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艷一驚,她被夜麟的話給嚇到了。
他居然說要殺了北堂誠文,他是瘋了嗎?
「夜麟,我不準你動王爺分毫」
她雖然不愛他,但是她愛他的權勢。她不需要他,但是她需要她的權勢。
所以,北堂誠文絕對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那麼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攝政王夫人的位置,她只能越坐越穩,絕對不能丟所以,她絕不會允許夜麟實施那個瘋狂的想法。
「艷兒。你果然不同了,以前的你只是為了家人的安全,而現在,你要的是自己的地位,只有北堂誠文能給你的地位。」雖然看不清夜麟的臉,但是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限的悲傷與無奈。
她不否認她變了,其實她從來就是好勝愛爭的人,以前在自家到時候如此,現今在王爺府也是如此。
「所以,你就當司徒玉艷死了吧。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北堂誠文的九夫人。」
夜麟轉身離開了司徒玉艷的屋子,目送他離開司徒玉艷原本應該感到高興,然而她的心竟然越發沉重起來。
世間唯一愛她的男子,走吧,就當從來沒相遇過。等到她達成自己的目的後,一切都會是值得的。
心,很難過。
涼亭中的北堂誠文見無愛回來便放下酒杯。
「主子,那人是去找司徒玉艷的。」
北堂誠文挑眉,想了想問︰「是什麼人?」
「他戴著面具,看不到臉。但,似乎是想去帶走司徒玉艷,但是被拒絕了。」
戴面具的人……
「怎樣的面具?」
「是一張陰陽黑白臉的面具,半面是溫和的笑容另半面是猙獰的笑。」
听言北堂誠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沒想到無意間竟然發現了更加有趣的事情,看來這後院這王府的事情會越來越復雜。好,越復雜越好,那樣才有趣,才會按照他的布局一步步走下去。
「無愛,本王之前讓你觀察的人怎麼樣了?」
「最近有人在打听歐陽洛凝的事兒,並且傳言當年的三大殺手之一的羅剎又在江湖上出現了。」
北堂誠文點了點頭示意無愛退下,瞬間涼亭中就只剩下他一人,就好似從來第二人出現過。
站在涼亭中遠望天際,北堂城文收起嘴角的笑轉而眼中劃過一絲冷冽。
沒想到消失多年的羅剎會重現江湖,一年多前突然從江湖中銷聲匿跡,原以為羅剎已經死了,現在看來非但沒死還一直活在他的周圍,拿張半面是溫和的笑容另半面是猙獰的笑的面具,就是最好的證明。
忽然一抹黑影從眼前掠過,北堂城文勾起嘴角笑了笑,掏出短笛吹了幾聲又一抹黑影跟著前面的黑影一同劃過。
在距離王府不遠的樹林中佇立這兩個身影,男子戴著陰陽面具對面的女子蒙著面。
「進展如何?」女子問。
「她並不肯跟我走。」夜麟回答。
女子微微皺眉看著夜麟說︰「主子吩咐,你繼續按著計劃行事。主子會想辦法讓她跟你走的。」
「是」
女子飛身離開後樹林中就剩下夜麟一人,摘下面具後一張清秀的臉露在夜光下,眉角左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
他,江湖三大殺手之一的羅剎,從一年多前開始銷聲匿跡絕跡江湖,直到之前的某一日。
◇
夜深雨重,他在回住屋的路上。為了掩飾自己曾經殺手的身份現在他謀得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差事——侍衛。
站在屋前就隱約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雖然金盆洗手多年,但殺手的直覺還在。直覺告訴他,屋里有人。果然在踏入屋子後就看見一位模樣倩麗的女子坐在桌邊神情淡定地喝著茶,見他來了也絲毫不慌張。
一眼便出這女子武功不錯,當然這樣的武功並不足以是他的對手。他只是很好奇,這女子竟然如此膽大闖進了他的屋子還不逃。
「恭候多時了,羅剎。」
羅剎二字讓他立刻警覺起來,全天下都知道羅剎失蹤了並且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但是,這女子竟然能找到這里來,可見絕不一般。
「你放心,我不是要來找你殺人的,我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女子擱下茶杯笑看著他,「司徒玉艷已經被北堂城文軟禁在偏僻的院子里了,看起來似乎永不翻身了。」
一年多沒再提起和听見的名字在瞬間觸動了他的神經,原本以為可以淡然以對,但真的听見時心中五味具雜。
「據我所知你們曾經互許終身,卻因為北堂城文的橫刀奪愛從此天涯永隔。」
他沒有做聲。
「你不說話也沒關系,只要听我說完,然後點頭同意搖頭拒絕便可。」女子瞥了眼他腰間配著的那半塊玉環笑了笑,「現在有個機會能讓你把司徒玉艷帶走,你願不願意做?」
他依舊不言不語,雙眼緊盯著翠綠色衣裳的陌生女子。
「很簡單,我的主子需要司徒玉艷消失。如果你能帶走她,那麼她就能免于一死。」
猛地沖到女子面前一手鉗住她的候低沉著聲說︰「你若是敢動她分毫,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就要看你肯不肯配合了。」女子被鉗住脖子臉上也不見絲毫懼怕,「只要你答應跟我合作,我就能讓你順利帶走她。」
他頓了頓松開手,「你究竟是何人?」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羅剎,既然我們能找到你就已經證明了我們的能耐。所以……就看你的意思了。」
他低頭思索著,在心中做著強烈的斗爭。
當初選擇放她走,現在難道還能挽回?
