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利嘴角上揚的幅度越來越大,漸漸的原本怒氣沖沖的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跡象。露利眼珠子在眼眶里一轉,站起身來,轉向窗外說︰「去準備一些酒,等下我要帶著這些酒去看望那些辛苦訓練的士兵們,不過……」露利嘴角又上揚了一個度。「記得,加點料。」
一听這話,辰的心里咯 了一下,嚇得不輕。「小姐,你瘋了吧?如果被查出來的話他們因此發難我們很難應付。別說加料,就算是不加,他們也會拿這件事來演戲的。現今這個情況,我們還是不要去和他們接觸為好。」
露利輕輕擺了擺頭。「辰,你被嚇傻了吧。你想想,他們在這里練兵,就是想拿吃喝的東西來找我麻煩。如果我不送,他們也會乘機發難,如果送,他們就會拿食物來發難。與其被動,不如主動,打得他措手不及,讓他知道,在本小姐這里要東西吃的多麼不容易的事。」
「可是……」辰本想多勸了勸露利,放棄這個想法。不過仔細一想,露利說的也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這樣還佔點主權。雖然這個方法有點冒險,但還是有勝利的希望。「好吧,我去準備。」說完,辰轉身就快步走出門去。
露利站在窗前,看著遠方的天空,幽幽道︰「好好享用這頓美酒吧。」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侍衛們把三十來個大酒缸搬上了馬車,每個酒缸里都加了露利要求的料,而且數量不少。看著這一個個大酒缸,辰的心里不免有些發毛,這里面的酒可都是摻了巴豆粉的,那拉起來可不是一般的,萬一查出來是露利搞的鬼,後果不可預料。但是,既然已經決定要做了,那就沒有退路了,只好做了。
「都準備好了嗎?」。露利身穿一身清爽的皮革馬裝從辰後面走了上來,仔細檢查每一個酒缸。
「都準備好了,每個酒缸里都加足了料。」辰低著聲音說。
露利滿意的拍了拍身邊的酒缸,點了點頭︰「好,我們出發吧。」說完露利轉過身拉開第一輛馬車的門,鑽進了馬車里。
辰呼了口氣,對遠處的格一揮手,隨後翻身上馬。一行三十來人隨著露利的馬車浩浩蕩蕩的往蘇格拉邊界奔去。
大約行進了一柱香的時間,露利等人來到了防御牆內側。站在防御牆底下,看著這還算得上巍峨的大家伙,露利不由得想,這東西有多少年了啊?
這防御牆看上去有些像長城,蔓延有五六十來米,城樓的款式看上去很老舊。防御牆內外兩側都布滿了厚厚的青苔,不難想象自從有了西北的第三行省之後,這防御牆有多少年沒用了。
想當年這防御牆也是經歷過不少戰斗的洗禮的,如今卻變成的一個裝飾,又或者說是一個隔開自家,打響內戰的好地方。畢竟現在在城牆之外的不是沙漠狼,而是科巴斯塔的軍隊。也許接下來,如果一語不合,很有可能就會打起來,到時這里就會變成戰場。
「打開城門。」露利看著那搖搖欲墜的破舊城門,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心想,這一陣風吹過來,估計這門就垮了。
身後的兩個侍衛遵從命令,小心翼翼的打開那破舊的城門,動作十分之輕,生怕稍一用力,這門碎了,到時露利怪罪下來。
剛剛打開城門,露利都還未看清楚城門外的人,身邊的辰就突然大喊道︰「卡多娜公爵來犒勞科巴斯塔大軍。」
一听見聲音,原本剛剛還在揮舞木劍,大聲呼喝的士兵停了下來,鴉雀無聲,這時露利才完全看清楚城門外的形勢。
城門外,三萬人分別站成十個方隊,分開練習。有的練揮劍,有的跑步,有的練騎術,有的……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不過露利的來到打擾了一切,讓所有人都停止的動作。
一切靜止了幾秒之後,一個看上去大約有三十來歲的男人從一個帳篷的走了出來。這男人看上去頗有張飛的形勢,魁梧的身材,黝黑的皮膚,臉頰兩側炸開的胡子頗有風格。這男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向露利走來。
露利看著這龐然大物向自己走來,不免有些體虛。這家伙完全就像一座大山,哪是人吶。
「卡多娜公爵大駕光臨,嚴卡有失遠迎,還請公爵大人恕罪」這名為嚴卡的龐然大物彎著腰恭敬的大喊道,聲音如洪鐘一般,差點把露利他們的耳朵給震聾了。
