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花燈過去半年,繡娘不知慕白那晚做了什麼?不過打那晚過後,他們的日子再次回復平靜,沈氏好似不在阻撓慕白為官。
不過,慕白無意為官,多次拒絕了村長的好意,一口五口安詳經營著西坊,繡娘偶爾還會去吳縣看看四姥姥,元宵佳節皓月軒究竟發生何事?繡娘並未多問,只是送些井泉鎮的特產小吃捎給姥姥。
偶爾從春曉嘆氣的話中,知曉一些。卻也不甚在意,她要的是平常日子,其他並未想摻和進去。
沒了些繡活,繡娘帶著玉巧去了趟沈家村,剛回沈氏便拉玉巧上二樓,說是讓玉巧學著點,建存在一樓。繡娘撩起衣袖和慕白進了廚房。
後院中。
慕白點燃柴火,往爐膛中添些木材,盛夏日頭炎熱,慕白將早上剩下的飯菜,和菜桿攪在一起,摻了些糟糠,用木板攪了數下。
提著木桶打開院子左側的矮門,慕白走了出去,繡娘也跟了上去,這些日子她一直忙活西坊的事,家中瑣事不曾估計,在現代以蘇家的地位,這些粗活不曾做過,索性瞅著有時間,繡娘在旁學著,想著下次便能幫上手。
考慮到西坊,後邊的院子並不大,隨意搭了幾間茅屋,用來飼養家禽,一頭母豬,加上幾只母雞,還有兩只鵝,這是玉巧上次去吳縣時,求著繡娘買的,一公一母。
慕白走到豬圈前,將旁邊豎著的豬槽放了進去,隨即將木桶中半桶食料倒了進去,作罷還用木板攪勻,原本躺在豬圈的豬好似問道食物的香味,‘吼吼’幾聲便沖了過來,用鼻子拱了拱便開始吞食起來,繡娘看的很仔細,嘴角漾著淡淡笑靨,挺有趣的。
做完,慕白提著木桶還剩下不到一成的食料往小黑甕走去,加上後來孵的,一共是五只,一只大公雞,兩只母雞,還有兩只小雞。
慕白倒出一半,在小黑甕前邊的小木槽,在撒了些麥稈,余下的全部倒進了鵝窩中。
繡娘看著慕白,道︰「不後悔嗎?」。雖不知那晚究竟發生何事,但看著慕白不時緊皺的眉宇,繡娘還是心有不忍。
那晚她要是多注意點,或許就會不一樣。提著手中的熱水,手不由自主拽的更緊,背對著慕白站在門前,她本打算進屋洗澡,從沈家村一路走回,流了不少汗,身子有點粘膩膩的。
許久未曾听到聲響,繡娘走進房中,月兌下衣服,將大半個身子沉入水中,轉悠太久,終究還是有些累了,泡著熱水,那絲疲憊更甚,想起在現代逛街一逛就是四五個小時,都不覺疲憊,不想在這,這點路程,倒是累得夠嗆,果然是沈氏他們太寵她了。
平日除了西坊的繡活,繡娘幾本未做其他事,家中農活全由慕白他們做,就連玉巧都做得比她多。
「咚咚」屋外響起幾聲敲門聲,「繡娘,還需添些熱水嗎?怎麼不說話。」是慕白的聲音。
慕白靜靜站在門前,手中提著兩桶水,面色羞紅,不知想些什麼?
繡娘從水中冒出頭,甩了甩水滴,浴桶中的水好似冷了不少,「好,進來吧」沈氏前些日子讓人挑好日子,打算下月初八讓慕白和繡娘行周公之禮,反正一家子,繡娘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這身子也快十五了,在井泉鎮,女子大多十三、四嫁人,她算是晚的。
「吱嘎」長長地開門聲,慕白提著一桶水,關上門走了進來,走到屏風前站住了腳,沈氏等人都在西坊,這會後院就慕白兩人,此時顯得有些安靜,「現在就倒進來,還是等會?」
「嗯現在倒」繡娘沒覺得不妥,畢竟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幾年,男女共浴也算不得大事,只是將身子縮了縮,探出小腦袋,瞅著屏風後的慕白。
慕白不知為何有些緊張,低垂著頭不敢亂看,提起木桶便倒了大半桶水進去。
「啊好燙。」繡娘措手不及,猛的跳了起來,帶起不少水花,听到繡娘的驚呼聲,慕白才恍然明白過來,這般倒水不燙到繡娘才怪,隨即忙提起左側的冷水,倒了些許進去,右眼輕抬,倏地驚呆了。
白皙圓滑的雙肩,瑩白透明的皮膚,因熱水一趟泛著點點紅暈,水滴順著發絲劃過手臂,輕滾幾下落入水中,繡娘緊抓著手中的毛巾,不知所措望著慕白。
漆黑的眼球泛著氤氳的水汽,看的慕白小月復一熱,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些許是慕白的眼神過于火熱,繡娘頓時反應過來,不過並未驚慌,怎麼說繡娘也有著現代人的靈魂,怎會被這點小事嚇倒。
臉頰泛紅,睨著慕白打趣,「看傻了,呆子。」說罷,沒入水中,沒理會慕白那快冒煙的模樣,抿著嘴角,輕笑不已。
慕白手無舉措踢到木桶,水隨即灑了不少,慌亂提起木桶,不要命的跑了出去,映著身後繡娘爽朗的笑聲。
繡娘洗好穿上衣服,拿著毛巾擦拭著滴水的長發,看著慕白高大的背影,不覺痴了。慕白聞聲回頭,便瞅著繡娘不斷滴水的長發,眉頭不自覺皺了皺,放下手中的活,洗手向繡娘走了過來,接過毛巾,溫柔的替繡娘擦拭著濕濕的長發,神情淡然,好似在做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
繡娘側著頭,望著那不斷穿過黑發的手掌,心底開始不自然的跳動,眼角漸漸濕潤,或許就這樣在一起一輩子也不錯,做他的妻子,相夫教子,攜手走完這輩子。平平淡淡也是福
想到這里,不自然輕笑出聲。
「怎麼?是我擦太重,弄痛你了?」听著繡娘的輕笑聲,慕白有絲不確定,「還是我笨手笨腳,讓你笑話了。」
「沒,只是覺得我們這樣過完一輩子也不錯」繡娘仰著頭,看著身側的慕白,嘴角溢著淡淡的滿足。
听著繡娘口中的低喃,慕白禁不住屏住呼吸,俯身靠近繡娘,擒住那張微啟的櫻桃小嘴,厚實的唇瓣傳來淡淡的男性氣息,讓繡娘情不自禁迷住了。
舌尖不自然的輕舌忝了一下,慕白見狀,呼吸加重不少,身子一僵,放下手中的毛巾,緊緊圈住繡娘的身子,撇開頭,粗重的呼吸聲不斷從繡娘的脖頸處傳來。
他不能毀了繡娘的名節,未婚男女要懂避嫌,慕白不想外人輕瞧了繡娘。
看著慕白的舉動,繡娘怎會不知慕白的心思,身子貼合的更緊,為這個懂她,憐她,亦愛著她的男子,心底漸漸放柔,聞著淡淡的泥土氣息,湊在慕白的耳畔,輕輕說道︰「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