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利一行人一直在防御牆外待到響午時分,等士兵們把酒全喝完,把所有的酒缸,酒碗都收回來之後才走。對于收東西這一舉動嚴卡感覺很是奇怪,但他沒把這事放在眼里。心想若酒里有毒的話那丫頭也不會喝,東西她要收回去就收回去好了。
話雖然在理,也在情,不過露利是什麼人,怎麼能用常理去推斷她的行動了。酒里有毒,不代表她喝下去就有事。露利這丫頭可是一代傳奇大毒藥師希特的徒弟,下毒解毒這事對于露利來說比翻個手掌還容易。再說了,露利在這個世界上混了這麼久,最拿手的絕活就是睜眼說瞎話和耍陰招,在別人面前玩小動作更是容易。剛剛在喝酒的時候,酒水還未到嘴邊露利就快手將解藥灑進了酒水里,動作之快誰也沒看出來。
這樣一來,既打消了嚴卡懷疑的念頭也為露利之後裝無辜多了一分籌碼,畢竟你們這麼多人親眼看見我喝的,而且和你們喝的出自一個酒缸,倒時你們有事就是你們自己腸胃不好,消受不了這美酒。
在露利這一拙劣的計劃里,最難辦的就是收東西這事,不過慶得遇見嚴卡這種沒有過多智慧神經的家伙,如此輕易的就完成了這個計劃。回去之時露利那叫一個得意啊,坐在馬車里都不自覺的唱起了歌兒來。
露利在這里倒是歡快,可如今蘇格拉防御牆外已經響起了哀嚎聲。這巴粉發作的時間露利計算得剛剛好,不偏不倚。露利這正跨進家門,嚴卡的部隊就開始齊齊奔赴茅房,其聲勢之大,壯氣之雄,真是前無古人,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後無來者,想必應該會。
「小姐,這時候差不多了,如果科巴斯塔軍閥真拿這事發難如何是好?」辰心有余悸的問,雖然這計劃拙劣不堪,但還是成功了,也沒留下多少蛛絲馬跡,但是就怕科巴斯塔無根拉災,抓到什麼。
「什麼如何是好?本公爵又沒做什麼壞事。我請科巴斯塔的軍隊喝酒他還能說我什麼?」露利後腳跨進門,腦袋高揚,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隨後她頓住了腳步,嘴一撅,那叫一個傲。「老子這酒可是天下僅有不多的美酒,他們只是無福消受而已,腸胃如此之差,真是沒福分啊。」說著露利還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樣,真是自得其樂。
辰听了這話,嘴角一抽搐,不知道如何接話。心想這叫什麼啊?說得跟真的似的,好像那酒里真的沒什麼東西一樣。
「別這副表情嘛,愁什麼愁。我不是說了嘛,今早有酒今早醉,明日之事明日愁。有空想明天的事不如把今天的事給我做好了。」露利轉過頭來,對辰使了個眼色。
辰明白的點了點頭,配合的應了一聲,然後招呼侍衛來把酒缸從馬車里搬出來。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就是毀尸滅跡,這是露利做完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算計劃拙劣,就算破洞百出,但只要沒有把柄,露利就不怕。到時真來問就是一句話︰捉賊拿贓,捉奸做雙,沒有證據就別說話
在辰忙活的時候露利早已溜進城堡,在半路上還順道擰住了人販子,將他一同拉進了書房里。
此時書房里沒有了那些裝著解藥的大缸,看上去寬敞了許多。露利一手擰著人販子,拉到書桌前,將他按在木椅上,然後自己繞過書桌,坐在了後面的那張椅子上。
「有什麼事就說嘛,不要采取暴力手段好不好。」人販子瑪斯一邊不滿的抱怨著一邊用手輕輕揉模自己的後脖子,心中暗罵︰露利這丫頭武技怎麼進步得這麼快,嗎的,弄得我生疼。
露利有些無語的看著人販子,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也沒用多大的力氣,用得著擺出這麼一付痛苦的模樣嗎?露利搖了搖頭,懶得去管了,應該說沒時間去管了,她現在可有十萬火急的正經是要做。
她低聲吟唱,從手腕上的魔法儲存手鐲里拿出一本黃色封皮的書,上面用正楷漢字寫著「女子斗氣」四個大字,這正是露利苦惱的所在。自從上次打開書,那些黑色字體進入露利身體,露利突然獲得武技之後露利就知道這是個好東西,是個大大的餡餅,吃不完啊。可是現在露利卻不知道該如何下嘴,這東西現在就像是長滿了刺的美味,在眼前,可就是吃不著。
如希特說的,只要魔力提升上去了,武技就會提升上去。可是如今露利的魔力已經提升上去了,但這書里的文字卻紋絲不動,這讓露利很是費解。如今面臨大敵,露利這可憐的武技和單調子的魔法肯定是不行的,那麼必須得全面提高上去,但這有豈非一朝一夕的事呢?魔法倒是好說,至少露利能模到套路,手中有咒語,只要有魔力上去就可以了。但這武技……
