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利看著那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守備軍嚇得退了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露利的腦子完全懵了,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有人過來了,先走。」說著人販子帶著露利往側邊奔去。
露利轉過頭,只見格與辰,維度急急忙忙趕到守備軍尸體旁,緊皺著眉頭。
人販子帶著露利一路走,在一處空地上停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你知道,對不對?」露利看著浮在半空的人販子,眉頭深皺。
「我說出來,也許你不相信,但是,真的,真的是事實。」人販子似乎想極力證實點什麼。
露利呼了一口氣,一坐在了空地的枯樹樁上,看著人販子道︰「與我有關對吧?好吧,我听你說,我極力相信那是事實,好嗎?」。
隱約間听見了人販子吞唾沫的聲音。
「那麼我就開始說了。」人販子輕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開始說︰「那天,就是你去神殿的那天,你不是把我關在了那個隔離的盒子里嗎?我醒來之後,很是氣憤,拼命的想從盒子里沖出來。
可是,那都是徒勞,不管我怎麼用力,也推不開那個盒蓋。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突然那盒子打開了一條縫,光透了進來。我以為是你回來了,正準備大罵。但我認得你的手,那雙手不是你的。
于是,我一直到等到盒子完全打開。
打開盒子的人是個女孩,就是你的騎士長,妮雪。當時我認為是你叫她來打開盒子,所以我很高興的從里面飛了出來,正準備去找你。可是……出乎所料,我甚至覺得那是一場夢。
那個妮雪一手抓住了隱身的我,並將我鎖在了她隨時攜帶的小盒子里。她從我身上挖掘你的所有,包括那只藏有查理寶藏的……」
「查理寶藏?」露利突然驚呼。「那你的意思是說,殺死那家店的老板,搶走法杖的人就是……妮雪?」
「對,就是她。現在那支法杖就在她的魔法儲存手鐲里。」
「真…真的?」露利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完全不敢相信,但是,人販子不會騙她。而且,那個老板死之前,說了犯人的特征,就是銀發。當時露利完全沒聯想到妮雪,但現在,似乎一切都串聯到了一起。
「真的我會騙你嗎?我在她的那個盒子里待了一年多,可謂是受盡了折磨。她能強行從你腦子里拿出記憶來,那簡直太痛苦了。感覺就像溺水了一樣,水不停的從鼻子里灌進去……每當回憶起這些,我都感覺到生不如死。」人販子雖然沒有五官,也沒有表情,但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痛苦,想必那將是他一生最痛苦的回憶。
「那麼,你是怎麼出來的呢?」
人販子喘了口氣,平靜下心情,道︰「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的情緒波動很大。就再剛剛,她突然把身上的儲存袋扔到了一邊,盒子剛好摔開了,我乘機從里面溜了出來。」
露利皺著眉頭,抿了抿唇,沉著聲音說︰「那麼,剛剛殺死那個守備軍的人,說不定就是,妮雪?」
「不是說不定,而是有很大的可能是。這里除了你,妮雪,管家,格,魁梧的大家伙,兩個守備軍外沒有其他人了。守備軍死了一個,另一個,估計應該是死了。而剛剛,格與辰,還有那大家伙,你都看見了,犯人不可能是他們。那麼,還剩下誰?除了她,還能有誰?」
露利低下頭,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很矛盾,她甚至在問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如果一切如人販子所說了,那麼妮雪到底想干什麼?她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露利?可是,又不像,妮雪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人生上只有露利這一筆重墨,怎麼可能會……
退一步,如果人販子是騙露利的,那麼他的目的又何在呢?消失的這一年多又去哪兒了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撲朔迷離,那麼的突然,那麼的讓人不知所措。
「你不相信對吧?我就知道。」人販子有些生氣。
「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一切,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露利不知道自己在極力辯解什麼。
「眼見為實,她肯定在那邊,你跟我來。」說著人販子轉身就向更深處飛了去。
露利想阻止,可是卻沒說出口,她也想知道真相,于是跟著人販子向更深處跑去。
在黑夜里,靠在那微弱的月光,露利與人販子一人一書急速穿梭在森林里。
走過郁郁蔥蔥的森林,人販子帶著露利來到了小溪不遠處。
人販子躲在一顆大樹後面,轉過身,小聲的對露利說︰「就是這,蹲在這。」
露利听話的輕輕走了過去,蹲在大樹後。
目光從大樹側面透出,清楚的看見一銀發女子身穿染血的白紗,背對著露利他們站在小溪中心。她就這麼站在水面上,靜的像一尊雕像。
而在這尊‘雕像’旁邊的岸上,一位渾身是血的男人躺在地上。這個男人就是另外一位守備軍,他和剛剛那位相比起來,他也好不到哪去。他渾身上下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到處皮開肉綻,像多肉花似的。
「這背影,我想你再熟悉不過了吧?」人販子輕聲問道。
是,這背影露利再熟悉不過了,那人就是妮雪。那縴細的身體,那飄逸的銀發,那能將人砍成肉花的刀法………可是,即使這一切都在眼前,露利也還在問自己,那是妮雪嗎?這一切真的是妮雪干的嗎?
