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至今不明白之前北堂誠文所說的那句話,那就是北堂誠文之前說慕容錦鴻的主子就是他的家人,卻沒說是哪個家人。
既然知道有人養了這樣一票人要殺他,為什麼不趁早鏟除呢?看起來這慕容錦鴻一群人也不是剛出道的樣子,應該已經有一段年數並且有一定的組織了,就單從那些黑衣人的伸手來看,個個都是高手。
「亂黨叫什麼?」
「錦玉堂。」
夜鷹答話也不遲疑非常利落,這就是他的優點,不會像北堂誠文那樣一個問題要過濾好幾遍想到了周全的回答才說不然就什麼都不說。
同樣是冷漠無情的外表,可是內心卻截然不同。
「夫人,到了。」
安曉琪踏進北堂誠文的屋子著實有些小驚詫,因為這屋子幾乎沒什麼擺設,除了桌椅和床等一些基本的家具之外就沒其他裝點,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王爺的屋子。
也是,他不是一向不主張奢侈的嘛。
只是讓她覺得更加疑惑的是從這屋子里基本感覺不到一絲有人居住的氣息,就好像是間空置了很久很久的屋子。
「夜鷹,王爺是不是從來不回屋睡?」
「徹夜在書房。」
「多久了?」
「新皇登基起。」
天啊小皇帝登基貌似也有一年半載了吧,這北堂誠文已經有這麼久沒回屋子睡覺了?
整天待在書房處理國事,難道連休息都不用,他以為自己是神?
如此拼命,恐怕沒等小皇帝親政他就掛了。要是他掛了,那這王府也就完了,她也就完了。
「夜鷹,你家主子難道從來都不好好休息嗎?他身子是鐵打的?」
夜鷹沉默不語抬頭望向遠方,其實他也知道王爺這樣下去身子總有一天會垮,然而,自從二夫人去世之後王爺的心境就完全沒了以往的生氣。
待新帝登基他被封為攝政王執掌朝政開始,王爺是越發拼命,就好似從來不顧及自己的身子一樣。
安曉琪看著夜鷹心里很快就明白了他一定是有什麼話想說卻不能說,北堂城文會像現在這樣拼命必定有什麼原因,如若他想奪取江山有何必這麼折磨自己。
她實在想不通北堂城文究竟意欲何為,憑他的能耐要奪取江山必定不難,然而,現在他卻好似是在替他人鞏固江山,這不是冤大頭嘛這。
不行,她可不能讓他為了別人的事兒而掛了,不是她心地善良在關心他,而是她更關心自己的小命。
這北堂城文要是倒了,那她鐵定也沒好日過了,雖然現在過的就不是什麼好日子,但起碼還活著。
「夜鷹,帶我去書房。」
「夫人。」
安曉琪看了夜鷹一眼,眼神堅定且不容置疑。
在夜鷹的帶路下安曉琪來到了書房,輕扣了幾下門听見應聲便推門而入。
北堂城文專心在奏折上並沒有抬頭看二人,見他沒有反應的安曉琪輕咳了幾聲,但是對方並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他早就感覺到她的存在,兩個人的腳步聲和氣息。能讓夜鷹如此放心帶來書房見他的也只有她了。
安曉琪看著北堂城文專心致志的模樣,她想說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上來就說得太關切吧,她自己不習慣。可是現在這事也不能太繞圈,說多了反而顯得嗦累贅。
要讓他听明白又不顯得太刻意,還真不容易。要是對象是夜鷹,那直接說就可以,完全不需要費這種神。然而,對象可是北堂城文……
「有話要說?」北堂城文放下奏折抬眼瞥了安曉琪一眼。
「王爺,夜已深,你不歇息嗎?」。
聞言,北堂城文勾起抹冷笑說︰「怎麼?獨守空房感覺寂寞?」
安曉琪就知道她的那句詢問會被北堂城文曲解,看吧,現在果然得來了譏諷。
不過,她的臉皮也早就厚了、慣了。
她獨守空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要是寂寞了早寂寞了,還用等到今時今日?
想來,她以前太過放任自己了,現在這樣也好,就當平衡下得了。
「王爺,我呢也就是怕你要是再這麼日以繼夜地拼命做事不睡覺,總有一天會崩潰。要是你崩潰了,那整個王府上上下下這麼多口子人呢,你讓大家要怎麼辦?」
北堂城文自然深知自己已經多久沒好好休息了,但是這江山這麼大,事情如此之多,小皇帝還不能親政,他又豈能放心去睡。
當然,他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理。
安曉琪看著北堂城文,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听話妥協,不過她也不是這麼容易就放棄的。
「王爺,你要是懶得回房睡呢好歹也在書房弄張臥榻吧,這坐榻僅可容身罷了,又不能躺。」
北堂城文瞥了眼一旁的坐榻隨機看向安曉琪並沒有吱聲,好似想听她還想說什麼。
「王爺,你呢就別仗著自己年輕就胡亂熬夜,這身子再好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我看明兒個一早還是請大夫來瞧瞧吧,指不定您已經積勞成疾了。」
現代有定期體檢,可古代似乎沒這種概念吧,都想著病了才請大夫來,這要是真等自己有所察覺了恐怕在來不及了。
看這北堂城文表面精壯,指不定就暗藏什麼病呢。
得,早查早治理,免得深入骨髓、病入膏肓沒得治。
站在一旁的夜鷹原本也只是擔心北堂城文休息不足,現在被安曉琪那麼一說也頓時醒悟。想王爺一直忙著公務,三餐不定時休息也不足,即便會武這難免對身體會有傷害。
「王爺。」
見夜鷹也出聲了北堂城文不禁笑了笑,說︰「夜鷹,命人給本王弄個臥榻來。」
「是」
他看起來也不是不要命的人,也是,這江山社稷他還沒搞定恐怕不會讓自己這麼早死。
但是她還是覺得這樣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都說身子靠養不靠治。
「王爺,需要明日找大夫來為你瞧瞧嗎?」。
北堂城文臉色一沉說︰「不用了,本王自有分寸。」
分寸?他要是有分寸就不會這麼折磨自己的身體了,哪個正常人會這麼對自己,可見他是個不正常的家伙。
「還是瞧瞧放心點吧。」
「本王都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