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書 第二卷 仗劍走天涯 第十九章是非對錯

作者 ︰ 風存

第二日清晨,原本三人的餐桌變成了五個人,明月公主和她的丫環小蝶也加了進來。只是大家都很安靜,除了明月公主偶爾和柳青青耳畔私語之外,其他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直到桌上的盤子都空了之後,訾風才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待會兒我們啟程去柳葉鎮,不想去的人可以不去。」

柳青青听完很高興,這麼說訾風也接受明月公主了,至少不像昨日那般開口趕她了,柳青青一臉笑容的望著訾風,眼神里帶著感激。但訾風卻沒有看她,只是嘴角咧開一絲苦笑。

從客棧出來之後,五個人立馬分成了三行,訾風和白發爺爺走在最前面,柳青青和明月公主走在中間,而小蝶則緊隨其後。

訾風一直和白發爺爺說說笑笑,沒有再和柳青青說一句話,偶爾兩個人眼神有一絲交匯,訾風便會立馬將眼神掉轉開,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柳青青一般。看到這樣的情形,柳青青只覺得心酸,她知道訾風並不是沒有怪她,他怪她,而且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做他才能原諒她,她只知道,她是絕對無法將明月公主拋下的。

才剛進城郊,明月公主就走不動了,她平日里出門都有轎攆代步,突然之間走這麼遠的路她一時半會兒還適應不過來,不一會兒就走得小臉通紅、氣喘吁吁。明月公主往前面一看,訾風完全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反而走得更快了,他也從來沒有回過頭來看看後面的姑娘們跟不跟得上,只是自顧自的一個勁兒朝前走。

明月公主不甘示弱,她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跟他們一起的,若是跟不上腳步的話,豈不是又要被人笑話?盡管有些疲累,但明月公主依然加快腳步想要追趕上訾風和白發爺爺。

也許是因為走得太快的緣故,又或許是才剛吃完早飯的緣故,又走了一會兒之後,明月公主肚子開始痛了起來,每邁出一個腳步都會牽動痛處,盡管極力的隱忍著,可還是痛得快要走不動了。

「縴語,你怎麼了?」柳青青看到了明月公主通紅的小臉和她額上深處的細密汗珠,再一看,公主的右手正緊緊的捂著肚子,好像和痛苦的模樣。

「青青,我不是走不動了,真的,我只是肚子有些痛,怎麼辦?」

緊跟在後的小蝶看到公主不對勁兒也加快腳步趕了過來,她扶住公主焦急的問︰「公主,你怎麼了?你哪里不舒服嗎?」。看到公主捂著肚子痛得難受又不說話,小蝶趕緊從行囊里拿出水壺遞給公主,「公主,你喝點水吧?哪里難受一定要告訴小蝶」

公主笑了笑,一顆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流下來,看起來有些可笑。現在不是炎熱的夏季,額角的汗珠訴說著公主的痛楚,「我不要緊,我只歇息一會兒就好了,待會兒肚子不痛了就能繼續趕路了青青,小蝶,你們不用擔心我」

柳青青抬眼一看,訾風和白發爺爺已經走遠了,根本就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狀況,他們行色匆匆的模樣,好似一點也不關心後面的人發生了什麼。柳青青又急又氣,忍不住大聲沖著前面的兩個人大聲吼︰「你們能不能停一會兒」

柳青青看到訾風好像怔了一下,不一會兒便回過頭來看向她們這邊,他臉上帶著些許的嘲笑,也像柳青青一般大聲吼︰「拖後腿的人就不要跟過來了」訾風說完之後並沒有停下腳步,又和白發爺爺一起繼續朝前走,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等她們的意思。

柳青青氣得直跺腳,不管訾風听沒听見,她又大聲沖著他吼︰「訾風,你這個小氣鬼」

訾風好像沒听見一般,腳步依然沒停。

明月公主一臉的愧疚,「青青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我肚子不痛了,我們繼續趕路吧我們走快一些,待會兒就能跟上他們了」明月公主努力想要擠出一絲微笑,但到了嘴邊又變成了苦澀的笑。

「縴語你不要騙我了,」柳青青分明看到明月公主額角的汗珠還在不停的滲出,雖然努力的想要平撫微皺的眉頭,但還是看得出她的痛楚,「我們別理他們了,他們要走那麼快讓他們走去,我們在這邊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繼續趕路」

「這樣好嗎?」。明月公主還是有些疑惑,「訾風會不會很生氣。」

「他要生氣就讓他生去吧,他這個小氣鬼」柳青青氣憤的坐到了大樹下的草地上,但她又不知道應該做什麼,無聊的拔著地上的雜草。一棵又一棵連根拔起,將憤憤不平的怒火想要發泄出來。她真的不明白訾風為何一定要這樣,難道帶上明月公主有那麼難嗎?即使他對公主有成見,但他不能稍微包容一下嗎?

「青青,我們走吧我真的沒事了」明月公主還想催促柳青青,畢竟她現在是寄人籬下,她本就被人討厭了,她不想被人更討厭。

「沒事,再坐一會兒吧,我也有些累,想再休息一會兒,」柳青青只是氣憤難平,她很少生這麼大的氣,她明明覺得自己沒有錯,但訾風卻覺得她有錯,她有一種被誤解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縴語,我們在這兒多坐一會兒,如果訾風不停下來等我們的話,我們就不走,好不好?」

「這樣好嗎?」。明月公主有些不安,她抬眼看去,訾風和白發爺爺已經走到了很遠的地方,都快看不清人影了,「可訾風好像根本沒有回頭,他會不會不知道……」

「沒事,」柳青青還安慰她,「他要走就讓他自己走好了,反正我自己知道路,到時候我帶你們過去」柳青青為了掩飾內心的糾結情緒,還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一片落葉打著旋兒飄落下來,正好落到了柳青青的手心里,望著手中那朵枯萎的黃葉,柳青青心里百感交集,大半年過去了,她終于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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