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安曉琪便在夜鷹的陪同下入宮去了,這次北堂誠文沒有陪同,安曉琪也沒過問,反正他永遠都有做不完的事要做,她並不在乎。
入宮的路上十分順利,兩人從東門進入後直接去了景殿,等著安曉琪的還是雙兒這個宮女以及一些小公公。
「雙兒見過夫人。」
「免禮吧。」
距離太後壽誕不知不覺已經過來二、三個月了,再入景殿那份感覺依舊沒有變。
安曉琪才剛入景殿就有一名嬤嬤帶著幾名丫鬟來到了景殿,說是來給她送衣裳的,送上的是太後賞賜的幾件華服還有一些珠釵耳墜等。
「有勞幾位了。」
「這是我們做奴婢的應該做的,另外,太後有旨請夫人稍事休息後去鳳延宮一聚。」
「好的,安生明白了。」
待嬤嬤走後安曉琪才得以坐下喝口水稍稍休息下,隨後起身看了眼雙兒說︰「走吧,我要去給太後請安了。」
「夫人,您不再休息一會兒嗎?」。
安曉琪笑著搖了搖頭,說︰「太後那是客氣話,進了宮當然要第一時間去向太後請安。」
雙兒想著點了點頭隨著安曉琪出了景殿,夜鷹也一路隨著她們二人前往鳳延宮。
同傳過後三人便踏入了鳳延宮見到了太後,太後笑著示意安曉琪坐下聊聊,瞥了眼安曉琪身後的夜鷹轉而看著安曉琪說︰「安生,這夜鷹是隨你入宮的嗎?」。
「回太後的話,是的。」
「據哀家所知夜鷹是從來不離十六弟的身的,莫非十六弟也入宮了?」
安曉琪對太後的問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人家的侍衛也要過問嗎?就算夜鷹是北堂誠文的人,就不能隨著她保護她了?
「回太後的話,王爺沒有入宮,只是讓夜鷹隨行保護妾身。」
太後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麼,隨後就同安曉琪開始聊起了家常,基本就是一個問一個答,說的也都是些可有可無的話題,基本沒什麼實質的內容,一般有實質內容的安曉琪都會賤重點忽略。
王府中司徒玉艷在為夜麟的事煩惱在得知安曉琪入宮後也沒多大的反應,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抓住這個機會咸魚翻身。只是現在她要先搞定夜麟才行,不然以後的事會很麻煩。
「夫人,您最近都心事重重的,還在為夜麟的事煩惱嗎?」。
「哎」司徒玉艷無奈地搖了搖頭,「阿瑤,你說我是否要像之前一次那樣再次以死相逼才能讓他離開呢?」
阿瑤皺了皺眉,她可不覺得那是個好的提議,之前那次自家夫人為了讓夜麟放棄以死相逼,差點就真的死了,要是這次弄巧成拙了該怎麼辦?而且,一個辦法能成功兩次嗎?夜麟也不是傻子吧。
「夜麟,他怎麼就會突然冒出來了呢,明明都已經……」
「夫人,阿瑤覺得您應該跟夜麟說清楚,斷了他的念頭讓他死了那條心。」
司徒玉艷自然知道,只是沒有想到辦法而已,若實在不行就只能故技重施了。
「阿瑤,我又何嘗沒說過呢。我什麼話都已經跟他說開了,可是他就……」
「夫人,其實阿瑤一直不明白,夜麟都沒音訊這麼久了怎麼會突然出現了?」
這個問題別說阿瑤了,就連司徒玉艷都百思不得其解。她被禁足清逸院也沒多久,夜麟就出現了,還說要帶她走。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夜麟一直都在暗處觀察著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如果實在不行,我只能再次以死相逼了。」無計可施的時候這招是最好的。
阿瑤看著自家夫人愁容滿面的模樣也跟著不安起來,她一直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自家夫人還是小姐的時候會那麼喜歡夜麟,那個叫夜麟的人只不過是救過小姐一次並且總是戴著一副面具的奇怪的人。
可小姐就是很喜歡夜麟,當初還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若不是十六王爺突然殺了出來,恐怕小姐現在都已經和那夜麟一起了。
那夜麟也是,都過了這麼久了突然冒出來說要帶小姐走。小姐現在的處境又怎麼可能說跟他走就走的,中間那段時日也不知道夜麟去干什麼了,一直都沒有消息。
哎這事,不禁小姐糾結她也很糾結。這里畢竟是王府,萬一讓人發現了可了不得。
北堂誠文並滅有出府而是在王府中待著也沒見他像以往那般批閱奏章,而是出奇地在院子里站著喝著小酒。
