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空間 末世篇 十二、回家

作者 ︰ 安飛河

辭別了帥氣豪爽的食堂打飯大叔,何晶提著宛如藝術品的仿古朱漆食盒回到楚辭的住處。

開門的是楚辭,進了門,就看見自家哥哥裹著被子盤坐在沙發上一付十分頹廢的標準宅男模樣捧著遙控器看電視。電視上正播放著國際新聞,電視上,衣著整潔端莊的三十多歲女主播操著一口標準普通話道,「本報最新消息,近日M國以消滅恐怖分子的名義,繞過聯合國對L國發動了侵略戰爭。並禁止任何任何組織、記著、媒體進入L國。Y國時報認為……」

「哥哥,吃飯了。」何晶招呼著掀開食盒最上層的蓋子。一陣食物的香氣在空氣中迅速擴散開來。是一大盆湯色微黃的雞湯,飄著通紅艷麗的枸杞和一些不知名的藥材。剩下的盒子里,分別是一碟西湖醋魚、一份烤羊肉、一個西紅柿炒蛋、兩個時蔬菜、、一盆珍珠白米飯和一碟飯後水果拼盤。

「原來所謂的特供餐就是這樣啊!」何晶有些失望。所謂的特供,居然全是些家常菜。她還以為該是什麼鮑魚、燕窩一類的東西吶!

楚辭正從冰箱旁的消毒櫃里翻著餐具,听聞這話,回頭瞟了她一眼,「那些食材,葷的,是每天三十元的藥材養大的,素的是在專門的無菌室里用特殊的營養液種出來的。」

……還真是奢侈啊!!!!何晶立馬不抱怨了,鮑魚什麼都是浮雲啊,那被裝滿各種垃圾的海水養出來的生物哪有通過精心護養沒有一點污染的東西好!興沖沖搶先盛了一碗飯湯,遞給何崢,「哥哥,你身子剛好,要多吃點兒,多補補!!」

何崢好笑的從被子里伸出雙手,「個小傻瓜!哪有吃一頓就能補回來的。」

「別說了,快吃吧。」楚辭自己也盛了一大碗雞湯道,「多吃點,不夠再去拿。反正是免費的東西。」說著,便稀里嘩啦的吃起來。那吃相,跟他的外形一比,實在是稱不上好看,頗有些凶神惡煞狼吞虎咽之象。不過,想一想,似乎自見到他起,就沒見他進食過,估計是餓得狠了。

何晶家沒有所謂的「食不言,寢不語」的家教,通常何家的開飯時間便是全家一塊聊天談心的時間。一邊喝著確實比之以往更為鮮美的雞湯吃著小菜一邊向楚辭詢問,「楚先生,我哥哥以後都沒問題了嗎?我們今天能回家嗎?」。

楚辭呷了口湯,,「既然是小崢的妹妹,就喊我楚辭吧!小崢已經沒事了,沒有後遺癥,以後只要注意補充營養就好。今天就可以回去了,我估計,李院長今天就會將我掃地出門。將我調往別處。在調令出來之前,我將被禁止出入所有的實驗區。既然這樣,我就住到你家去吧!」

什麼??!何晶抬頭,瞪大雙眼——喂喂喂,好像沒人邀請你去好不好!你怎麼可以這樣擅自決定?!

「這樣再好不過了!!」一邊的何崢開心的笑起來,「這樣的話我和學長就可以一起做實驗,好好研究那些傳說中的丹藥啊什麼的了!」

喂喂,哥哥你好像說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提高能力吧?都要世界末日了你還有精神去做實驗。而且別忘了你好像身體才剛好吧。

接下來,何晶就像在听天書一般一邊填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听著自家哥哥與楚辭以用奇異的桃子和丹藥為主要材料調制的穩定劑作為出發點所引發的對修行的各種可以用科學解釋的假設和猜想。其涉及到基因學、人體腦域開假設、生物進化理論、意志力與催眠對人體潛能的開發等等等等。

果然,天才這種生物就應該去火星,而不是在這打擊凡人!!!

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多小時。吃完飯後,楚辭拋下一句「不用洗了,反正會有人來收拾。」這句話不顧滿是雞骨餐盤狼籍的桌子接著與哥哥討論起所謂的飛升是否是指突破當前的地球時點通過空間跳躍到達另一個星球呢還是突破當前宇宙到達另一個宇宙……

看來她還是老老實實看電視吧。持起遙控器,輪換轉台,霎時間,一道新聞突兀的跳入眼簾︰

「本台最新消息︰就在一分鐘之前,自M國發射出的四顆核彈落在了L國的領土。根據專家預測,這四顆核彈爆炸將導致整個L國完全毀滅,L國周邊的國家也將受到核輻射影響……」

從屏幕里傳來四朵蘑菇雲伴著橘紅色的光亮平地升起,在半空中緩緩擴散開來的景象,不真實的就像在看一場科幻電影。她似乎透過電視屏幕,看到千千萬萬個慘白的靈魂撕心裂肺的吶喊著尖叫著破碎開來,化為塵埃,命如草芥!

何晶轉頭,看向自己的哥哥。

何崢的臉上,一片慘白。

他是早知道M國會向L國發射核襲擊的人,卻因為各種顧慮沒有將消息傳到L國去。如果他傳了出去,是不是就能少死一些人呢?就因為一種暫時沒有研發出抗體的病毒,一個國家便完整的消亡了——不僅僅只是在地圖上少了一個國家名稱而已,而是一整片土地上的生命包括睡在門前曬著太陽的老貓、在花園里戲耍的幼兒、開在枝頭沾滿水晶露珠的花朵、在枝頭鳴唱的鳥兒……全都如一個透明的彩色泡沫,「啪」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如果將消息早點散發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楚辭推了一下眼鏡,對何崢道。「世人只會當成是一個笑話!而且一旦有人相信了,情勢就會比現在更為混亂,災禍只會更為蔓延!」

「這是安慰嗎?」。

「不。我只是在說事實。」說完,楚辭關掉電視。對何家兄妹二人道,「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我整理一下東西就出發。」說著,他當先一人進了睡房,通過觸模,將自己大約用的重要東西收進空間鐲里,從床底下翻出一只有滾輪的旅行箱,隨便找了點東西塞了進去,找了一身自己的冬服和一件特別厚實的軍大衣。

出來後,他將旅行箱交給何晶,幫助何崢快速穿好衣服,將軍大衣裹在何崢身上,背起沒什麼力氣的何崢,穩穩當當的邁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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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國。

自湛藍色的天空向下俯視。核襲擊過的蒼茫大地一片廢墟。高溫引爆了所有的石油礦田,熊熊的大火形成一條一條紅龍迤邐地拖著長長的尾巴吞噬著所有的一切。沒有一個存活著的生命,也不見半點殘肢和尸骸。在高溫之下,一切都化為浮土。L國,將只留下萬年的高危輻射,成為人類永遠的禁區。

透過焦黑崩裂的土壤和岩石,在極深極深的土層深處。一只有人半只手掌大小的深褐色螞蟻緩緩的晃動了一下它頂在在三角形頭部的兩只觸角。半餉,它慢慢張開拇指大的口器,露出一口比食肉動物還要鋒利的犬齒,舉起一雙螳螂似的鐮刀前臂,認準了一個方向,破開面前是泥土與石壁,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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