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堂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再來一個

作者 ︰ 西琳兒

「娘,你再想一想吧,我覺得,那句話真的說得很對,要不然,我們都會更麻煩。」

花媽**話音剛落,燕國大長公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性急的姿柔就說了話。

而且,說著這話,姿柔的兩眼一直都緊張的盯著燕國大長公主看,她當然緊張,這關系著她同僖哥哥之間是否能如她所願的有好結果?

姿蘭對姿柔說得很清楚,實在的,她不說清楚,還真的就是不行,個人利益,包括個人的私事,一直都沒人窺視著,而且被完全當做了一個籌碼,被扔在那里,不時還會悄悄的踢上兩腳。

這種狀況,既不能明白的告訴任何人,也不能明明白白的去爭取取消權。

這種狀況,除了適時的抓住救命稻草,還能怎麼做呢?

姿蘭突然之間覺得,以後的沐休之日,如果能夠有什麼事情絆住,那倒並不能說,不是一件好事情。

「姿蘭,你怎麼站在門口?」

站在棲鳳庭的門口,正思忖之間,突然听見身後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姿蘭聞聲回過頭去,卻只見高懷德正笑眯眯的站在她的身後不遠處,他的身邊,站著的正是達振和達誠。

「父親,女兒過父親。」

姿蘭心頭自是一喜,她沒有想到,高懷德回來得這麼快,心里喜悅著,便悄悄偏過頭去,給達振和達誠送去了感激的一瞥。

其實,說來也是事有湊巧,高懷德和石守信早就約好了,今日去石府,兩人單獨在他家的小花園里面,小酌交心,暢談心曲。

可是,誰又能知道,石夫人突然舊疾復發,兩人的聚會自然只能暫時作罷。

高懷德提前告辭離開石府,石守信送出府門的時候,一拱手說道︰「內子這病已是陳年老疾,本不該勞煩高兄,只是,這一年多來,每次發病總是一次比一次凶險,小弟听聞高兄的兩位千金,是席太醫那老東西的入室弟子,而且,還常听得那老東西的夸贊兩位千金,說是兩位千金于醫術方面,頗有天賦,還很有自己獨特和創新的見解,不知小弟和內子,是否有幸,能否得見兩位千金?」

听話听音,鑼鼓听聲,高懷德也已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當然听得明白石守信這話的意思。

更何況兩人本就是過命的交情,高懷德當即便滿口應允︰「我那四丫頭今日正沐休在府中,她進宮去陪伴七公主這些日子,只因家母總是思念,眼下應是正陪在賈母的身邊盡孝,我這就回府去看看,如若方便的話,便陪著她一同過來跑一趟,只是,今日正巧是端午佳節,恐是家母早就有了安排,我也只能見機再作定奪的了,不過,你盡管放心,弟妹的病,我自是會放在心上的,如若她今日不方便過府來瞧,明日我定去找了大丫頭過來。」

「如此便多謝高兄了。」

石守信雙手抱拳一恭到地︰「內子的病眼下已是穩定了病勢,高兄不必太過掛懷,如若今日令千金不方便過來瞧病,那就等下回沐休回府,再過來也未嘗不可。」

「好,我記下了,弟媳的病定是不會讓她耽誤的。」高懷德在馬上也是一個抱拳,隨後便揮鞭疾馳而去。

等到高懷德回到府里,剛進府門,吩咐小廝牽走了馬匹,剛想去祥壽堂找人,卻不想,遠遠的便看見達振和達誠正從外書房那邊走出來,盧青跟在身後相送。

看來,這兩個小子,是有什麼事情要找他了,高懷德心念一動,就掉轉身形,朝兩人大步走過去了。

父子三人相互見了禮,達振和達誠一見到高懷德突然從從天而降,自然是滿心里面說不出來的驚喜。

而高懷德因為本來就是一心想要找到姿蘭,一听達振和達誠說的話,就也沒有多問什麼情況,就跟著一同往棲鳳庭過來了。

「不必多禮,既是你母親想要見你,那為父就先陪你一同進去一趟。」

高懷德笑著擺了擺手︰「等一下,為父還有事情要與你商議。」

高懷德父子三人一到,在一旁守門的丫頭自然是不敢怠慢,忙趕緊往里面疾跑著報信去了。

燕國大長公主得了小丫頭的稟報,心里面那個郁悶呢就別提了。

相反的,坐在燕國大長公主身邊姿柔聞听此言,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她所擔心的事情,只掃眼下是不會發生了。

比燕國大長公主更加郁悶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坐在下面,原本一心認為可以把姿蘭一同拉下水的姿芳。

姿芳實在是不明白,姿蘭的運氣怎麼每一回都能那麼的好?她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有些人,那麼的看重她?