不敢相信,露利也不想去相信。剛剛妮雪還奄奄一息,那是絕對裝不出來的啊,但是現在,她卻能站在溪水之上,而且……還殺了兩個人。
「無論你相不相信,露利,那就是事實。」人販子的話像給露利判了死刑一樣,事實就在眼前,妮雪就是一切事件的元凶。
「可是……」
露利的話還未說完,站在溪水之上的妮雪突然轉過頭,大喝道︰「誰」
妮雪這一聲大喝,把露利和人販子嚇了一跳。正當露利準備站起身,出去‘自首’時,側邊的小路上突然響起了辰的聲音︰「妮雪,你別這麼緊張,是我們。」
聲音剛落,辰與格,維度就從森林里走了出來,站在岸邊。
維度看著地上守備軍那慘不忍睹的尸體,滿臉疑問的看著妮雪,問︰「你這是干什麼?」
「沒什麼,殺人而已。」妮雪說得很輕松,好像跟吃飯似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听見這話,所有人嚇了一跳,當然也包括露利。
露利在心里問自己,眼前這個妮雪,真的是妮雪?怎麼可能,妮雪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簡直…簡直…和她師叔,路易斯一模一樣。只有他,才會把生命不當回事。只有他,才能這樣面不改色,輕輕松松的說出「殺人而已。」
「妮雪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的手下得罪你了嗎?你要下如此殺手?」維度很是氣憤。
妮雪聳了聳肩,無謂的說︰「沒有,他們兩沒有得罪我。只是,我想殺他們而已。」
「你……你簡直是惡魔。」說著維度拔出劍就要沖上去。
身旁的辰與格急忙拉住維度。
「妮雪,你在說什麼啊?你瘋了嗎?」。辰一邊拉著憤怒的維度,一邊問妮雪。
妮雪輕蔑一笑,道︰「瘋了?黃毛小子,你說誰呢?」
「黃毛小子?」辰感覺到詫異,妮雪居然會這樣說。
「瞧你那樣子還不服氣?哼,我最討厭你這種白白淨淨的小子,和那老家伙年輕的時候差不多。」說著,妮雪突然腳一提,凌空一踢,突然一道光刃急速飛出,向辰襲來。
「危險」格突然大喊著撲向辰,將他與維度一同撲倒在地。
「哈哈哈,真是愚蠢的小子們,你們的樣子簡直太蠢了。」妮雪笑得是前俯後仰。
格站起身來,拔出腰間的長劍,指著妮雪,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是誰?」
「我?」妮雪用食指指著自己,輕蔑的笑了笑道︰「我是妮雪唄,這難道不明顯嗎?」。
「你絕對不是妮雪。說,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扮成妮雪的樣子?你有什麼目的?」格挪開步子,一副要開戰的架勢。
「小子,你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我要怎麼回答呢?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格知道呢?」妮雪的樣子可惡極力。
「既然你不肯說,那麼就別怪我動手了。」格雖然這麼說,可一步也沒挪。
「真是大言不慚,有本事你就來啊。」妮雪輕蔑的看著格。
格咬了咬唇,不知道怎麼辦。
他雖然剛剛信誓旦旦的說眼前這個妮雪不是妮雪,可是心里根本就沒有底。若真是妮雪,格怎能動手呢?一,都是自己人;二,格根本就是打不過妮雪。若不是妮雪,能有如此氣魄,刀法,想必也是不好對付的人。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麼?腿軟了?」妮雪嘴角一提,輕蔑一笑。突然,就那麼一瞬間,她就消失了,空中傳來她的聲音︰「你不動手,我可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