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證人?
姿蘭心里面不禁咯 一下子,燕國大長公主這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是想要借姿芳的這件事情,引發她們之間更大的矛盾,她可以從中取利。
去做個證,姿蘭對此並不怕,她同姿芳本來就是冤家對頭,她早就把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可是,燕國大長公主要是在一旁攛掇著,想要從中渾水模魚,從中牟利,那就完全不同了,很有可能,她會連招架之力都會沒有。
「嚴媽媽,你先回去告訴母親一聲,我馬上就到。」
姿蘭念頭一轉,便沖嚴媽媽點了點頭,對待燕國大長公主身邊的人,她從來都是禮遇有度的,而且,也從來都不去打賞她們。
可是,听了姿蘭的話,嚴媽媽並沒有應聲回去,而是又沖著她屈膝一禮︰「回四姑娘的話,婢子出門過來的時候,公主特別吩咐了,要婢子務必好好的照顧著四姑娘,說四姑娘如今難得回來一天,在府里面行走,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所以,婢子想,婢子還是同四姑娘您一同過去比較好,這樣,婢子才方便照顧您,不知婢子想得可對?」
嚴媽**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可是,意思卻非常的不明白,燕國大長公主吩咐了她,不能讓姿蘭落在後面再去,而是必須要與她同行。
看來,這會兒,燕國大長公主自認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是怕姿蘭去找救兵。
可是,燕國大長公主卻沒有想到,清芬閣里面的客人,並不是全都告辭回去了。
「嚴媽媽說得很是,是我想得不周全了。」
姿蘭站起身來,臉上掛著淺淺的笑靨︰「嚴媽媽,你在這里等一等我,我進去換套衣裳就出來,秀巧,給嚴媽媽上茶,好生招待著。」
拖得一時是一時,這樣,就算是等一下達振和達誠找不到高懷德,那如若是到了晚飯的時辰,高太夫人就會遣了人過來找她,那麼,她就能夠有法子月兌身。
燕國大長公主不想當這高懷德的面,對姿蘭進行逼迫,這是因為她想要保全自己的顏面,保全自己的名聲。
那麼,姿蘭就投其所「好」,高太夫人也該是她所要忌諱的人之中的一個。
今日是端午節,高懷德在家里面,在祥壽堂陪著高太夫人吃的午飯,晚飯就很有可能會有人約著出去,姿蘭覺得,她必須得做好兩手的準備,眼下自然是拖延得越久越好。
嚴媽媽听姿蘭這麼說,她當然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只能上前給達振和達誠行了禮,然後,被秀巧引著坐到一旁的小石桌邊,坐著喝茶去了。
達振和達誠接到了姿蘭進房之前,悄悄遞過來的一個眼神,他們雖說不是很明白,但是,她眼里面的焦慮之色卻是看清楚了。
「二弟,你比我了解四妹妹,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剛才她臨走的時候,那個眼神,應該是要我們幫忙,是不是?」
走出清芬閣,達振看看四外無人,便悄聲同達誠打起了商量︰「我總是覺得,公主和四妹妹之間,似乎是有著什麼交易似的?」
「對,大哥,你說得沒有錯,我也有著這樣的感覺,而且,我覺得這件事情,還很嚴重,四妹妹這是用自己在顧全娘和我們三兄弟,可是,四妹妹不願意說,我們也就不能硬是問她,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幫她解了眼下的這個圍。」
達誠皺著眉頭點頭︰「大哥,我想,姿蘭這是想我們可以也去棲鳳庭跑一趟吧?可是,我們去棲鳳庭,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他畢竟是公主,是我們的母親,是我們的長輩,我們能有什麼作為呢?」
「對,我也是這樣的感覺,你說得沒錯,我們去棲鳳庭真的是沒有什麼用的,只能是增加公主的籌碼罷了,面面對著我們,四妹妹會更加的難做。」
達振听了達誠的話,點著頭道︰「對了,二弟,我們去找爹,我們設法讓爹同意去棲鳳庭走一趟,我想,只要爹願意去,四妹妹眼下的這個圍就會被解的。」
「對,大哥,你說得對,對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達誠一听這話就樂了,他一把拉起達振的手︰「大哥,走,我們邊走邊商量,時間不多了,我想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越快越好。」
「嚴媽媽,讓你久等了。」
姿蘭回到房里先是梳洗了一番,然後去了一趟淨房,再出來便換了一套出門的衣裙,這才緩步走回到院子里︰「好了,母親恐怕也等急了,我們走吧。」
「嚴媽媽,棲鳳庭里面,除了母親,還有誰在等著我呢?」
走在路上,姿蘭扶著靜女的手,悄悄的捏了兩下,剛才跟著進房間伺候的是春紅和冬翠,所以,這會兒她要發一個暗號,這是只有她們主僕才知道的暗號。
這也是姿蘭給自己留下的一條後路,如若事情不能如她所預料的那樣發展,那麼,只有靜女才能幫到忙了。
姿蘭暗暗捏了靜女那麼兩下,就是在暗示她,讓她見機行事。
而且,姿蘭這麼安排也是故意的,既讓靜女進房里伺候,又帶著她出門,這樣容易讓嚴媽媽注意。
「回四姑娘的話,二姑娘和三姑娘,還有表公子和表姑娘,都在那里。」嚴媽媽並沒有刻意的隱瞞,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姿蘭的詢問,還特意補充道,「是三姑娘找了表公子和表姑娘,三個人一塊兒過來的,而且,三姑娘,還向公主哭訴了很久,听得公主還陪著一起掉了眼淚呢,要不是二姑娘突然闖了進來,恐怕三姑娘還不肯停下來呢。」
