的那句話,那就是北堂誠文之前說慕容錦鴻的主子就是他的家人,卻沒說是哪個家人。
既然知道有人養了這樣一票人要殺他,為什麼不趁早鏟除呢?看起來這慕容錦鴻一群人也不是剛出道的樣子,應該已經有一段年數並且有一定的組織了,就單從那些黑衣人的伸手來看,個個都是高手。
「亂黨叫什麼?」
「錦玉堂。」
夜鷹答話也不遲疑非常利落,這就是他的優點,不會像北堂誠文那樣一個問題要過濾好幾遍想到了周全的回答才說不然就什麼都不說。
同樣是冷漠無情的外表,可是內心卻截然不同。
「夫人,到了。」
安曉琪踏進北堂誠文的屋子著實有些小驚詫,因為這屋子幾乎沒什麼擺設,除了桌椅和床等一些基本的家具之外就沒其他裝點,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王爺的屋子。
也是,他不是一向不主張奢侈的嘛。
只是讓她覺得更加疑惑的是從這屋子里基本感覺不到一絲有人居住的氣息,就好像是間空置了很久很久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