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敲門聲越來越激烈堵在內側的桌子開始松動,門的縫隙漸漸加大,淡淡的腐臭伴著門外的申吟咆哮從門縫中傾瀉而出。
「對著門開槍,不要所有人一哄而上,慢慢把槍膛里的子彈打完,我們目前還是有優勢的,不要浪費過多的子彈。」無愛冷靜的開口道,她和花間月讓出空地站在一邊觀察。現在不是他們清場的時候,把練習的機會留給新任的隊員才能提高總體素質。
人們听了無愛的話,慌張之中本能的听從指揮冷靜下來,對著大門一槍一槍穿子彈,只听見子彈擊穿大門的聲音,也不知道打到了什麼,那敲門聲漸漸弱了下去,但還是感覺到有個別喪尸沒有被打死還在繼續拍擊大門。
「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我們該怎麼辦?」健壯的中年男子似乎知道現在盲穿一點效果也沒有,根本不知道喪尸到底站在哪個位置,剛才的招數只能對付密集的喪尸群,而現在可能只有一兩只堵在門口,再射擊純屬浪費子彈。
「停止射擊。」花間月命令道。立刻所有人都停止開槍,下意識地看向兩名「經驗豐富」的少女。
大門已經被打的千穿百孔,門外的光線照射進來,在昏暗的倉庫中投影下一道道光痕。
「把障礙物全都搬走,兩邊的門各由兩人按住,一人站在門的中央,準備好後緩緩放松按門的力道,從門縫中看見什麼打什麼。」無愛說的很輕松,但是人們听得很心驚,相互看看都有些不願意去。
花間月見狀臉色又森冷了幾分,靠門較近的幾人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立刻跳到門邊用手按緊門板,其他人見有人行動也紛紛加入搬開障礙物的隊伍。透過大門可以清晰的感覺出毫無節奏的敲擊震動,甚至喪尸那若隱若現從喉嚨中發出的嘶叫也可以感受。幾個人的手心滲出冷汗,想要擦拭卻又怕一松手喪尸就會破門而入,只能使出吃女乃得勁按著門。
「誰來站在中央負責擊殺?」無愛掃過剩下的隊員,畢竟還是第一次參加任務都有些猶豫,甚至有人都不敢直視無愛的紫眸。有幾人躍躍欲試但是似乎也不想做第一個出頭的。
「我來」剛才那個中年男子站出來,舉槍對準門縫隨時準備射擊。
「老兄,待會兒射準點啊我們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一個按門的隊員有些緊張的沖著中年男子喊道,周圍立刻響起善意的哄笑。幾人相互對視,又看看神情放松的無愛,一點點減弱按門的力度,門縫擴大,大量的陽光灑了進來。隊員們不敢放得太松,稍一不注意喪尸就會拍一下門,他們緊張的幾乎要推門緊閉。
突然,一只蒼白帶著血斑的手就這樣扎了進來一個按門的隊員嚇得叫了一聲,連帶著中年男子一個哆嗦,第一槍稍稍射偏擦著喪尸的手臂不知射向哪里。
「吼」門縫開始失控的擴大,一個干枯蒼白沒有頭發的頭顱也擠了進來,那只胳膊也不安分的到處亂舞。
「砰——砰——」
男子連續兩槍,第一槍打空,但是第二槍直接打在了腦門上。揮舞的胳膊瞬間沒了動作,喪尸順著門縫開始下滑,睜得圓溜溜的眼楮還瞪著一邊的隊員。但是危機還沒有過去,好幾只胳膊幾乎是同時伸了進來隊員看見突然出現這麼多胳膊腦子一片空白,狠狠將門合上。但是幾只胳膊已經擠出足夠的空間,一個喪尸甚至把半個身體擠了進來。
中年男子也先是一愣,看見那個明顯探近身子的喪尸下意識的連開好幾槍,第一槍已經擊中,但是後面幾槍已經停不下來。
「砰——」就在男子考慮該如何對付那個還沒露頭的喪尸時,身邊突然響起槍聲,子彈穿著門與手臂的空隙射出去,激起一片血花,揮動的手臂立刻垂了下來。
無愛將槍仍回給旁邊驚嘆不已的隊員,「好了,已經沒有喪尸了。」
「呼——」按住門的隊員听到這個消息都松了口氣,一直退到眾人身邊才安息的歇口氣,不停把手蹭在衣服上搓動,擦掉上面一層冷汗。
「你是怎麼知道判斷那個喪尸的位置的?」男子也松了口氣,回頭問道。如果說剛才對于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女心中多少有點不服氣,現在可以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覺醒者無論是誰只要有點實力幾只喪尸不在話下,剛才那一槍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打出來的。
「如果你更加冷靜一點,就可以通過喪尸的尖聲和已經伸到門內的手臂判斷出大概位置,敢直視門縫而不是緊張的看著喪尸的手臂,不難透過門縫發現它正想擠進來的頭顱。剛才表現不錯,就是最後幾槍有些多余。」
「哈哈,當時太緊張了」男子不好意思的笑道。
無愛拉開千穿百孔的大門,超過十只喪尸倒在門前,身上被射穿出無數血洞,它們中有的還是腐爛的幾乎只剩骨架的模樣,有些皮膚卻成灰白色,腐爛的傷口干枯不冒膿水,那瞪圓的眼楮不再被眼白佔據,稍稍有些灰色的瞳孔印在上面,仿佛就在瞪著幸存者一般。
