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了這一點,月茹索性撤去了所有的分身,只用速字訣來跟對方糾纏。
在海藍空間呆了好些日子,月茹的速字訣雖然沒有學全,但是已經學會的那一部分卻運用地無比純熟,身法簡直到了飄忽無常,詭異無比的地步,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循。
別說朱柯羽,連在場的幾位金丹期長老拼命地睜大眼楮,一眨都不眨,卻都死活弄不明白月茹是如何從一個位置突然憑空出現到另一個位置的。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這位弟子才築基期,所使用的步法居然連老夫我都看不透。」包長老模模下巴上的胡須,贊許地點點頭。
「哼,雕蟲小技罷了,憑她的修為,還有她的悟性,怎麼可能學會那麼神鬼莫測的功法依老夫看,她肯定有什麼奇遇,得了厲害的法寶,才讓她的身形如此詭異莫名。」秋長老皺著眉頭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我看她小小年紀,身懷重寶而不知道收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讓人給搶走了還不如讓門派來替她保管一段時間,等她有了足夠實力之後再行歸還。」胖胖的程長老說著,目光中露出一絲貪婪。
「奇遇得寶需要的是個人的福緣,依老夫看,我們不應該對外門弟子的事情插手過多,還是順其自然地好。以後就算她能力不濟,法寶被奪,也只能怪她自己福緣還不夠,怨不得別人。」包長老沉吟半晌,不由開口道。
……
面對漫天的墨鴉,月茹掐訣飛快地躲閃著,一邊運起玄龜小板磚狠狠地朝著朱柯羽所在的方向碾壓過去。
朱柯羽見到玄龜小板磚,眼里不由流露出一抹輕蔑的笑。
只見他掌中冒出一縷火光,一張符瞬間被輸入的澎湃靈力所點燃,一只淡灰色的猛虎突然躍了出來,張開巨口,朝著玄龜小板磚狠狠地咬下去。
居然是召喚獸符
朱柯羽為昭陽峰弟子,主司符,加上本人實際上已經有築基期的修為,所以使用對靈力需求較高的召喚獸符並不是難事。
召喚獸符能召喚出低階妖獸的魂魄來同自己並肩作戰,可以省下不少力氣,不過需要施術者耗費自身的靈力為魂魄凝聚肉身,讓魂魄持續的時間更長,威力也更大,而且還有一點就是,里面封印的魂魄可以使用生前所會的技能,如果踫到一只技能強大的妖獸魂魄,幾乎可以很快地扭轉戰局。
雖然月茹手中也有召喚獸符,但是自己修為較低,召喚出來的魂魄凝出的肉身恐怕很脆弱也很不穩定,在朱柯羽這種玩符的行家面前只是白白浪費而已。
不管了,玄龜小板磚講究的就是一拍破萬法,管你來什麼,全都給你統統拍死
由于玄龜小板磚是自己的本命法器,所以月茹只在心思電轉之間,玄龜小板磚的重量便立刻增大到了原來的兩三倍,狠狠地朝著猛虎魂魄拍下去
嗷嗚
猛虎雖然是魂魄,可是生前的野性仍在,額上的王字紋突然爆發出一抹金光,前肢的雙爪仿佛變得更加凝實,爪尖鋒利處厲光閃爍,在空中劃出幾道驚心動魄的弧線,朝著玄龜小板磚猛地迎了上去
咦?拍不散嗎?
月茹知道妖獸的魂魄死後,也可以使用生前的天賦技能,難道它的技能就是加固肉身,或者尖牙利爪之類的,就算沒了,此時只是用靈力凝固出的肉身,也能將這肉身加固到無比強悍的程度?
此時猛虎的前爪緊緊地抵著兩尺來長的玄龜小板磚,後腳卻在不斷地後退。
朱柯羽見狀,立馬往猛虎魂魄中輸入更多的靈力,立馬穩住了它後退的勢頭。
隨著時間的流逝,猛虎的後肢居然開始往擂台地面中漸漸下陷,在光潔如新的擂台上留下了幾道嶄新的淡淡爪痕
而玄龜小板磚上,除了幾道深深的爪痕外,還有幾處地方被利爪所刨落。
本命法器,相當于自身的血脈,同自己息息相關,玄龜小板磚的破損,讓月茹體內筋脈不由一陣絞痛,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看來自己果然猜的沒錯朱柯羽果然已經到了築基的修為
要知道,這專用于外門弟子比斗的擂台地面可是古清雪玉所制,異常堅韌不說,還被昭陽峰長老布下了厲害的禁制,而那禁制可是號稱在築基期以下無人能將其打破的。而事實也是如此,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管多麼激烈的比斗,都不能將擂台損壞半分,歷經風吹雨打,擂台始終光潔如新。
而此時擂台卻損壞了
而且兩個交手的弟子,一個是凝脈期七層,一個是凝脈期八層,連凝脈期大圓滿都沒有到。
底下圍觀的弟子都不由驚呆了,整個會場一時間鴉雀無聲,這可是第一次,擂台居然在比斗中被損壞
連幾位主持賽事的長老面上也很難看,尤其是布置擂台陣法的那位長老,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更要命的是,比斗才剛剛開始……
而且朱柯羽還沒有親自出手,出手的只是他煉制的符中收錄的猛虎魂魄,連魂魄都這麼厲害,那他本人出手,擂台不是要遭受更大的破壞了?
