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天的路程,露利一行人來到南北分割線——卡諾斯特森林。這片森林足足有一個大型行省那麼大,四處郁郁蔥蔥,看上去每棵樹都一模一樣的。
森林道路狹窄,馬車無法使進去,露利與辰等人只好下車。
「只有這條可以走嗎?還有其他路嗎?」。露利看著前面那狹窄的森林小路問。
辰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有穿過這片森林才能到達西北,別無他路。」
露利轉過頭,看著馬車里,面色蒼白的妮雪,不知如何是好。
從那日在卡巴斯特病倒之後,身體狀態一直很虛弱,就連走路都是問題,更別說騎馬了。若是讓人帶著,露利又不放心。畢竟這里面騎馬騎得好一點的就是格與維度,可是格大病初愈,帶著妮雪的話,恐怕照應不來。而維度體型較為強壯,體重也比較強壯,他胯下那匹瘦馬駝他還勉勉強強,如果加上妮雪的話,估計那馬也就該升天了。
幾番考慮下,最終露利決定自己帶妮雪一起走。雖然她騎馬的技術有那麼一點點拙劣,但只有自己親自帶著,她才能放心。
于是在幾個男子漢的幫助了,將妮雪扶上了馬。穩定了妮雪,露利拉著馬鞍,翻身一躍,跳上了馬。她從妮雪身後伸出雙手,拉住韁繩,將妮雪穩穩的抱在懷中。
「能行嗎?不行的話,我來吧。」格坐在馬鞍上,看著露利吃力的樣子,關心的問。
「能行,走吧」說著露利韁繩一揚,雙腳輕踢馬肚,沖到了隊伍最前面。
後面的三個男人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而最後沒有馬的兩個守備軍,只好踩著11路,步行前進。
帶著妮雪,露利實在是很吃力。
妮雪身子虛弱到不行,就連坐都坐不穩了。她坐在馬上,眯著眼,是東搖西晃的,搖得露利雙手酸疼。
露利咬著牙,硬撐著,可是如黃豆一般的汗珠卻出賣了她。
「露利…把…我放下吧。」妮雪喘著氣,吃力的說。
「放下?為什麼?」露利雙眼看著前方問。
「我…我…知道…我好…像…快不行了。帶著我…回拖累你的。所以…放…放下…」
妮雪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露利劫了去。「放你母親的狗屁」
「你…你…文明…一點…行…不…。」妮雪現在感覺說話都是一種折磨,她的喉嚨,辣生生的疼。
「是你逼我不文明的,什麼叫快不行了,你***簡直是在亂說話。你才多大啊,小丫頭片子居然說快不行了。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你下去的,你死心好了。」露利氣憤的一踢馬肚,急速奔馳出去。
「露利…我…是和…你…說真的,我…自己…身體…什麼情況…我自己…知道。」
「別***在這里和我說這些電視劇里的台詞,老子不愛听。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放你走。你這一輩子都得跟著我,絕對」露利眼神堅定的看著懷中的妮雪,不運行她有絲毫的反抗。
看露利那堅定的眼神,妮雪想繼續反抗,可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幽幽的說︰「真是…拿你…沒辦法。你的…佔有欲…怎麼…這麼強呢?」
「老子就是這樣」露利說得理所當然。
妮雪微微笑了笑,將身子後靠,整個人依偎在露利那並不寬大的懷里。
她昂起頭,看著露利那尖尖的下巴,密長的睫毛,幽藍的眼楮,欣慰一笑。靠在露利的懷里,妮雪感覺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已經到達極限了。
以前,發病後,睡一覺,最多一天就好了。可是在卡巴斯特發病後,她就一直沒好過,身體是越來越差,漸漸的,連行走都成了問題。現在她渾身無力,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妮雪甚至懷疑,也許沒有天,一睡下去,就不會再醒來了。
其實這些,露利也都明白,妮雪也許真的……可是,她不願意承認,即使這個病,連神殿都沒辦法。
夕陽西下,微紅的余暉照射在露利身上。懷中的妮雪睡得很安靜,如同一個熟睡的嬰兒一般,十分恬靜。
夕陽落山後,夜幕登上了舞台,森林漆黑一片。
「小姐,天已經黑了,這麼晚在森林里行走很危險,還是就地扎營吧。」辰說著,翻身下馬。
露利點了點頭,放開韁繩,抱著妮雪。「來,把妮雪先抬下去。」