他一向不愛喝酒,只是覺得喝酒會誤事。沒想到,今日卻有這個閑情逸致喝起了酒來,就連那些個下人奴婢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琳兒姐,方才王爺放我給他拿酒的時候我還真嚇了一跳呢。」這丫頭叫蔓兒,是跟著琳兒的丫頭並不是北堂誠文的侍婢,只是方才正巧被北堂誠文逮住讓她去拿酒。
「好了,把酒拿去給王爺吧,別的你就別想了。」
蔓兒點了點頭端著酒壺和酒盅走了,琳兒看著蔓兒離開心中也疑惑重重。她記得,王爺平時不喝酒,最近一次的飲酒應該是在幾年前二夫人的生辰上。王爺一直說喝酒會誤事,而且酒後吐真言,所以他不喜喝酒。
今日,突然要起酒來的確挺奇怪的。不過,她做奴婢的也沒辦法揣測出主子的心思,既然主子要酒那就送去吧。
北堂誠文坐在大院子里的涼亭中喝著小酒看著大院子的風景,從涼亭看出去這院子種滿了花草,小橋流水頗為詩意。
沒想到,這王府的景色原來很不錯,看來那些下人有一直在打理這些他從來不關心的花草樹木。
當年因為她的一句話所以造了這涼亭,現在這涼亭對他來說已經非常陌生了,記不清多久沒來了,就算路過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坐在涼亭中小歇。
正如安曉琪說的,偶爾放松一下也不錯。跑拋下那些奏章,偶爾走出來坐坐透透氣,的確感覺不錯。
然而,如果他只是出來坐坐透氣的話那他就不是北堂誠文了,他之所以坐在這里是有他的目的的。
傳言那個家伙已經混入王府了,今日他就是想坐在這里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踫上那個人,同時還能輕松下心情。
看著來來往往的奴才和丫鬟北堂誠文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走來走去那都那些普通的丫鬟和奴才。如果夜鷹的情報沒錯的,那人一定已經混進王府了,而那個人的目的只有一個而且還是永遠不可能放棄。
當然,他坐在這里也不是為了緬懷過去什麼的,而是這個亭子必定是他去那個地方的必經之路。所以,守株待兔有時也未免不是件好事。
在坐了好一會兒看了很久無聊的風景後他果然看見了一個非常尤其的場景,一個黑影從眼前閃過朝著清逸院的方向而去。
清逸院?他的目的不應該是另一個嗎?難道……
北堂誠文也沒有起身做什麼,只是從懷中掏出一枚短笛吹了幾聲,涼亭後一名女子穿著黑衣綁著紅色的發帶走了出來。
「無愛見過主子。」
「你去清逸院看看。」
「是」
眨眼的功夫無愛就消失在了涼亭中,北堂誠文端起酒盅灌了口,忽而勾起一抹笑。
看來,這後院的事越來越有趣了。只是,他等的那個人沒有出現,想來是因為她不在府中所以那人才會沒了動靜吧。
找了那人這麼久,沒想到那人竟然就在他的府中,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用在那人身上最為合適不過了。
司徒玉艷一見入夜時分了就緊張起來,在屋子中坐立不安,她知道夜麟一定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而她還沒有想好對策讓他放棄。
「艷兒。」
渾身一震,他果然還是來了。
開門張望了下趕緊將夜麟拉進屋里為的就是防止被別人看見,關上門司徒玉艷看著夜麟說︰「你干嘛還要來?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同你走的。」
「我也說過,只要你一天不答應我就會一直來。」
現在的夜麟感覺比以前更為倔強了,以前的他就很固執,現在更是已經到了不容動搖的地步了。
「夜麟,算我求你好不好?你不要來了。如果被發現的話,你我都會有危險的,就連我的娘親家也會有危險的。」
為了所有人好,夜麟必須離開並且以後再也不出現。
「艷兒,只要你跟我走,你的家人我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夜麟,你不要說傻話了好不好?我娘親家上上下下幾十口的人,你要怎麼保護?听我一句,走吧,不要再來了,我是不會和你走的,以前的司徒玉艷你就當已經死了吧。」
夜麟沉默不作聲,戴著面具的臉始終看不清表情。第一次,司徒玉艷那麼希望能看見夜麟的臉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麼。現在這樣隔著面具,她實在心里沒底。
「如果我殺了北堂誠文,你是不是就能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