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三姐姐剛才的那就話說得很對,今兒個時辰已經不早了,您累了好些日子了,還是早些休息為好,女兒就此告退,母親有什麼話想要吩咐女兒,改日找個方便的時候也行。」
姿蘭在棲鳳庭的正房外間屋子里等了大約有一頓飯的功夫,燕國大長公主這才拽著姿柔的小手,娘兒兩個人笑聲的竊竊私語著一些什麼,身後跟著新燕和淺草這兩個丫頭,四個人從里間走了出來。
一見到站在那里等著的姿蘭,原本臉色還很不錯的姿柔,那原本就又紅又腫的臉蛋就更加的不好看了,不過,她的手被燕國大長公主捏在手掌里,又在她的耳邊輕聲不知說了些什麼話,這會兒她雖說還是瞪圓了一對大大的杏眼,狠狠的逼視著她,卻並沒有開口出聲。
看著姿柔的那個模樣,姿蘭的心里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這個時候卻只能憋著,再說,她也不想留在這里听燕國大長公主的所謂訓示,當然趕緊借著這個機會開溜才是正道。
拉出姿芳來說話,姿蘭也不是想行什麼栽禍之舉,只是不想以後給別人有機可乘,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嗯,你說得沒錯,這會兒你就先回去歇著吧。」
燕國大長公主看著就是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她真是拿自己的這個親生的女兒沒有辦法,她怎麼都不明白,姿柔的脾氣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她當年就算是任性,也從來沒有這個樣子的作為。
「是。」
姿蘭低低的聲音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向外走,她看得分明,姿柔早已經憋得很不耐煩了,恐怕就在這一時半會兒就要發作了。
「娘,我不要她以後一直都跟著我,我不要,你另選她人,她只會壞我的事,還不如姿芳,要不,你把她給換下來,就就改成讓姿芳跟著我吧,她要好對付多了。」
正如姿蘭所猜想的那樣,她剛跨出正房的門檻,還沒有等她走近院門口,就听身後傳來姿柔那標志性的大聲叫嚷︰「娘,你這回一定要听我的,我絕對不要她以後一直都跟著我,要不然的話,我一準被她給害得很慘。」
「姿柔,你淨會胡說,姿蘭她什麼時候壞過你的事情了?每一次,我可都在一旁看見了,那都是你自己沉不住氣,每次都是你自己在那里濫發小姐脾氣,我都說過你多少回了,你該好好的跟姿蘭學一學,她還比你小幾歲呢,怎麼就那麼的沉得住氣?娘選了她以後陪在你的身邊,那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她辦事牢靠,而且,我們還容易拿捏得住,她的身後是有後顧之憂的,這就是給我們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這是燕國大長公主的聲音,姿蘭慢慢的移步往外走,听著這母女倆旁若無人的說著話。
「娘,你怎麼總是說她的好話呢?娘,自從她回來之後,你就一直說她的好話,娘,你可別搞錯了我才是你親生的女兒,還有,你難道忘了,她第一次出現,就在那個山洞里面,不就是她壞了我的事情?那個時候,要不是她突然跑出來亂施什麼好心,如今我們又怎麼會還要看那個老太婆的臉色行事?娘,反正我不願意要她跟著我,娘……」
說這話的時候,姿柔的聲音比原先還有大聲,姿蘭真是鬧不明白,為什麼她就喜歡這個樣子的大喊大叫?
「你在那里胡說些什麼?還那樣子大喊大叫的?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怕沒有人听見是不是?」
听到這里,姿蘭不自禁的緩下了腳步,對于這件事情,她早就在心里存下了疑竇,可是,苦于一直都沒有能夠找到證據,沒想動今兒個竟然可以听到這麼一段談論,而且,這整個院子里面所有的丫頭婆子還因為先前那一番鬧騰,全都給遣散了,她當然得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的听上一听才是,說實在的,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姿柔竟連親祖母都會下得了手,而且還這麼肆無忌憚的大聲說出口來了。
可是,姿柔是個蠢的,燕國大長公主可不蠢,她只是對自己的這個親生女兒沒有什麼辦法,對別人,那就是有層出不窮的辦法。
一听姿柔那樣毫無顧忌的大聲說出那些個話來,燕國大長公主那里還坐得住?她一面開口制止一面站起身來伸出手去關房門︰「姿柔,你怎麼就是說不好呢?為何總是喜歡如此的大聲說話?你這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你再這樣子下去,名聲傳出去了,看以後誰敢娶你?」
「娘,我不用別人來娶我,僖哥哥已經答應我了,他日後必定會娶我的,娘,你就不用多操心了。」姿柔的語氣里溢滿了驕傲和期待。