「這只,這只,還有這只,跟其他的都不一樣。」無愛指著皮膚灰白的喪尸,示意其他人出來看,「這種喪尸已經有明顯的進化前兆,但還不是完全進化的喪尸,再過幾天這種喪尸的出現概率會大大提高,我們重生前的末世這種喪尸的出現概率高達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平均兩只喪尸中就有一只會進化。」
所有人圍著那幾只特殊的喪尸,沒有了先前的驚恐,開始冷靜的順著無愛的話語觀察喪尸形態,雖然盯著腐爛到一半的尸體看全身都在泛寒氣,但身為搜索隊的素質已經開始漸漸養成。
「喪尸進化以後會不會速度提高,智力也會提高,就像小說里的那樣,以後還出現會說話的喪尸?」一個隊員聯想起以前看過的小說,越想越心驚。看著喪尸那個似乎直視自己的眼楮,心髒被拽緊的不能跳動。
「它會停止腐爛保持現有模樣,內髒不再腐化但會退化,重新建立起一套消化生肉的消化系統,肝髒、心髒、脾髒、膽等器官全部退化,幾乎只剩下食道、胃、大腸,食物消化有病毒來負責。它們不會排泄,吃掉的食物除了提供活動必須的能量,其余的會直接生長到身體上填補腐爛的部分,但是那些是會慢慢爛掉的廢肉,最後會爛成一層灰白的粘膜黏在身上,就像這個樣子。」無愛蹲下來用一根筷子戳戳喪尸的皮膚,那看上去像是干枯的灰白皮膚就被筷子「掀」了起來,黏在筷子上像一團爛泥。
「嘔——」旁邊定力較差的隊員在盯著喪尸半天後,終于忍不住開始吐酸水。
簡搖晃著不安的尾巴眼不見為淨。
「小心點哦,不小心被這種喪尸抓一下,這層黏液就粘到你身上了,本身倒沒什麼,萬一沒處理干淨用手揉進眼楮或是有傷口在身……效果和被喪尸咬一口差不多。」
「而且還是喪尸的‘排泄物’。」不知道誰接口道。
「嘔——」好幾人立刻也有一種想吐的感覺,紛紛陰著臉給那個說話的人一個毛栗子,騎士長目前還沒人敢動她。
「後來為了區分,普通的喪尸被叫做‘一階喪尸’,這種喪尸被稱為‘二階敏捷型喪尸’,等一會兒最好隨時保持高度警惕,就算我有結界也不可以掉以輕心,它們經常不知從哪里跳出來把人嚇一跳,槍支走火傷了自己人不是沒有發生過。」無愛扔掉手中的,拍拍手站了起來。
「臨時的傳送點設置在頂樓,我們必須回去。」花間月蹙眉望著天花板,「還有兩只‘碾碎者’就在上面兩層徘徊,並且還有大量的喪尸,小雪,等一下就拜托你了。一口氣沖上去。」
「我們能夠沖下來已經夠不可思議了……」一個隊員看了看手中開始用習慣的槍械,嘆息道,「隊長,我們子彈不多了。」
「沒關系,現在就走,晚走一步危險就多一分。」花間月抽出武器,與無愛用眼神交流,無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感知不出樓上到底什麼狀況,只是混沌的一片似乎充滿整個區域,最後兩人達成統一意見,「我和小雪負責解決大量喪尸,大家負責補槍。」
所有人听聞不由多看了拿出八重櫻舒展肢體的貓少女,他們大多是後來從禁區內零零散散找到的幸存者,並沒有親眼目睹過無愛的能力,也只是在天羽城建立的第一天在教堂看見過這個被譽為「火焰女皇」的少女。如果不是剛才的一槍,他們可能還不會信服無愛,畢竟花間月已經用行動告訴他們自己是當之無愧的「零度戰姬」。
無愛直接使用「櫻夢蝶」,大量花瓣隨著氣流飄飛在空中,化成一只只冰藍色的光明女神蝶,所有人的眼楮都看直了,那些帶著寒氣的蝴蝶圍著自己打轉想要停在身上,都不由左躲右閃,一個大男人腦袋上帶著蝴蝶,說出去不要讓人笑話。
「呵呵,落羽,去探路吧。」無愛見一群大男人剛才蹲在喪尸邊都不反抗,現在一直小小的蝴蝶就像見了爬行者般,輕輕笑出了聲。旁邊的花間月面部表情也有些軟化,和無愛擊掌相互鼓勵,踏著小碎步快速沖上樓梯。
站在無愛肩頭的烏鴉尖嘯一聲,撲閃著翅膀從樓梯向上飛行,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所有人深吸一口氣,有了無愛冰系結界的支持,跟著率先沖上去的花間月開始向樓上發起死亡沖鋒,無愛和簡則跟在最後負責斷後。
「等等騎士長,你們不要上來,啊啊——」
無愛剛上樓速度較快來不及剎車,但是憑借柔韌的身體拉出扶手,在半空翻轉成功的停在了阻止她前進的隊員面前,但是簡本來也是爆發沖刺,但是他不能像無愛那樣接著外物停止行動。無愛眼睜睜的看著簡和那個可憐的隊員裝個滿懷。
「喂,臭小子,你突然停下來干什麼,想被本少爺撞死啊」撲到隊員的簡將戰戰兢兢的「臭小子」叼了起來,不滿的哼哼。
「哎喲,我也不想啊……」年輕的隊員揉揉撞疼的腦袋,急忙解釋道,「騎士長,你快到前面看看,這一層根本沒有喪尸」
「沒有?」無愛難以置信的反問,停在樓梯邊的隊員立刻自動讓道,露出這層樓的情況——沒有喪尸,至少目前一只都看不到,因為……滿地都是支離破碎的尸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