這樣,這件事情,燕國大長公主,姿芳,她們兩個,今日分別精心策劃的這一場,又宣告夭折了。

「父親,不知父親叫姿蘭來這里,是有何事要吩咐?」

姿蘭跟著高懷德走進了外書房,達振和達誠也跟著一同走進了外書房,他們很想知道,父親怎麼匆匆的出門去了,怎麼又這麼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三兄妹一路上有說有笑的,甚甚是融洽,高懷德笑眯眯的看著,也沒有出言加入,更沒有出言打斷,就由著他們三個一起進了外書房。

「是這樣的,你石家的嬸嬸,自打生下第三個孩子之後,就落下了一個心痛的毛病,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除了這病根,而且是一回比一回更加的厲害,方才突然就舊疾發作了,搞得闔府上下一陣大亂,你石叔叔也沒有了喝酒的心情。」

高懷德看著兄妹三人在自己的面前坐下來,再看到他們燦爛的笑容,心里面覺得很溫暖很愉悅,便溫和的道︰「為父的當然便不能再留在那里了,不過,臨出門的時候,你石叔叔托付給了為父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石叔叔和石嬸嬸,以前經常听你師父提起姿英和你,所以,他們想要你們兩個過府去,給你石嬸嬸瞧瞧這病,看是否能有別的辦法?為父的當然是一口答應了,不過,並沒有應允一定是今日過去,你看,如何安排為好?」

竟是為了這事?這心痛的毛病,姿蘭剛在宮中感受了一把,誰知,這邊卻突然又來了一個。

對于心痛這個病癥,姿蘭一直都是不太在行的,就算是在跟這席太醫習醫的那幾年里面,她對這個病癥也沒有什麼心得和興趣,所以,對這一類的病人就接觸得很少。

這是席太醫也知道的事情,他也從來沒有勉強過姿蘭。

在這里俗稱的心痛病,其實是心髒病的統稱,心髒病的種類很多,那是需要區別對待的。

在宮里面,姿蘭踫到了有著先天性心髒病趙元偓,因為當時,他是為了給自己解圍,才著急上火,一陣子的狂跑之後,發的病,她這才勉為其難的替他診了脈,又用了藥。

暫時救醒趙元偓之後,姿蘭又見到過他幾次,每一次,她都可以感覺到對方心里面,其實有著無法排遣的絕望。

看著趙元偓溫潤的笑容,听著他溫暖的話語,姿蘭第一次覺得,她該去研究一下這一類的病癥。

趙元偓是一個性格隨和,願意為他人設想的謙謙君子,對于這樣的一個皇子,姿蘭覺得,由著他這樣的自生自滅,實在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如果就這樣听之任之的話,她會終生都感到惋惜的。

可是,一直以來,姿蘭都在回避這一類的病癥,對這方面的治療和藥物,一直都是她的一塊空白。

于是,姿蘭今日一早,特意去了一趟寇府,她就是去詢問這件事情的。

這一趟,果然是沒有白跑,姿英給了姿蘭基本有關這類病癥的書籍,並且同她一起,討論出了兩款有利于趙元偓暫緩病痛的食療方子,她準備明日回宮之後,就開始著手幫著他調理的。

而且,經由姿英的啟示,姐妹兩人想出了一個簡單的治心痛病的方子,但是,這個方子,只是根據書籍上面的記載和介紹,從來就沒有經過實踐的,所以,她還在斟酌,要怎樣做才能放心的給趙元偓去服用?

誰知,這邊趙元偓的事情還沒有得到緩解,那一邊石守信的夫人又冒了出來。

這樣的情況下,姿蘭當然是不有可能就這樣滿口應承下來的︰「爹,今日時辰已經不早了,這心痛病的治療不是什麼小事情,據我所知,這樣的病癥,能夠徹底治療好的病例,至今尚未曾有過,而且,我在這一方面,也不是很精通的,如若不是這樣,師父他早就帶著我去石府給石嬸嬸診病了。」

姿蘭頓了一頓,這才繼續說道︰「所以,我想,今日這麼匆匆忙忙的過去瞧一瞧,那並不一定就能顧得周全,爹,這樣您看好不好,石嬸嬸眼下,身邊還是有藥可以急救的,並不需要急著在這一時半會兒的,我想,我明日進宮之後,就抽空再對這心痛的病癥,再琢磨琢磨,明日師父就要回來了,踫到師父的話,我再與他一起商討一下,師父對石嬸嬸的情況比較了解,還有,下一次回來的路上,我轉道去一趟寇府,把大姐姐約了一起去,這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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