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尹息垢听得說話回頭看時,見毛猴臉和手上都長著長毛,瞳仁閃閃發光,突然從自己身後冒出來,以為是妖怪,嚇得脊梁溝發涼冷汗都冒了出來,聲音顫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是什麼人?」
毛猴擠了擠眼楮笑嘻嘻的看著他︰「哦,原來都尹大人不認識我,我叫毛猴,是婦好王妃身邊的侍衛,奉王妃之命捉拿刺客,想不到刺客卻被都尹大人給殺了,大人這手未免太快了吧」
息垢這才想起剛才就是他在追趕刺客,可是士兵們明明同時向他們兩個人射箭,他怎麼會毛發無傷,神不知鬼不覺跑到我的身後呢?看來婦好的侍衛個個都不簡單這次我和息妃娘娘又輸了,幸好刺客被我殺死,不然婦好奏明大王再來一次徹查,我們可就悲劇了
「哎呀,原來是毛侍衛,失敬失敬」息垢強裝笑臉,看上去有點皮笑肉不笑。雖然毛猴只是個侍衛,可他是王妃婦好的侍衛,而且身懷絕技,他實在是不敢慢待。
毛猴眼珠一轉,故意說道︰「我說都尹大人啊,這回你可是給我添了**煩,你殺人等著領賞倒是爽了,可是我卻不爽,王妃要刺客的活口,準備從他身上追查幕後的元凶,你把刺客殺了我們還如何去查元凶啊」
息垢暗自得意,說道︰「毛侍衛,實在抱歉,士兵們求功心切,出手太快,老夫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說話間王後婦也帶著王宮衛隊追了出來,看見都尹息垢領兵在此,並且殺了刺客,心里立刻明白了八九分,只好下令回宮。
事後王後婦和婦好王妃都向商王子昭說出了對都尹息垢的懷疑,認為是他與息妃娘娘合謀設計買凶行刺。只是刺客已死,死無對證,一切都只是懷疑,商王子昭也沒有辦法。
這次事件倒是提醒了息妃娘娘和都尹息垢,刺殺婦好實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如果不是及時殺死了刺客,不僅他們兄妹要死,息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都難免一死。
不過他們是不會認輸的,只是暫時偃旗息鼓,等待時機。
時間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兩個多月,這兩個多月的夜生活商王子昭幾乎都是在明德宮與婦好一起度過的。婦好曾多次勸他去其她娘娘和王妃那里去點點卯,可是子昭不听,除了婦好經期時他到王後和東西兩宮去了幾次外,其余時間都是在明德宮與婦好共度。
商王子昭對婦好說︰「愛妃,我一定要你懷上我的孩子,只要你沒懷上孩子,我就一直陪著你,直到懷上為止」
婦好見他這般執著,很是感動,雖然她曾多次勸說大王去別的妃子那里,那只不過是從道義上考慮,內心里她還是願意讓大王寵愛她。
這一次刺客事件讓婦好更加震驚了,原以為息妃娘娘只不過是因為嫉妒才陷害她,誹謗她,現在看來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這里面似乎隱藏著一種更可怕的陰謀
時值梅雨季節,天氣陰多晴少,沒有陽光的天氣陰沉沉的讓人感到壓抑,淅淅瀝瀝的小雨接連不斷,更給人增添了無限的愁緒。
這樣的日子,似乎晚間比白天更好些。
商王子昭在正陽殿用過小食(晚飯),來到門口看了看,見外邊小雨還在不緊不慢的下著,不由皺了皺眉頭。
一名侍女小心的問道︰「大王,今兒您還去明德宮安歇嗎?」。
子昭嗯了一聲,命侍女拿傘來,在兩名侍女的陪同下冒雨回到了明德宮。
婦好正與侍女明兒、德兒倚門望雨。她表面上是在欣賞雨景,實際上是在期盼著大王歸來。她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和大王在一起的溫存和親熱,如果突然間大王不來,她獨自真不知道該如何打發那孤獨和寂寞。
還好,在蒙蒙的細雨中有三個人打著雨傘踏著卵石鋪成的宮中小徑朝這邊走來。婦好心中一喜,大王的身影她太熟悉了,便吩咐明兒、德兒︰「大王回來啦,趕緊收拾一下屋子,點起蠟燭」
「王妃,現在就點起蠟燭嗎,天還沒黑呢?」德兒問了一句。
宮女亮兒被刺客殺死以後,商王子昭把自己的心月復宮女賜給了婦好,表面上是向婦好表示自己對她的重視和關愛,而骨子里卻另有自己的目的;子昭究竟有何意圖,後文再說。
婦好笑道︰「這陰雨的天氣會使人心情不爽,而明亮的燭光和室內暖色的布置會讓人心情舒暢起來」