可如果不答應,她一定會有危險。這女子竟然能找到他,足以證明一定來歷非凡。
「你們要怎麼做?」
「中秋之夜我會想辦法讓你進入王府和她見上一面,當然見面之後就是你的事了。你只要記住,你的目的是去帶她走的,不論如何都要帶走她。」
就這麼簡單嗎?他不解。
「記住了,如果你帶不走她,那我就不能保證我的主子會對她做什麼了。」說完女子就飛身離開了這屋子。
當初是為了她好才放手讓她去做了王爺夫人,雖然听聞北堂城文向來不過問夫人的死活,但她似乎過得不錯並沒有什麼危險。可是如今看來,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安曉琪在景殿里輾轉反側了會兒還是睡不著,想著大概是認床了吧。今天一天和太後聊了那麼多有的沒的,真心覺得太後每一個問題都是沖著北堂城文去的,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拐彎說了一堆廢話想著怎麼把太後給繞暈得了。
這不,一繞就繞了半天,繞得她都累死了。那個小皇帝一整天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她還等著他來解圍呢,八成是被太傅給抓著沒放人。
真不知道要在這皇宮待多久,光第一天應付太後就夠累人的,真不知道北堂城文干嘛沒事不她往這里送。就因為小皇帝想和她見面玩兒?這理由怎麼听怎麼牽強。太後也不可能惦記她,所以……那家伙八成又在算計什麼了。
坐在景殿外發呆的安曉琪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面前路過,很快,快得看不清是誰,只是依稀覺得那個背影很熟悉。
剛才那是誰?怎麼看著有點像夜鷹呢?不行,要去確認下是不是。
想著安曉琪就起身順著那黑影去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也沒看見什麼人,這皇宮一到夜里就陰森地可以,而且岔道還特別多,像她這樣的路盲走著走著就感覺會走丟了。
感覺越走越不對,空氣中還聞到一股子燒紙的味道,前方也出現了瑩瑩火光看起來頗為詭異。走近探頭一看,大半夜的居然有人在這里燒紙錢,而且還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看起來是個女人,這場面別提有多驚悚了。
安曉琪渾身一顫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花盆,那燒紙的女子猛地起身嚇得安曉琪掉頭就走,才剛一回頭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以為是冤鬼纏身的她死命掙扎中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夫人,是我。」
驚恐之情一下子就沉澱下來,夜鷹環住她的腰兩人一同飛上了屋頂,俯視下面就看見那燒紙的女子在下面四處張望尋找著好似想找出剛才偷窺的人,好一會兒確認沒人後才回到紙堆旁。
「舞美人啊舞美人,今日是你的死祭,月兒只能在這里偷偷給您燒點紙錢,您能拿多少就拿去吧。」
安曉琪听言已經,原來這燒紙的宮女是之前那個奇怪的宮女月兒,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的針鋒相對,至今不明白這個月兒究竟為什麼針對她和夜鷹。
不過,夜鷹大晚上來這里就是為了看月兒燒紙嗎?
「舞美人,您為了那樣的人相思致死,不值得啊。那個人,我看見他了,他現在過得別提多好了。您當初為何就會看上他了呢,奴婢真替你不值啊。」月兒邊說邊將手中剩下的紙錢丟盡火堆里,「奴婢和您都以為他是個靠得住的人,可是,事實呢?我看他現在早就忘了您一心向著別的女子了。」
安曉琪頗為不解地听著,一直不明白月兒口里說的負心人到底是誰。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舞美人雖然入宮了但心里的人不是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