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技場里歡呼聲,吶喊聲,哀嘆聲交雜在一起,震動了整個城堡。露利坐在奧斯的腿上明顯感覺到地面在抖動。
「皇兄們,你們可有听見一則傳言?」五皇子品著茶問。
「就是那個所謂六皇子的傳言吧,我老早就听過了。」四皇子靠著沙發里,悠閑的說。
五皇子身子靠前,看著其他三位皇子說︰「你們說會不會真有這麼一個小皇弟啊,听說是父王故意把他留在皇宮外,準備讓他以後繼承皇位。」
二皇子一揚手,鄙視道︰「這些傳言滿天是,要真有這麼一個六皇子,早就爆出來了,還等你們來猜。」
五皇子模了模下巴說︰「那倒也是啊。」
隨後幾位皇子便無言了,專心看著場下的比賽。
斗技場上,奴隸還剩一般,一個小個子的男人在里面尤其出眾。他很小,比其他奴隸矮一個頭,身穿也不是很魁梧,一把絡腮胡倒是個亮點。他像一個跳蚤一樣,在場里蹦來蹦去,靈活得很,三兩下就打到一片。
露利對這個小個子倒是很有興趣,相比剛剛的‘斯瓦辛格’她倒覺得這個小個子更有可能會勝出。
「二哥,問你個事。」奧斯笑著對二皇子說。
「說!」二皇子看著場下,頭也不回的說。
「這次父王壽辰你打算送什麼啊?」
二皇子轉過頭,看了奧斯很久笑道︰「三弟,你是不是一個人在別院待久了,問這樣的傻問題。我送什麼能告訴你嗎?」。
奧斯笑著擺了擺手,說︰「可能吧,唉,我就打听打听,怕我送得太差了,等下難看不是。」
四皇子突然轉過頭來,站起身來,走到奧斯身邊。他雙手按在奧斯的肩上,看著二皇子說︰「三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哪年父王壽誕不是你的禮物最出彩啊。二哥的禮物永遠都是吊車尾,不知道這次是準備了什麼禮物呢?」
二皇子突然臉一沉,雙眼瞪著一臉挑釁意味的四皇子,眼看戰火就起來了,二皇子突然笑了起來,說︰「吊車尾就吊車尾唄,四弟不也就在倒數第二嘛。我記得有一次你的禮物惹得父王大發雷霆吧,對了,就是那個女王舞劍!敢那禁忌來玩,還能明哲保身,四弟真是厲害。」
「我哪敢與二哥比啊,弒殺皇兄可是大罪,可如今還能如此逍遙自在,真的佩服啊。」
‘啪!’二皇子怒發沖冠,拍案而起,雙目冒火,一付要吃了四皇子的樣子。「你小子有證據嗎?自己做的事,冤枉到別人頭上,也不心虧!」
見兩人要打起來了,奧斯急忙推開露利,站起身來,看了看兩人勸道︰「二哥,四弟,你們就不要鬧了。這大庭廣眾的,皇子之間打斗,也不怕鬧了笑話嗎?」。說完奧斯轉向二皇子,看著他說︰「二哥,四弟年輕氣盛,說話也沒輕沒重的,你啊,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四皇子正欲說話反駁,奧斯突然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被奧斯瞪了一眼後,四皇子不服氣的閉上了嘴,瞟了二皇子一眼,坐回了座位上。
奧斯轉過頭,拍了拍二皇子的肩,二皇子會意的坐了下來。
見兩人都坐了下來,五皇子看著他們笑道︰「三哥就是厲害,每次二哥四哥吵架,你都能鎮下來,要是今天你不在,估計這地方現在就已經被拆了。」
奧斯微微笑了笑,坐下來,將露利又一次抱坐在自己腿上。
「你們4個的戲,演的是不是太浮夸了。」露利小聲的在奧斯的耳邊說。
奧斯笑了笑,輕聲道︰「他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不過就是互相試探而已,你學著點,以後再皇宮里,和他們接觸的機會估計也不少。」
露利笑了笑,不說話,繼續看場下的比賽。
賽場上,其他奴隸都倒下了,只有那個小個子一個人滿身傷痕的站在中間,高舉著右手,吶喊著。
第三場比賽結束得很快,勝利者是一個被打了興奮劑的大漢。他雙臂魁梧有力,雙手一揮,可以打飛5、6個人。看見他,二皇子眼楮一亮,立馬下注買這個大漢會成為今日的冠軍。
四皇子沒改變下注對象,依舊賭‘斯瓦辛格’贏。
這個時候樓下也是一片熱鬧,下注台前是擠滿了人,他們拿著一個個金幣,拼命的往注盤里砸。三個奴隸里,大漢的注最多,小個子和‘斯瓦辛格’持平。
一聲鑼響後,結束了下注,三個奴隸重新站上了圓形斗台。
「你覺得誰會贏?」奧斯輕聲的問露利。
「小個子。」露利看著小個子說。
「同感。」說著奧斯一揮,站在牆角的侍衛立馬迎上來。「殿下,有什麼吩咐。」
「小個子,1000金幣。」奧斯看著小個子說。
侍衛點了點頭,沖出了房間,去為奧斯下注………
樓下,又一聲鑼響後,三個奴隸瞬間扭到在一塊。
‘斯瓦辛格’一腳踹向小個子,小個子靈活一閃,那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大漢的肚子上,把大漢踢退了一步。
大漢忍著疼痛,一拳砸在‘斯瓦辛格’的臉上,打得他的口吐鮮血。這時小個子乘機一腳踢在‘斯瓦辛格’的右腿上,‘斯瓦辛格’立馬單膝跪倒。
見勢,大漢一抬腳,膝蓋猛頂‘斯瓦辛格’的下巴上,把他整個頂翻在地。
小個子也不閑著,一個掃堂腿往大漢腳下一掃,大漢沒留意,失去平衡,整個人翻倒在地。這時‘斯瓦辛格’已經站了起來,他一腳踩在大漢的肚子上,大漢一聲慘叫。接著又一腳踢在大漢的腰上,大漢口吐鮮血,滑行了一米來遠。
見大漢一時半會站不起來,‘斯瓦辛格’打算先對付小個子。可是小個子靈活非凡,左閃右閃,像一條滑動的靈蛇一般,抓不著人。‘斯瓦辛格’急紅了眼,突然大手一揮,把小個子打飛幾米遠,腦袋著地。
不過這小個子倒是經摔,立馬站了起來。他的右臉全是鮮血和泥土,胡子上滿是灰塵。他用手擦去嘴角的血漬,大喝一聲,揮舞著拳頭沖了過來。
‘斯瓦辛格’準備昂起拳頭迎擊,誰知身後的大漢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死死的夾住‘斯瓦辛格’的雙手,令他動彈不得。眼看小個子就要沖過來了,‘斯瓦辛格’急得的滿頭大汗。他腿向小個子猛的一踹,誰知小個子躲了過去,快速沖到了‘斯瓦辛格’面前,拳頭如雨,一個勁的打在‘斯瓦辛格’的肚子上。
‘斯瓦辛格’被打得是連連吐血,但小個子像殺紅了眼一般,沒有一點停手的意思。他揚起拳頭,喘著粗氣看著‘斯瓦辛格’。這一拳如果落下,‘斯瓦辛格’鐵定沒命!
