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
如果只是半天的話,有他的保護,應該不成問題。難得出來一回她應該很想在外玩會兒,現在錦玉堂的人也都抓住了,那個人暫時不會有什麼新的行動,只要他貼身保護玩個半天也不是什麼問題。
「好吧。」
夜鷹的答應安曉琪喜出望外,立刻轉憂傷為燦爛的笑容。
夜麟發誓要帶走司徒玉艷,他不能讓她留在這里等死,他知道有人要對付北堂誠文勢必會連累到她。所以,不論她對他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退縮不會輕易放手。
這一日,瞧瞧來到司徒玉艷的院子,他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去打擾她,而是靜靜地躲在暗處看著。她手持針線在那里繡著什麼,有瞬間他似乎看見了以前那個有溫柔一面會真心笑真心哭的她。
她不會放下這里的一切的,這一點他一開始就清楚。好不容易得來的地位,好不容易在娘家揚眉吐氣,就算是為了爭一口氣她也不會就這麼放下一切同他走的。
微風過耳,她抬起頭眺望了眼門外,看著秋日落葉心中愁緒點點。
三天了,夜麟已經三天未來了,他是真的放棄了嗎?為何心中徒然有一絲的失落。
他不來自然是最好的,這樣她就不用再為了他為難了。去還是留,她也曾經遲疑過。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地位,一想到自己敗下陣來,她就不甘,滿心的不甘。
夜麟,此生唯一愛過的男子,希望他能就這麼放手後浪跡天涯吧。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司徒玉艷的了,不值得他再做什麼再犧牲什麼了。
「夫人,天涼了,披件衣裳吧。」
「嗯,這秋日的天可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
阿瑤看著自己夫人有些心疼,好不容易在王府站穩了腳跟,卻因為一時的失策被軟禁在了這里。然而,她很清楚自家夫人並沒有做什麼,那完全是有人栽贓陷害的。
「夫人,夜麟他……」
「放心吧,我是不會同他走的。我說過,我司徒玉艷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
夫人的執著阿瑤很明白是為了什麼,只是,現在有些疑惑,夫人這樣的執著真的值得嗎?
這三日夜麟沒有再來過,她看著自家夫人如何愁容不展,還時不時地會望著窗外和門外發呆,那神情就跟當年得知要嫁給王爺時一樣迷茫,想想,這世間真心愛著自家夫人的恐怕也只有夜麟了。
暗處的夜麟低頭沉思了片刻,也許,到時只能硬來了,若實在不行就強行將她帶走,不論如何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這里。
在宮中的安曉琪整日在景殿中發呆,實在是閑得可以,沒事就去御花園逛逛,這一日就閑著發慌出去溜達,一不小心踫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入宮的北堂誠悅。
「好巧,原來安生也進宮了。」
「是啊,十三皇兄。」
整個皇宮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太後,第二個不想見到的就是北堂誠悅,這兩個人都給她一種很不自然很不舒服的感覺。
「看來昨日看見的的確是安生了,本王還以為是看差了呢。」
「呵呵……」
她並不想同北堂誠悅多說什麼廢話,轉身看了眼夜鷹使了個眼色,夜鷹也頗為合作地說︰「夫人,皇上。」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十三皇兄,我還要回景殿等皇上呢,皇上說下了學堂就去景殿找我玩的。那麼,我先告辭了。」
說完急忙轉身要走,誰料想北堂誠悅說了句「本王也想見見皇上,如果安生不介意本王可以作陪。」
介意,她當然介意。可是,卻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只得干笑著點頭應了下來。
一路上安曉琪閉口不言寡語的程度堪比夜鷹,北堂誠悅倒是也不介意,一路上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對。只是不過身邊的兩個听客是一定點都沒听進去,完全當是知了在聒噪。
「十三姨——」剛回景殿就看見小皇帝迎了上來,安曉琪還來不及行禮就被小皇帝拉著走,「十三姨,你教朕折紙好不好?」小皇帝指著桌子上的紙玫瑰和紙鶴,這些是之前她送給他的,沒想到這小皇帝竟然一直留著。
「皇上想學的話,當然沒問題咯。」
「參見皇上。」北堂誠悅行了個禮,「如果安生不介意,本王也想學學。」