「陳王殿下?那可不行,你們兩個年紀相差的太大了……」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漸漸的遠去,再接著到底又說了些什麼?姿蘭就再也听不清楚了。
回到清芬閣正房,姿蘭拆散了頭發,顧媽媽和周媽媽一起端上了夜點心和切塊裝盤的水果。
送走了那三位皇宮里過來的貴客,姿蘭給了一同跟著過去應酬的靜女和周媽媽半日的休假,讓她們兩個好好的歇上幾個時辰再過來伺候,這兩人在延德堂東廂的青磚地上跪了有一個多時辰,讓她們好好的歇一歇也是該的,反正她的身邊也不缺人伺候。
誰知這周媽媽和靜女只是回房去梳洗了一番,然後就又回到這邊來等著了。
綺霞過來叫的時候,姿蘭梳洗一下就帶著秀巧出了院門,前去棲鳳庭見燕國大長公主,這兩人也沒有閑著,周媽媽征得姿蘭的同意,去小廚房幫著顧媽媽做夜點,準備夜間的水果,靜女則留在房中,幫著整理。
「姑娘,您用膳的時候,最好是別躺在床上,這可是閨閣女子必須得要遵循的規矩。」
周媽媽這兩日雖說做事情很是賣力起來,但是,每日里還總是不願意忘記她的那份職責。
「周媽媽,我這是在用點心,再說也沒有旁人看見不是?」姿蘭裂開兩片薄薄的小紅唇,沖著周媽媽嘻嘻的一笑,順帶著把手中筷子里夾著一的一塊松仁蜜棗糕送進自己的嘴里,有滋有味的嚼了起來,「周媽媽,真的到需要用找你的這些個規矩的時候,我自然是很好好跟著你學的,就算是到時候你不想教了,那也是不行的。」
「那可不行,姑娘,這是婢子到您身邊來伺候您的職責。」
周媽媽完全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讓姿蘭不禁想起了她小學時候的班主任老師,「姑娘,不管是您用點心還是真的用膳,或者是吃什麼別的東西,也不管您的身邊有沒有旁人,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該學的禮儀還是要學的,姑娘,您還是快下床來穿上鞋子坐到這桌邊來吧。」
「撲哧,撲哧……」
見周媽媽嘴里說著很是恭敬的話,手上卻是一點都不含糊的把姿蘭連拽帶哄的拉下了床榻,站在一旁的靜女,秀巧和喜巧這三個丫頭是再也忍不住了,待那笑聲出了口,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妙,趕緊用手中的帕子捂住自己的嘴。
可是,她們看著姿蘭那不清不願卻無可奈何的小模樣實在是有趣得緊,心里面實在是想笑,卻又不敢再笑出聲來,幾張小臉頓時都憋了一個通紅。
「好,連你們幾個也都笑話我,看我會不會饒了你們?」姿蘭撅著嘴跺腳,「周媽媽,你別拉了,我听你的還不行嗎?」。
「這才像話。」周媽媽沉著臉和顧媽媽一起往姿蘭面前的小盤子里夾著點心和佐餐的小菜,其實心里也早已經樂開了花,她沒有想到,平時看著那麼沉穩干練的姑娘,甩起來撒起嬌來竟然是那麼的有趣那麼的可愛,讓她差一點就繃不住就要笑出聲來了。
「周媽媽,這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你也不用總是這麼對我不依不饒的看得那麼嚴厲吧?」
吃了兩塊松糕,又就著小菜喝了一小碗杏仁蓮藕小米粥,放下粥碗,姿蘭剛伸手想要去那放在盤子里的水果塊,卻不想又被周媽媽給出言阻止了︰「姑娘,這是婢子給您準備的小銀叉子,這是專門用來給您吃水果的,您可千萬不能用手去拿。」
雖是立刻接受了周媽**建議,用那銀叉子叉起一塊木瓜來送進嘴里吃著,但是,姿蘭還是想要為自己的舉止自由做一下爭取︰「周媽媽,我跟你說真的,你把所有的規矩禮儀都告訴我,到時候我在外人的面前做得不失儀,不就行了嗎?這個樣子的話,你也不是可以省心很多嗎?」。
「不行,姑娘,您就是今兒個說破大天去,婢子也不會答應的,姑娘,您請漱口。」周媽媽依舊沉著臉,一點松動的跡象都沒有。
姿蘭在心中哀嘆一聲,看來,她也就只能認命了,可是,這口怨氣卻怎麼都得找個人出一出才行,于是,她一轉身對著站在一旁一塊兒偷著樂的靜女,秀巧和喜巧︰「你們三個,現在給我站到房門外面去,去給我看著門,哼,我讓你們看我笑話。」
「是。」
靜女,秀巧和喜巧如蒙大赦一般應聲而退,關上房門站在門外,她們這才好好的放聲笑了一場,想想姿蘭剛才的窘樣,她們實在是覺得有趣極了,在房里的時候,憋得實在是辛苦,這會兒才覺得暢快了不少。
「周媽媽,我這個樣子對了嗎?」。
而此刻房里的姿蘭,卻正在接受周媽**嚴格訓練,就見她手里捏著一方繡花的手絹,兩條小腿一小步一小步的移步在房里來回的走著,今日她必得達到今日的要求——走路的時候裙擺不再左右晃動,那是不能停下來的。
原來,周媽媽以幫著姿蘭消食為名,提出了每日夜點之後,教她練習走路這個方案,而且還得到了顧媽**附議。
姿蘭這邊只有一票,因而也就只能品嘗一把人微言輕的滋味,勉為其難的就範了。
「姑娘,大姑娘讓冰露姐姐送來的一封信,說是看了信之後,讓您一定給她一個回話。」
就在姿蘭的裙擺終于是走右擺動得不再如剛開始的時候那樣明顯了,她也算是見到了一絲的曙光了,房門外突然想起了靜女的聲音︰「冰露姐姐就等在房門外,姑娘,您是否要見一見她?」
網頁一直進不來呀,拖到這麼晚才更,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