「啊!!!」小個子大喊一聲,準備落拳。
這時,斗技場的門突然被撞開了,一聲響亮的嘶鳴聲讓全場安靜了下來……
人們茫然的紛紛看著門口。
十幾個身穿銀色鎧甲,胯座白色駿馬的騎士站在門口,隊伍呈三角形。看他們頭盔上的白色羽毛和鎧甲上的圖文就知道,他們是神殿的神聖騎士。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看,心想著神聖騎士來這里干什麼,難道這些騎士也愛看這個?
「神殿的人來這里做什麼?」二皇子看著那些神聖騎士不解的問。
「估計沒好事。」四皇子厭棄的說。
這神殿和皇室向來關系就不是很好,神權,皇權,向來都是對立又合作,雙方關系屬于互惠互利。樓蘭大陸大部分百姓都信仰神殿的光明神,是虔誠的教徒。神殿在每個行省,城鎮都設有教堂。
「神殿光明祭祀有令!眾信徒听令!」當頭的神聖騎士大喊,樓下的觀眾立刻將右手放在心髒前,虔誠的看著這些神聖騎士。「光明祭祀今日佔星得知大禍將臨,為免除災禍,下令建國祭前,所有斗技場,消金窟(青樓),賭場等過分娛樂場所全部關閉。現羅蘭七世陛下已經同意,並下令立馬實行!」
神聖騎士念完命令後,看向不遠行臉上甚是難看的斗技場老板,說︰「听清楚了嗎?」。
老板點了點頭,低著頭道︰「听清楚了。」
神聖騎士點了點頭,一勒韁繩,全體掉頭走掉了。
斗技場老板嘆了口氣,一敲手中的銅鑼,大喊︰「比賽結束,各位都帶著奴隸回去吧,下注金額,報名金額,全數奉還!」
觀眾一哄而散,紛紛領金幣去了。
「真掃興!」五皇子負氣的站起身來,看了看其他幾位皇子道︰「唉,小弟先走了,幾位皇兄也早些走吧。」
說完五皇子帶著身邊的侍衛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戲看完了,回去吧。」奧斯說著推開露利起身來,然後對其他兩位皇子說︰「我也先走了。」
說著,奧斯帶著露利與侍衛也走了出去。
出門後,露利放開了挽著奧斯的手道︰「我有點事。」
「什麼事?」
露利拍了拍奧斯的手,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殿下,我可沒這個膽。」
奧斯想了想,點了點頭道︰「馬車上等你。」
露利點了點頭,快速跑下樓去。
樓下,斗技場老板坐在椅子上,一個勁的嘆氣。心想今天光興奮劑都賠了不少錢啊,這神殿怎麼這個時候來呢,這不是斷我的財路嗎?
「老板,奴隸還沒放吧?」露利站在老板面前說。
老板抬起頭,見是露利,急忙站起身來,彎腰道︰「是的,小姐。」
「那個渾身肌肉的男人是哪家的奴隸?」
「渾身肌肉?」老板不解的看著露利,想了想,突然道︰「小姐是說那個弗多吧?就剛剛在賽場里被小個子打得半死的那個?」
露利點了點頭。
「那是庫可少爺的奴隸,小姐問他何事?」
「我想買下他。」
「這……」老板一時間為難了,這奴隸是人家的,那是說買就買的啊,也得看人家願意不願意啊。可是老板轉念一想,這丫頭是和三皇子一起來的,關系很是親密,得罪不得。「是,庫可少爺那邊小的去說,明天就把弗多送去三皇子的別院。」
「不要送去別院,送去德威多行省的艾斯特莊園,告訴特比管家說是露利的命令,他自然給你錢。」
老板點了點頭︰「是,小姐。」
說完,露利轉過身,奧斯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露利先是愣了愣,後無謂的走過去,說︰「不是說在馬車里等嗎?怎麼,還是怕我跑啊。」
「你買個奴隸干什麼?」奧斯不解的問。
露利一揚手,走掉了,半路上幽幽的說︰「我自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