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是那麼黑,月還是那麼亮,露利看著那輪明月依舊沒有回頭。她輕聲吟唱咒語,將存放在魔法手鐲里的解藥取了出來,直接往後一扔,道︰「喝了吧。」
身後的守備軍手捧著那精致的酒盅,一時有些遲疑,不知是該喝還是不該喝。
「放心,我和科巴斯塔不同,這里面沒有毒。如何你不敢,我也不強迫你。出門左轉,沒有任何人會攔著你,之前的話我也可以當是你在放屁。」露利平靜的挑釁著身後的守備軍。
守備軍咬著唇,沒有反駁露利。看著手中的酒盅,他轉念一想,反正都是生不如死,不如放手一搏。于是守備軍扯開酒盅上的塞子,高昂起頭,一骨碌的將酒盅里的解藥喝了進去,其表情滿是解月兌的快感。
「好漢子,時間會證明你的選擇是對的」露利贊揚的轉過身來,藍色的雙眸在月光的照耀下冉冉生輝,如同寶石一般,耀人眼目,讓面前的守備軍一時看呆了。「好了,下去吧,門外的辰會帶你去你的房間的。
「公爵大人,你早就料到只有我一個人來?」
露利微微提起嘴角,慢步走到守備軍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的鈴鐺也隨著玲玲作響。「不是料到只有你一個人來,而是一開始所有都是為了你。所謂欲速則不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就是一個好的開頭,只有你,才能讓蘇格拉的守備軍走向光明。他們是生是死就看你了。」
「公爵大人,我不大明白你的話。」守備軍不大明白露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蘇格拉守備軍的命運在他的手上,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守備軍隊長而已。
露利搖了搖頭,手放在守備軍隊長腰間,向外推了一把,道︰「先出去吧,到了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我親愛的本賽隊長。」
露利的力量雖然不大,卻讓人無法反抗,直接把本賽推到了門外,將門關了起來。辰站在門外,對著本賽禮貌一笑,側過身伸出手道︰「本賽隊長,請隨我來吧。」
本賽看了看露利那已關上的書房門,本想問點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問,跟著辰走了去。
本賽走後露利又獨自一人站在窗前,她的眉宇之間掛著笑意,一種帶有挑釁意味的得意笑意。她這是在做給房頂上的那個人看,她一直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而想必那人也知道露利知道他的存在一切兩人都心照不宣。她正常的做自由需要做的事,他正常的每天將她的情況匯報給遠處的主人。
而這件事,想必明天就會傳到科巴斯塔的耳里,但露利並不在意。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嗎,露利很樂意將自己所在的一切暴露在科巴斯塔的眼皮底下,她倒要看看,他準備這麼玩。反正露利橫豎都是一個結果,不如按自己的方式來做。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本賽的歸順就是最好的開始。
其實一切正如露利所說的,一切都是為本賽做的。她一開始就知道守備軍所長是一只很沉穩的老家伙,而且他已經四十歲了,什麼野心都被磨滅了,他不敢拿家人,拿身後的這些守備軍來賭,所以一開始露利對他就不抱太大的可能。但是本賽不同,他才二十來歲,年輕氣盛,又無情無掛,這樣的誘惑對他來說是致命的。而他的歸順,只要在露利這里過得好,那些守備軍自然也就動心了,到時整個蘇格拉就在露利的掌握中了。
鴿子振翅的聲音告訴露利,消息傳出去了,明天將會是一個好天氣。
露利一夜沒睡,獨自一人坐在木椅上冥想,如露利的魔法得到飛速的進步,體內的魔力儲存量也大大的提升了,但是武技卻怎麼也提不上去。那本《女子斗氣》自從上次吸收了之後就無法在吸收了,無論露利用什麼方法,里面的字就是再也沒飛起來過。
正在露利苦惱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和人販子的聲音︰「露利,神殿送來了信。」
露利小手一揮,衣袖飄然,門隨風就打開了來。人販子手捧一封白色的信件,跑了進來,放在露利的書桌上,急急忙忙的說︰「剛剛飛鴿傳書過來的,指名給你。」
露利拿起信,一邊拆信一邊抱怨人販子的白痴。「廢話,我是老大,不給我難道給你啊。」
人販子不滿意的白了露利一眼,沒不敢多說什麼。
拆開信封,露利將里面的信紙抽了出來,展開在眼前。里面的內容如露利所料,神殿表明的態度,基本就是說,他們處于中立,不多言,不多事,仍由露利他們去鬧。不過也坦言,誰也不許踫觸神殿,否則後果自負。
「嘖嘖,真是翹啊。」露利笑著將信從新裝回了信封里,抬起頭來,問︰「外面有什麼動靜嗎?」。
人販子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特殊的動靜,唯一特殊的就是那個探子不見了。」
露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那看來也快了,估計科巴斯塔也快開始行動了。」
露利的話語還未落地,一侍衛突然急急忙忙的沖了起來,扶著書桌喘了幾口大氣後,抬起頭來,大喊道︰「公爵大人…不…不…不好了科巴斯塔…科巴斯塔…」侍衛又喘了幾口氣。「科巴斯塔大軍閥的大批軍隊集結在蘇格拉防御城牆外,手持利劍,似乎要進攻似地」
一听這話,露利楞了一下,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拍著桌子,大笑道︰「啊哈哈,我還以為有什麼好戲呢,原來,哈哈,不過如此。我當是什麼大事呢。」
侍衛見露利笑得如此開心,頓時不解。這大軍都壓境了,還有心情笑?