露利被這聲音震得有些頭暈,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擺了擺手道︰「嚴卡將軍言重了,本爵是起興而來,並未通知,將軍不必在意。」說著露利轉過頭,對身後的侍衛大喊︰「快把酒給我抬出來,將士們都訓練累,趕緊讓他們喝上美酒。」
「是」身後的侍衛齊聲答道,轉身就從馬車里搬酒出來。
一听見有酒,那些訓練的士兵的立馬嘴角就流口水了。這些家伙訓練了一天了,這次來也沒帶酒過來,士兵個個都是酒蟲,一听見有酒那能安生啊。一個個的眼楮跟長在酒缸上似地,看著侍衛們手上的酒缸一動也不動,連眨都不眨一下,生怕一眨眼酒就沒了。
在這里面唯一冷靜的只有嚴卡這位將軍,他先是恭敬了對露利行了一個軍隊禮,然後委婉的拒絕道︰「恭敬大人的好意嚴卡代將軍謝過了,這練兵期間士兵是不能喝酒的,還請公爵大人見諒。」
「嚴卡將軍這是什麼話,行軍打仗都能喝酒,這練兵有什麼不可以喝的。我帝國士兵皆海量,這小小幾缸酒不會誤事的。你瞧戰士們都累了,喝點酒解解渴,這才是人道,不是嗎將軍?」露利臉上笑媚如花,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可是……」嚴卡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露利的一聲驚呼給硬生生逼了回去︰「難道難道將軍是怕我送來的酒有毒?」
「不,公爵大人,在下……」露利根本就不會給嚴卡反駁的機會。「嚴卡將軍,你這番話可真是傷了本爵的心啊。本爵見將士們訓練辛苦,好心送來美酒。將軍如果你懷疑就直接說出來好了,何必這樣轉彎抹角,暗罵本爵心懷不軌呢?」露利說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叫一個委屈啊。
「不,不,公爵大人,您誤會了,在下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只是…」嚴卡是個天生的將才,打仗倒是一把好手,不過這說到斗智的話,那就完全是菜鳥水平了。再說,嚴卡對女人的眼淚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露利這眼楮里滿是晶瑩的淚水,眼看著就要落下來了,嚴卡是完全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既然嚴卡將軍還有本爵下毒,那本爵就一碗碗喝給將軍看。」說著露利滿臉委屈的轉過頭,對著自己的侍衛大喊︰「拿三十六個碗,分別從酒缸里舀出酒來,本爵一碗碗的喝」
「公爵大人,這,這,這萬萬使不得啊。酒雖美,可這多了就傷身了啊。公爵大人,這三十來碗下肚可不是玩笑啊。」嚴卡眼看著侍衛們一個個拿著碗從酒缸里舀出酒來,捧到露利面前,心里那叫一個忐忑啊。萬一露利這喝出個好歹來,他可付不了責任。
「將軍你懷疑本爵下毒,本爵這就證明給你看。本爵寧死也不受這樣的冤枉,只要能洗刷冤屈,今日就算醉死在這也是值得。」說著露利拿起一碗酒就要往嘴里灌。
嚴卡眼看露利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一心急,直接從露利手中搶過碗,咕嚕咕嚕喝了下去。然後粗狂的用手在嘴上一擦,呼了口氣道︰「在下並非懷疑公爵大人,只是軍令難為……」說到這,一看露利臉上的委屈又多了一分,嚴卡急忙一轉話語︰「但是正如公爵大人說的,我遞給將士皆海量,男人訓練不喝酒算什麼男人,今日就成公爵大人美意了。」
听了這話,露利臉上的委屈才散去不少,但她並不打算就這麼完了。「將軍既然這麼說了,也沒懷疑本爵,本爵就心安了。不過軍不懷疑,不代表將士們都不懷疑,為了讓將士們安心,這酒我還得喝。」
「不,不,沒有人會懷疑公爵大人的。」嚴卡是急得滿身是汗,心想這丫頭怎麼這麼倔呢。
「身為高位者,若不能身先士卒,又有何顏面統領下屬。將軍莫再阻攔,這酒,本爵非喝不可。」說著露利從另一位侍衛手中拿過酒。
嚴卡想了想,不知說些什麼來阻止露利,最後只好順著露利說︰「那公爵大人喝一碗就好,這酒為同根,一碗就好。」
「好,成將軍的話,同根」這時露利手捧這酒碗,抬起頭看著嚴卡後面的將士們,大喊道︰「我帝國的戰士們,本爵無能,為證清白,一碗解各位之惑。」說完露利昂起頭,將碗中的酒咕嚕咕嚕灌進嘴里。
「公爵大人海量」嚴卡身後的士兵齊聲喊道。
事後,得到了允許,露利讓侍衛把所有的酒都分發了下去。
「走的時候把所有酒缸酒碗全收回來,一個也不許落下。」露利在辰的耳邊小聲交代道。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