「真看不出來,朱柯羽師兄平時那樣韜光養晦,誰知道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這麼厲害」一個弟子目不轉楮地注視著擂台中央,眼中一陣熠熠閃光。
「哎,那你可錯了,我看哪,不止是朱師兄一個人的力量,沒看見那只猛虎頭上的那座小山丘嘛能將猛虎壓成這樣,那小山丘也很厲害啊」月茹的粉絲立馬反駁道。
「嗯,你說的有理,想不到兩人的合力,居然有著堪比築基期的力量了這場比賽的勝負,還真的很難說呢」
……
月茹本來想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把猛虎干掉,然後再專心地對付墨鴉群的,可是不料猛虎沒有太大損傷,自己倒是受了傷
早知道就不要硬拼了,自己的玄龜小板磚雖然在法器中近乎無敵,但只是極品法器,怎麼說也得排在法寶之下。
就像最爛的築基期弟子都比最有潛力最強大的凝脈期大圓滿高過一大截一樣,境界的差距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單靠正面硬拼完全不是辦法
想到剛剛玄龜小板磚的損傷,月茹就不由一陣心痛。
由于要時刻地分出妖力來提供給玄龜小板磚,月茹不由得陷入了墨鴉的重重包圍。
只見月茹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慢了下來,而漫天的墨鴉抓住這個機會,嘎嘎怪叫著,如烏雲般飛速地揮動翅膀,盤旋而下,似乎要將月茹的身體上啄出數個窟窿。
圍觀的弟子見了,不由發出一陣陣倒吸氣聲。
「咦?怎麼回事?岳師兄居然這麼快就被墨鴉給圍住了啊,你們看小山丘縮小了」
「不是吧難道岳師兄這麼快就不行了?看小山丘居然縮小成了黃豆大小看來快到檣櫓之末了」
「岳師兄,你快起來啊我在你身上可是投下了大筆的靈石的啊」一名女弟子攥緊了拳頭,不由有些眼淚汪汪地大聲喊道。
連一旁觀看的程劍南,雖然心里充斥著對月茹的濃濃恨意,眉間卻也隱隱透出一絲擔憂。
「岳兄弟,你不會真的就這樣敗了吧你都不給我機會,讓我打敗你,一雪前恥嗎?」。
「啊快看,那猛虎居然把岳師兄的法器給吞了」
看到這里,不少原先支持月茹的弟子都因不忍心看到月茹被傷得體無完膚,以及輸得慘敗的樣子,紛紛轉身離去。
發現月茹已經癱軟在地,陷入墨鴉的重重圍攻之中,插翅也難飛,而朱柯羽的眼中不由露出一抹得意的精光。
就在猛虎準備用牙齒將板磚咬碎的時候,突然黃豆般大小的玄龜小板磚突然加速,一下子滑進了猛虎的身體里。
就是此時倒在地上咬牙忍受墨鴉瘋狂襲擊的月茹眼里突然冒出一抹狡黠的精光。
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月茹在心中大聲地喊道,玄龜小板磚,給我速度長
一瞬間,月茹拼命地把渾身妖元催動到了極致。
只听崩地一聲巨響,猛虎的肚子瞬間被脹大成無數倍,隨即身體如吹爆的氣球般破裂,不止靈力凝成的,連僅存的一點靈魂都被炸成了碎片。
這下子,猛虎的魂魄才算是真正的魂飛魄散。
朱柯羽被這始料不及的靈力爆炸的余波所席卷,猝不及防地被狂暴的靈力碎片擊中,身上一時間被擊出數百道傷口,一時間鮮血淋灕,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慘不忍睹。
清雪玉石砌成的擂台上也出現了數道淺淺的小坑。
天空中的墨鴉由于失去了靈力的支撐,又紛紛化為墨汁,回到錦繡山河策中。
只是那墨色山水,比起之前的墨跡來,要黯淡上許多。
山河策的光芒全部消退,重新化為一冊平凡的畫卷,噗咚一聲,頓時跌落在擂台上。
看來朱柯羽也傷得不輕,已經無力維持山河策的運行。
誰也沒有料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誰也沒有料到,看似瀕臨絕境的月茹居然還能在墨鴉的重重圍攻之下,爆發出這麼強大的一擊
那一擊的風情
這一擊,完全扭轉了整個比賽的局勢,讓之前完全一邊倒,看似沒有懸念的勝利天平頃刻間發生了重大的傾斜
現場的局勢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在場的弟子都不由自主地噤聲了。
許多原先掉頭就走的弟子,發現擂台上的巨大動靜,以及之後的一片安靜,不由覺得奇怪,回頭一看,在瞠目結舌的同時,才發現自己錯過了最關鍵的一刻,不由得感到後悔不迭。
連幾位特地前來觀看的築基期弟子都不由得面面相覷。
只有那幾位長老面上還算鎮定。
現在兩人看上去都奄奄一息的樣子,都重傷得只剩下一口氣了,就看誰先爬起來,勝利就是屬于誰的了。
現場鴉雀無聲,只有靜靜的躺在血泊中的兩人,匯集了眾人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