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情流水無意,襄王有心神女無夢,墨軒捷是位高權重身份高貴的皇子,卻也難逃這一個情字。
這權力無法擺布的東西讓他心生厭惡,又無可奈何,這才有了那些借酒消愁的夜晚,也有了這些街頭的瘋言瘋語。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墨軒捷不可抑制的大吼起來,幸好是無人的街道,不然不知會引來多少人的圍觀。
「你當真不知,以你的身份替我辦到那件事有何難。」紅袖示意上官清秋不用擔心,上前兩步壓低了墨軒捷的話頭,她不想在大街這樣大鬧。
「我可以給你更多,你為什麼就是執著那件事,為什麼不肯再見我。「
歇斯底里的大吼換來的卻是紅袖的一聲冷哼,紅袖心里也知,墨軒捷對她的感情是真,只是她對他,卻是半分感情都沒有,她接近他,只是為了自己的大仇,墨軒捷的一直推諉,讓她放棄了從他身上找到蛛絲馬跡的念頭。
但無奈這是一塊甩不掉的粘糖,自己已死相見才逼得他不再來騷擾自己。沒想到今天在這里居然讓他踫到了。
一直她都在假意奉承,沒了墨軒捷,她可以換到他人身上,現在她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了,只要再沿著線索追擊下去,遲早會揪出那個惡人,就算那個惡人來頭再大,她也要不計代價的報仇,就算搭上自己的這條命,她也願意。
墨軒捷听到這一聲冷哼,異常的平靜,上官清秋都擔心這麼近得距離他會不會突然發難為難紅袖,看著酒醉的樣子,看這神態,完全有可能。
「花魁賽,我想你又會是花魁,我不會再看著你去見那些臭男人的,你等著,你等著……」邊說邊走的墨軒捷重復著這句話,就像是受了天大打擊的失意男人,傷神黯然離去。
紅袖呆呆的站在那里,只有她明白,墨軒捷說的是什麼,他想把她束之高樓,他想讓自己再也見不其他男人。
紅袖嘲諷的一笑,墨軒捷啊墨軒捷,以前你做不到的事,現在又憑什麼能做到了,你動了情,就狠不下心了……
「紅袖,你有沒有怎樣?」上官清秋看墨軒捷離去,趕忙上來。卻發現紅袖只是讓她不明所以的笑。
「紅袖你怎麼了?」上官清秋不擔心紅袖會受不了這點刺激,這是一個突發*況,上官清秋現在都搞不懂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兩個人的恩怨來自何處,兩個人為何這樣怒對街頭。
但她沒有問,這是紅袖的私事,她只想等她自己開口,這時間明顯也不適合去問,紅袖雖然只是笑,上官清秋卻看懂了那笑里的空洞。
「紅袖,我們先回去吧。」
墨軒捷狠狠發話離去的樣子還在上官清秋腦中,也許,還是讓她在怡苑比較安全,上官清秋知道那是連城炎的地方,沒人敢在那撒野。
「不用了,我想走走。」
紅袖沒有這樣的擔憂,墨軒捷的脾氣,她懂,他不會再來了。
空蕩的街道彌漫著淒涼,上官清秋總是扮演著沉默者的角色靜靜走在後頭,紅袖沒有喝酒,卻有點醉了的模樣,一條腰帶束在腰間,襯出了她縴細的腰身,在這空蕩的街道,惘若隨時要被這黑暗吞噬。
前頭,是柳樹圍成的湖泊,上官清秋見得上次來過,自己曾再月光下踏著柔軟的草地,不是很愉快的度過了一晚。
空蕩的地方,便會有風。
悠悠的綠草依舊悠悠,上官清秋陪著紅袖站在湖堤旁,呼吸者夜晚有些腥味的空氣,沉默了許久。
「你不好奇?」
聞言,上官清秋轉頭,紅袖還盯著月下荷塘,其實這個湖泊,準確的來說是個魚塘,只不過粉雕玉砌的聞著岸,種著垂柳,就連岸邊都整齊的植著草地,這樣的地方,稱之為魚塘是乎太過小氣了,上官清秋這樣認為。
「好奇?我很好奇。」
上官清秋毫不避諱的直說自己的想法,任誰都會好奇,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大皇子,皇位角逐的有力人物,一個是怡苑的紅牌,說白了是青樓的花魁,這樣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物,中間會有這樣的故事才會配得上剛才的劇情,上官清秋想不到,卻又隱隱約約的像是想到了。
「可是,我不想說。」
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紅袖不打算解答她的好奇,這種東西,本就是不該見人的。