三個男人紛紛走來,從露利懷中接過妮雪,小心翼翼的放在已鋪好的墊子上。
露利翻身下馬,甩了甩早已酸疼不已的雙手,走到妮雪身邊,坐了下來。
「去撿些干枯的樹枝,來生火。」維度對兩個守備軍命令道。
「是」兩個守備軍是拔腿就跑。
維度轉過身,慢悠悠的走到格身邊坐下。他看著露利說︰「公爵大人,夜里森林里野獸多,夜里我于其他4位先生一起輪流守夜,這樣您看怎麼樣?」
露利點了點頭,同意道︰「是個不錯的辦法,那就在這樣吧。」說著露利頓了頓,又道︰「對了,你要叫我公爵大人,如今你跟著我,就像辰一樣叫小姐好了。」
「是小姐」維度擲地有聲的回答道。
半刻過後,兩個守備軍撿了一大堆柴火回來。
生了火,所有人圍著篝火吃了點干糧後,都席地而睡了,留下辰最先守夜。
夜寂寥,露利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妮雪和西北的事。
「怎麼?睡不著?」格手拿一支長長的樹枝,無聊的刨著篝火。
「恩,睡不著。」露利背著身回答道。
「因為妮雪的事?」
「一半。」
格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說︰「一個人,一個命。若要去時,無論你怎麼掙扎,也是徒勞。你不要想太多了,該留終會留,該走,終要走。」
「你什麼時候變成哲學家了?」露利雖然是在開玩笑,可言語里卻听不見一絲絲的笑意。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唄,早點睡吧。」
露利閉著眼楮,沉默了。
「露利,喂,露利。」模模糊糊見露利的耳邊響起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
「喂不要睡了你再不起來,一切都要完了」那熟悉的聲音焦急的喊著。
露利慵懶的申吟了一聲,用雙手揉了揉惺忪的睡衣,坐起身來。她眯著眼,一付沒睡醒的樣子,四處望了望,沒見著人。
「喂,死豬,我在這」那熟悉的聲音大喊著。
「你誰啊?」露利迷迷糊糊的問。
‘踫’突然有什麼東西把露利的頭給撞了一下,撞得生疼,也把露利給撞醒了。
「人販子」露利突然驚訝的大喊到。
「對就是本大爺我」人販子自豪的回答道。
可這話音還未落,露利就一伸手,抓住了人販子,逼著他現形。然後,露利惡狠狠的看著他,大罵道︰「你***,居然出走一年多,連看都不回來看我一眼。你這個沒良心的死書,老子好吃好喝的喂著你,你居然這樣」
「你听我說啊,我不是自己不會來的,是被人給抓住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人販子急忙解釋道。
露利沉默了一會,突然揮動拿著人販子手,四處亂晃。大罵道︰「嗎的,你以為本小姐是傻子嗎?這種鬼話也會信這個世界上,誰會去抓你這個無用的破書啊」
「是…是真的。你…你…別甩了好不,我…我…我要吐了。」
露利突然停了下來,但可不是因為人販子的懇求,而是因為妮雪不見了。她的床鋪上沒有她的人影,只留下她的衣服。
露利頓時間慌了手腳,四處張望尋找妮雪的身影。
沒看見妮雪的身影,也沒看見守夜的兩位守備軍的身影,他們都去哪了呢?
「河…河…邊。」人販子痛苦的回答道。
听人販子這麼一說,露利的確听見了溪水潺潺的聲音,就再不遠的地方。
「你確定?」露利有些不相信。
「我……」人販子的話還未說完,露利就站起了身來,邁開步子說︰「算了,不管你說的對不對,先去找找看把。」
說完,露利拔腿就向河邊跑去。
還沒跑出幾步,森林里突然就傳來一聲男子的慘叫聲,淒厲到不行。
聲音是從前面發來了,露利楞了一下,回過神來,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急忙加快腳步往前跑。
「小心」人販子突然大喊著,用盡全身力氣,將露利拉到一邊。
露利正要問干什麼的時候,一把銀色的長劍突然從她的面前飛過,閃出一道凌厲的銀光。
露利頓時驚呆了,一把這麼大的長劍,近在咫尺,露利居然沒有發現。前面的人,到底是誰,居然有如此高的武技。
在露利還在想那把劍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森林深處跑了過來。跑近之後,露利定楮一看,那不是兩個守備軍里的其中一人嗎?
他身上鮮血淋灕,頭顱蓋被砍去了三分之一,里面的腦髓清晰可見。他撲到在露利面前,最後無力說了一句︰「公爵…大人…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