德兒秋水般的眼楮閃了閃,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有些發燒,說道︰「奴婢明白王妃的意思。」她雖然是一名婢女卻深得大王的喜歡,大王曾經多次在不同的環境下臨幸過她,有一次就是在明亮的燭光下。大王雖然喜歡她,遺憾的是她是奴隸的女兒,商王朝的大王是不允許納奴隸為妃的,他們彼此只能私通。
兩名宮女關好窗子拉起窗簾點上了紅蠟燭,榻邊粉紅色的幔帳,榻上描龍繡鳳的大紅錦緞花被,給屋子增添了喜慶的氣氛。
說話間大王已經進屋。
宮女們趕忙侍候大王摘下王冠月兌去龍袍進浴室沐浴更衣,換上了寬松的睡袍。
子昭紅光滿面的走出浴室,笑著問道︰「愛妃沐浴過了嗎?」。
婦好點點頭︰「已經沐浴過了。」
子昭向宮女們揮揮手︰「好,沒事了,你們都下去歇息吧」
德兒走在最後,向子昭深情的看了一眼,然後輕輕把門帶上。
那眼神恰好被婦好看見,她敏銳的感覺到德兒與大王之間有些曖昧。
婦好在榻邊坐下,笑吟吟的看著子昭︰「臣妾以為這樣的雨天大王不會來了呢」
子昭走過去站在她的對面,右手彎曲端起她的下巴仔細看著她那張嬌艷的笑臉︰「怎麼會呢,你是寡人的愛妃,寡人怎忍心讓愛妃獨守空房忍受孤獨和寂寞呢」言畢俯身吻了下她的額。
婦好讓子昭坐下,笑問︰「大王,您還有三位娘娘和幾十個妃子,她們也都是你的妻子呀,你又怎忍心讓她們獨守空房忍受孤獨和寂寞呢?」
子昭緊挨著她坐在榻邊上,伸胳膊把她攬在懷里,說道︰「那是不一樣的,無論從哪個角度說,她們都不能和愛妃相比」
婦好听了這話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激動和興奮,相反心情卻沉重起來。
「怎麼了愛妃,難道寡人說的不對?」子昭疑惑地看著婦好,感覺她的確是與眾不同,連喜怒哀樂的反應都有些特殊。
婦好很嚴肅地問︰「大王,你不覺得你對臣妾的寵愛是在害臣妾嗎?」。
「啊,寡人害你?」子昭不解。
「你的那些娘娘和王妃們得不到大王的寵幸並不怪罪大王,而是把所有的罪責全都加在臣妾身上,她們對臣妾恨之入骨,所以才有了誹謗案和行刺的事件發生如此下去臣妾真是寢食難安」婦好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苦衷。
子昭笑著搖搖頭︰「愛妃多慮了,她們那些人無非是嫉妒你,嫉妒是女人的天性,沒什麼好奇怪的,你別怕,就她們那些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何況你身邊還有三位高手侍衛,誰又敢把你怎麼」
婦好嚴肅地說︰「不,大王,臣妾不是膽小怕事,更不是貪生怕死,臣妾是在為大王的江山社稷著想大王的那些娘娘和王妃並非只是孤立的一個人,她們背後都有一個規模不等的封國,如果只是這些王妃鬧事也倒沒什麼,倘若這些封國都鬧起來,大王的江山還能坐得穩嗎?」。
「听愛妃的口氣,是不是有什麼好的建議?」
「正是」婦好回答的很干脆。
「說來寡人听听」
「大王曾經答應賜給臣妾一塊封地,如果現在大王能兌現的話,臣妾就搬到封地去住,那樣問題就可以得到解決」
「沒錯,寡人是答應過你,但那是有條件的,第一你必須有功于江山社稷,其次就是只有生下王子寡人才能賜封你」
婦好無語。
顯然這兩條現在都沒有希望。第一,她雖然得寵于大王,但卻依然只是個普通的王妃,在朝廷上沒有任何職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她又如何為國家立功呢?第二,她與商王子昭結婚已經兩個多月,子昭每隔五天就佔卜一次為她求子,可她卻始終沒能懷上孩子。
子昭見婦好面帶憂愁,便笑著哄她︰「愛妃不必憂慮,寡人的種子是優良的,愛妃的土地也是肥沃的,只要我們辛勤耕耘,寡人相信愛妃一定會懷上寡人的孩子」說著便把手伸進她的睡袍里,輕輕撫模著她那敏感的部位。
婦好嫣然一笑︰「你又來了,我看咱們是不是耕耘的太勤了,反而不給力要不咱們今天晚間歇歇,明天再來吧」
子昭笑道︰「不可以,昨天寡人已經在祖廟佔卜過了,今夜戌時共眠,我們必將有子」
「大王說的可是真的?」婦好興奮起來,她現在也迫切希望自己能懷孕,因為只有生了兒子自己在朝廷中才有地位。商王朝的世系傳承母與子的地位是相互影響的︰出身高貴的母親所生之子才有繼承王位的資格;兒子有繼承王位資格的母親在朝中才能擁有高貴的權力。
「當然是真的現在已經快到戌時了,我們上榻準備吧,今天寡人一定要在愛妃肚子里留下一個王子」子昭滿懷信心地說。
婦好笑道︰「那可不好說,萬一是女娃子呢」
子昭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愛妃不可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