把事情的經過,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個清楚明白,而且還維護了燕國大長公主,把姿芳完全推到了前面,這個嚴媽媽,不愧是在皇宮里面滾打了那麼多年的媽媽,真是很不簡單的。
「二姑娘來了之後,三姑娘還說了些什麼呢?」
姿蘭心里自然是同明鏡似的,不過,她不相信自己會運氣那麼的差,做了那麼三路的部署,要是還逃不過去,那麼她就只能認命了。
「三姑娘當然是還想說的,可是,二姑娘卻找了公主,要和公主說別的事情,所以,三姑娘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嗯,好,我們快些走吧,別讓母親等得太久了。」
姿蘭連連點頭,只是,她的心頭突然涌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姿柔,要是她在燕國大長公主面前,說的話太多,會不會露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姿蘭一路走著,心里面說不忐忑,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四姑娘,您走好,不用太急,小心看仔細腳下的路,靜女,你當心著四姑娘,四姑娘,您不用急,公主正在和二姑娘說著悄悄話呢,你不用太著急的,實際上,讓您過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公主大概只想問您幾句話,也就罷了,太夫人還在等著您,公主是知道的。」
嚴媽媽走在前面引著路,不時的回過頭來說上幾句,听著明面上是在安慰姿蘭,實際上卻是在隱晦的數落著她。
不過,姿蘭並不想同她計較,她此刻也沒有心情去同她計較,隨她怎麼樣都行,只要不讓燕國大長公主的計劃得逞就行了。
「你說什麼,父親午飯之後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外書房門口,達振和達誠正面對著盧青,焦急的問著話︰「父親去哪里了?你知道嗎?」。
「回大公子,回二公子,老爺出門之時說過,是去石將軍的府里面,說是石將軍請了老爺出去一塊兒游玩。」
盧青極力的回想著︰「老爺說,他會回來吃晚飯的,不過,很可能會晚一些。」
石將軍,那就是同高懷德一起,跟著宋太祖趙匡胤建立了了大宋朝的石守信了。
高懷德同石守信,鄭子明都是有著過命的交情的異性兄弟,如今,他們這一輩的老將,也就只有這麼幾個了,今日是端午節,相約著一同去聚一聚,那也是無可非議的,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誰又能知道,就在這節骨眼上,就需要高懷德去幫忙解決問題,去解困解圍呢?
達振和達誠當然是不知道的,正因為高懷德應了石守信的約,正因為燕國大長公主公主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她這才放心的去實施她的計劃。這會兒,她的心里面是非常的篤定,非常高興的。
「大哥,這可怎麼辦?現在里吃晚飯的時辰,最起碼還有一個時辰,爹要是現在就往回趕,那也是來不及的了,祖母她老人家年紀大了,總不能去請她來棲鳳庭解圍,這可怎麼辦?」
達誠一听這話就急了,他是最在意姿蘭的安危的,從小在一起吃苦受罪的經歷,讓他們這兩兄妹的感情,很是不一般。
「你別急,這樣吧,我們先去棲鳳庭,看看情形再說,如果要是有什麼不妥,我們先設法把場面給圓過去,能拖一時是一時再說,好不好?」
達振心里面也很是焦急,雖說他不是一直都守在姿蘭的身邊,看著她長大的,但是,畢竟是同父同母的親妹妹,這幾年又一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他的心頭怎麼可能會沒有兄妹之情?
「好,眼下也就只能這麼辦了。」
達誠一听趕忙點頭,隨即又回頭吩咐盧青︰「盧青,你要是見到老爺回來,千萬告訴他,我們全都在棲鳳庭等他。」
「是,小的明白,請大公子和二公子放心。」
盧青連忙應聲,他雖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是靜女的未婚夫婿,這一顆心,早就跟著她偏向于姿蘭他們這一邊了。
「娘,你就答應我吧,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棲鳳庭正方的大廳里面,姿柔坐在燕國大長公主的身邊,一雙手在她的膝頭來回的揉著推著︰「娘,真的,我已經相處另一個好辦法來了,不過,我不還是不喜歡,身邊有別的女人。」
「好辦法?什麼好辦法?你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燕國大長公主使勁的搖頭︰「姿柔,你別任性了,娘可要告訴你,就你這樣的火爆沖動的性子,身邊沒有一個靠得住的人,給你鎮著,你怎麼能行?好了,姿蘭也應該快到了,你別再說了。」
這母女倆這會兒所說的話,在這廳堂里面,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听得明白的,但是,也沒有一個人敢出言相問的。
「啟稟公主,四姑娘已經到了院門口了。」
就在這個時候,被燕國大長公主遣了到院門口去把風的花媽媽折了回來,一進門就回稟道︰「公主,是不是馬上就請四姑娘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