最終無可奈何之下露利只好把最後的希望投到人販子的身上,他與露利同身,這女子斗氣是知道的。而且很多露利不知道的事,這家伙都知道,不管好與壞,這都對露利有幫助。如果他能解開這女子斗氣修煉的奧秘,露利就有辦法把這大餡餅完完整整的吃下去。
「你拿這個出來是什麼意思?」人販子看著桌上的女子斗氣有些茫然。
「這東西你也是知道的,我的情況你也清楚,現在這里面的文字是死活都不出來了,你知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吸收出來。」露利顯得有些急迫,有些期許,又有些無奈。這與剛剛還歡樂滿面的她簡直是南轅北轍。
「你覺得我應該知道嗎?」。人販子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認真表情。
「我不知道,但我需要這麼試一試。」露利也是走投無路了,要不是不會輕易把自己無法突破瓶頸的事說出來的,雖然這事人販子本身就知道。
人販子見露利這樣,臉部一抽搐,眉尾無意一挑,表情極為難看︰「我說,你腦袋被驢給踢了吧?你當我是神通啊,什麼都知道。這書我要是知道怎麼才能讓你學會我早就告訴你了,還用得著等你來問嗎?」。
露利沒有像往昔一樣不服氣的罵回去,而是低下頭,滿臉的失落。原本對這件事露利就沒抱多少希望,但或多或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露利知道自己現在很白痴,但她急迫的想得到力量,在西北,這幾天里,露利無形之中感覺有什麼東西緊緊貼隨著自己,壓迫著自己。那就是自卑,與無奈。
露利清楚的知道在西北自己處于什麼位置,在帝都或許她是第二大,沒人敢動她一根毫毛。但是在西北,這個不講王法,只講拳頭的地方,露利面對科巴斯塔頂多就是一個強壯一點的嬰兒而已。露利知道自己現在被科巴斯塔把玩這手中,是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玩物,科巴斯塔現在不找她麻煩是想多玩玩,找點樂趣,這就是強者的愛好。
不過,露利可不喜歡被人這樣把玩在手心里。雖然自己軍力不夠,自身力量也不行,但是她絕對不允許被人這樣圈養在困籠里,讓人把玩。她急迫的需要力量,十分急迫,無論是自己自身還是身後的兵力。可是,無從下手,讓露利顯得很無奈,雖然她極不想承認。
見露利這般落寞,人販子也不忍再說什麼,只是溫柔的看著露利,安慰道︰「不要這麼著急,船到橋頭自然直,會有辦法的。」
「希望吧。」露利聲音有氣無力,這話用來說服自己一點也沒有力度。
人販子無奈的呼了一口氣,正欲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侍衛急迫的呼喊聲︰「公爵大人有一男子闖了進來,聲稱他叫凱西路,說有急事求見您。」
「凱西路?闖?」一听這闖字露利就覺得事情不對勁,第一時間就想到肯定是關于珊妮的,不然凱西路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只身一人闖進來。「傳,馬上把他給我帶進來」露利站起身來,急迫的喊道。
「是」侍衛答應一聲,隨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人販子看著露利焦急的表情,眼神之中隱隱浮現出不安。只要是與珊妮有關的事露利就會變得失去理智,想當時珊妮出嫁的時候,露利那做法。她雖然明白其中道理,卻放不開手,緣由是太過在乎。這個時候凱西路來,而且是闖進來,想必不會是什麼好事。人販子只期盼不好太壞,最好是不聯系到珊妮,不過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究竟是什麼事情,還得等凱西路來了才知道。
隨著焦急的等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能感覺到外面的人是在奔跑,而且速度極快。不過一秒,書房的門被用來推開,兩扇門重重的撞在牆壁上,放出‘砰’的脆響。此時凱西路雙手還保持著推門的動作,他猶如一只急速奔跑後的獅子,重重的喘著粗氣,聲音十分之大。
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露利與凱西路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