露利笑了一會,對侍衛揮了揮手︰「下去吧,傳令給所有人,該做什麼做什麼,不用管他們。」
「可是,公爵大人,這……萬一他們打了進來,可怎麼辦啊?」侍衛顯得很慌張,畢竟防御城牆外現在集結了近兩萬的軍隊,萬一要是打了進來,他們可就是砧板上的肉了。
「去吧,按我說的做。」露利臉上的笑容不減。
侍衛為難的看了身邊的人販子一眼,似乎在尋求幫助。
人販子拍了拍侍衛的肩膀,輕聲道︰「去吧。」
無奈之下,侍衛之後懷著忐忑的心走了出去。
「你真打算就讓他們這麼鬧啊?萬一人們真打進來怎麼辦?」人販子微微有些擔心,這科巴斯塔在西北就的王,根本就不會在乎王朝法律,他如果想打進來,滅了露利的話,誰也保不住。
露利略減笑意,她站起身來,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那人來人往的街道,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我親愛的馬屎,不要緊張。這座城還不是我的,他不會打進來的。再說了,我是羅蘭王朝的公爵,在我的領地里,他敢打進來就的藐視羅蘭王朝,就算他再這麼強大,也不敢這麼公然的與王朝作對。所以,先看看他這恐嚇法準備用到幾時。」
「我是叫瑪斯,不是馬屎」人販子略微壓著了怒氣。「如何他們明天還不退兵呢?你打算這麼做?」
「那就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麼唄。」露利突然微微一笑,輕輕撫模了一下自己慢慢變長的發絲。「反正我現在的困獸,他們也不敢輕易進來。如果他們喜歡耗著,那就耗著唄。哼,我還以為科巴斯塔有多高明的手段,不過也就如此。」
「我總感覺有些不安。」人販子右手放在心口處,臉上布滿絲絲憂愁。
「我也同樣不安,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今天不只明日愁,今早有酒今早醉吧。」原本滿是笑意的臉上此時陰霾覆蓋,眉宇之間盡是無奈。
清晨,幾只燕雀從天空飛過,嘰喳聲吵醒了真在冥想的露利。
露利睜開眼,輕輕呼了一口氣,道︰「辰,進來吧,在門口站這麼久不累麼?」
「是」辰輕聲回應,然後推開那道木門,低走頭走了盡進來。
「科巴斯塔的軍隊還沒走嗎?」。
「是的,他們說,是來這里練兵了,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希望我們配合。」
「啪」露利突然猛的一拍桌子,不自覺露出來的斗氣將書桌拍了個粉碎。看著碎了一地的書桌,露利咬牙切齒的罵道︰「***,叫囂,示威老子也就是忍了。居然要練兵,在老子的境內,那不是要吃老子,喝老子的。老子憑什麼養他的人,***,這完全就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小姐,如何是好。他們一副做下來就不走的模樣,看來很難敢他們走了。」辰的表情很是為難,科巴斯塔的軍隊他們是完全不弄動的,一旦露利先出手,那麼科巴斯塔就有機會抓住露利的把柄大肆發揮,到時可就麻煩了。
露利咬著唇,想了想,突然臉上揚起了一抹邪笑︰「哼不是要練兵嗎?老子就讓你好好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