「知道。」
「你替我保密,我不想讓人知道。」
這,才是這場談話的重點,這件事不管是對墨軒捷來說,還是紅袖來說,都希望隱藏在黑暗里,因為這種事,本來就見不得一絲光明。
「我會的。」
「那回去吧,那位姑娘可等久了。」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紫喬還一身白衣坐在銅鏡前,那個服侍紅袖的丫鬟早就被上官清秋用銀針刺中的暈穴在自己的屋子里呼呼大睡。
端得一看,這一身白衣在紫喬身上,卻也有別樣的魅力,冷,紫喬的眼神如出鞘的刀,一身白衣,更襯得冷**人。
等紅袖跟紫喬換了衣服,上官清秋與紫喬就離開了怡苑,想這出來一天,墨軒澈該急了。
匆匆回到了府里,墨軒澈果斷在院子里等著。
上官清秋一咬嘴唇,沒了辦法,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怎麼去了這麼久?「
不用問去哪了,因為上官清秋身邊就有他的眼楮,怎麼清晨出的門,這麼晚才回來這才是他想知道的。
「有些私事,你在這等了多久了。「
上官清秋有些心虛,趕忙轉移了話題。
「沒事就好,早些歇息吧,我先出去一趟,晚些再回來。「
墨軒澈出奇的溫柔,心里卻是有一團火,他對上官清秋可以溫柔,但對別人,他還是那個冷傲的三皇子,今天大早,自己去了府,去了一趟連府,回來就听管家說上官黎來過了,還惹得王妃很生氣,換了身行頭就出府了,也沒交代去了哪里,好在紫喬跟在她身邊,自己不用擔心她的安危。
自是進來紫喬太放肆了,凡事不同稟告就私自做主,這樣的奴才,他非常不喜歡。
墨軒澈望了紫喬一眼,銳利的眼神像是冰錐,刺得人心口生痛。
墨軒澈出了院子,不久,紫喬也消失了。
上官清秋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不在她能管的範疇內,她只用靜靜等著紫喬回來,就像是她只是去了房間一趟,只是這時間有點久,久得比往常都異常。
終于听到了隔壁的動靜,上官清秋推開自己的屋門,走了出去,隔壁沒有點燈,黑漆漆的像是沒有人氣,要不是她一心關注著隔壁的動靜,听到了那一聲不同尋常的悶哼,她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屋子里的人已經回來了。
推開屋門,上官清秋模索著進了屋子,月光照進屋子隱隱可見一點亮光,床上有個人影,上官清秋知道那是誰,她走了過去。
「怎麼了,紫喬。「
其實她知道,紫喬這次去的時間,比往常都久,回來之時,也不像往常一樣先陪自己做做而是悄悄的進了屋子,她知道這是為什麼,上官清秋臉上冷氣籠罩,小聲的詢問著紫喬。
「沒什麼,王妃去睡吧,時間也不早了。「
話說得與平常一樣,可上官清秋還是撲捉到了額話里的一絲異常,紫喬顫了一下,說這話的時候。
上官清秋不是那種只會一味詢問的嬌弱大小姐,她點亮了燈,照到了紫喬身前,火光一路攀爬,爬到了紫喬的臉上,
的一聲油燈墜地,屋子重歸黑暗,上官清秋嚴重淚光閃爍,緊捂著嘴,火光照到紫喬臉的那一剎那,她只看到了那張英姿颯爽的臉已經是一片烏黑。
這是毒,上官清秋會用暗器,對毒物有些了解,看這情形,這毒非同一般。
上官清秋實在是佩服紫喬的忍耐力,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裝作正常的樣子,要不是自己苦練暗器听力比尋常人要好,怎麼也听不出她話里的那一絲顫抖。
這該是怎樣的毒,上官清秋有點束手無策。
想到先前還在自己面前一臉溫柔的墨軒澈,上官清秋臉上就不可抑制的漫上了嚴霜,可以與自己溫柔,對著別人,卻用了這樣的手段。
這樣的毒,紫喬得受多大的苦。上官清秋趕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拿來了油燈,重新照亮了這片黑暗——
PS︰這是填上一個坑~~~~有木有大跌眼鏡的感覺~~~???某某某與某某某的一段戀情浮出水面,卻注定是個傷感的結局,墨軒捷是反派,結局注定是悲慘的~~~~~~~
紅袖的出路,我會仔細掂量的,會給她一個好的結局的。墨軒捷本想給他一個單純的反派角色,偶爾來點勾心斗角,現在突發奇想,給了他另一面,可悲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