「咦?十三皇叔也喜歡折紙嗎?好呀,十三姨,教我們嘛……」
安曉琪被小皇帝拉著到一旁坐下,面對著一大一小的學徒她很無言。本來這折紙是她無聊的時候用來打發時間的,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小皇帝的心頭好了。
說來這小皇帝也很聰明,只說了一遍就學會了,幾次下來已經折得很不錯了,相比北堂誠悅反而學習能力差了許多,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教才學會,還被小皇帝笑話笨手笨腳。
夜鷹站在一旁全程關注著北堂誠悅,這個人在他眼里是頭號需要注意的人,不能阻止這個人接近夫人那就只能密切觀察謹防這個人做出什麼對夫人不利的事。
「十三姨,你這次要在皇宮住很久嗎?」。
「回皇上的話,過兩日就回去了。」
小皇帝的臉上頓時徒添一抹失落,低著頭嘟著嘴很不滿的樣子,一旁的北堂誠悅見了笑著說︰「安生妹妹,為何不多待些日子呢?」小皇帝一听眼楮都亮了,看著安曉琪滿是期許。
「不可呢,妾身還是不能在皇宮待太久。」小皇帝好不失望,他很想挽留但是母後說過十三姨畢竟是十三皇叔的夫人不可能長住在宮里,所以只能偶爾有時間來宮里坐坐。
北堂誠悅看出了小皇帝的失落,原本他還想說什麼卻被安曉琪給插了話。
「皇上,您放心,妾身會盡量多到皇宮來同您玩的,下回妾身再入宮的時候給您帶好玩的東西,好嘛?」
「真的嗎?」。
「當然,欺騙皇上可是欺君,妾身自然不敢欺君。」
安曉琪想著下回再入宮就從集市上買點小玩意兒來哄小皇帝,反正這小皇帝常年被鎖在皇宮里肯定沒見過集市上那些好玩的東西,一定能哄住小皇帝的。
「好一言為定」
其實這個小皇帝還是很好哄的,三兩下就能搞定。興許,是她同他之間的氣場比較合吧。
說到氣場,這里就有一個很不合的。北堂誠悅這個十三王爺恐怕不止氣場連八字都可能和她不合,不知為何每次看見他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他那虛假的笑容,看著一點都不真誠,夜鷹沒有表情的臉看著都比他的舒服多了。
「安生妹妹,怎麼沒看見十六弟?他近日很忙嗎?」。
「多謝十三皇兄掛念,我家王爺一直忙于公務所以才沒陪我入宮。」
一個要管著江山社稷的人又豈會那麼清閑,像他這樣沒事到皇宮轉悠著玩呢。
兩日後,安曉琪和夜鷹離開了皇宮,回程夜鷹沒選擇用馬車而是讓安曉琪換了男裝帶著她騎馬回去。一路上,江河如畫、風景秀麗,讓她移不開視線。每次啊,只要到外面都會讓她覺得全身心地舒服。
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最新鮮了,如果她這次穿越過來是嫁給個普通百姓,說不定現在就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了,哪用得著這樣整天活得提心吊膽活在無數陰謀中。
夜鷹騎著馬帶著安曉琪路過市集的時候正好趕上什麼熱鬧的事兒,一群人用在香滿園前好似有什麼好戲上演。安曉琪一時興起又想過去看看,夜鷹起初不願但還是被她強行拉了過去。
二人一馬,站在人群外張望,卻因為黑壓壓的人頭看不見到底在干嘛。
「怎麼都看不見呢?好不容易趕上好玩的事。」安曉琪左跳一下右跳一下,不管怎麼跳就是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夫人,上馬。」
話音剛落她就已經飛身坐在馬上了,夜鷹也飛身上了馬,兩人利用馬的高度張望著人群中的事兒。
咦?那不是秦三娘嗎?她差點都忘了這香滿園里有個花魁叫秦三娘的,就是上次死活都要夜鷹留下來一夜*宵的那位。
遠遠看去秦三年滿面春風喜不自禁,好似是有什麼大喜的事。再看她穿著一身的紅衣,怎麼看怎麼像是嫁衣,莫非她要出嫁了?
果然,身後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遠遠看去一眾迎親的人朝著這里走來。
「那就是新任的武狀元蘇三?」
「是啊,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來去秦三娘為妻呢。」
「看來這蘇三確實是有情有義之人,秦三娘這麼多年的努力沒白費呢。」
「這狀元夫人的頭餃,她終于是等到了。」
安曉琪同夜鷹互看了眼,兩人都覺得有些詫異,難不成真被秦三娘給盼到了?
被成為蘇三的武狀元坐在馬上一派英姿颯爽,飛身下馬後人群自動分開成兩列,他邁著大步走向秦三娘扯著嗓子道︰「夫人,我來迎你入府了。」
在一片羨艷的目光中秦三娘在老鴇的攙扶下走出了香滿園,誰也不想一名青樓風塵女子竟然真的成了狀元夫人,瞧她臉上的笑意就知有多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