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師傅蠻蠻徒 第五卷 第四章 我可憐的小魚

作者 ︰ 薏米

這一刻焦小魚的心頭很是糾結——

我怎麼能夠說那全是別人的一廂情願呢?我自己何嘗沒有過小小的動搖過?在和余久洋的關系處在最緊張最脆弱的那段時間,我何嘗沒有過想要逃離和放棄的想法?我又何嘗沒有偷偷幻想過和張鄺嵐在一起生活的情景?

我可能有意無意地給他造成一種錯誤的理解了,但或許在我的內心最深處,就是希望給他造成這樣曖昧的錯覺吧

所以,現在我沒有理直氣壯的底氣,我不能夠理直氣壯的站在她們的面前,坦蕩蕩的大聲說出這一切都與我無關,心底里我的確很慚愧,但,我不後悔。

蘇維一直看著一言不發的焦小魚,她美麗的眼楮里蓄滿了淚水,一陣清風從她們的身邊掠過,那一汪淚水終于散落了下來,在晨風里受了驚嚇般的四處飛濺開來。她最終不再等待任何答案,也沒有再說些別的什麼,只是摟過神色復雜一言不發的好友,倆人相擁著穿過地下通道,走進了路邊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豆漿店。

這是家新近裝修過的店堂,整個大廳都很潔淨很寬闊,座位之間擺放了許多大盆的綠葉植物這樣做,既淨化了室內的空氣,又隔開了彼此間的距離,為顧客保護了一定隱私。

現在這個時間並不是店里的用餐高峰,店里只有寥寥幾個顧客在吃著各式各樣的早飯,見這兩個穿得亂七八糟的女人走進來,他們無不投以好奇的眼神。(蘇唯是一向以亂穿出名的,而焦小魚此時穿著吳龍替她挑選的衣服,雖說也是蘇唯新買的,可那尺寸、那款式、那顏色怎麼也和焦小魚不搭調啊)

但別人的眼神再怎麼好奇,這兩個女人也不會在意的,大風大浪才剛經受過,這點連蚊子也殺不死的眼神又算得了什麼?

細心的蘇維安排焦小魚坐下以後,又為她點了份套餐,然後細心地幫她捋了捋落在額前的亂發,它們全被汗水給浸濕了。

「趁熱快吃吧,我什麼都不問了,我知道你不是個壞女孩,好了,我是永遠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早晚會想出法子讓我們三個人重新和好,就像當初一樣,我向你保證。」

「蘇蘇,哎」

不爭氣的淚水晶瑩剔透,一顆顆珠粒般的滴進了裝滿豆漿的杯子,瞬間就融進了那股純白濃郁的甜豆漿里。

「唉,我該怎麼謝謝你呢蘇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焦小魚的感動沒有話語能表達,只是又落下了一串淚珠來。

「豆漿都要冷了,你趕緊喝掉它就當是謝謝我了,拜托,我給你點的可是一杯最正宗的甜豆漿,你老往里面不停的滴又苦又澀的咸水,這豆漿現在都不知成什麼味了?」

蘇唯的這句玩笑話終于讓焦小魚破涕為笑,她擦了擦眼淚後不再言語,低頭認真喝起味道怪怪的豆漿來。

不遠處的座位上坐著個單身的中年男人,他的面前擺著一份豐盛的早餐,可他卻沒有動上一筷,只是任憑它們在杯盤中慢慢冷卻。

從那兩個奇怪的女子進來的第一刻起,他的眼神就沒有再離開過其中的一個女子,焦小魚的沉思,焦小魚的哭泣,焦小魚的傷心,一一全都落進了他帶著關切的眼楮里。

她這是怎麼啦?

那麼喜歡睡懶覺的女人這會兒怎麼不在自己家的床上,不在甜美寧靜的夢鄉里呢?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刻突然出現在了這里,而且是如此的衣衫不整,如此的不開心。

小魚一定是出事了,一貫淡定的他有了點心慌,可是小魚又能出什麼事呢?會和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關聯嗎?他不確定的問自己。

張鄺嵐的心底里猛然涌起了一種想走過去低低詢問的沖動,他多想再次把這個美妙的女人擁入自己的懷里,听她帶著嬌氣輕聲訴說自己的委屈,而自己則帶著愛憐為她輕輕拂去那一臉晶瑩的淚珠兒。

但他十分的清楚,坐在焦小魚對面的那個女人是個阻礙,她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客,算了,別給小魚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了,

想到這里,他慢慢直起了身體,穿過空無一人的吧台,悄悄從後門走了出去。

天已經透亮了,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張鄺嵐極慢極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越往城外走,空氣就越清新,清涼的風吹拂在了他發燙的臉上,濃濃的思念也隨之由皮膚密密鑽進了大腦、鑽進了心扉。

那個哭泣的女人啊,我真愛她

張鄺嵐啊,你都已經四十多歲了,偏偏還這樣多情,你可真沒出息,他搖了搖頭,又一次輕輕地嘲笑起自己來。

關于張貼焦小魚照片的黃**站的這件案子偵查起來並不怎麼太復雜,所以案子很快就有了確切的定論——

那個隱藏得還不算十分狡猾的黃**站沒多久被公安機關徹底的搗毀了,幾十個有關涉案人員或在逃或被抓。

可關于焦小魚的那件案子卻依舊被高高掛著,甚至已經漸漸有了點即將要被塵封了的不好印象,因為焦小魚手頭並沒有什麼特別有力的證據來指證誰是主謀,她更拿不出證據來證明郭默默就是造成此次事端的幕後黑手。

現在要在黃**站上發這種**廣告實在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提供任何的真實證件,所以就算焦小魚說出了自己這張照片的可能出處,但也沒有直接證據可以指證那就是郭默默親自投放上去的。

當警察把他傳訊去警局里,這個豬狗不如的男人卻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他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對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說。

「噢,你們是說那張照片啊,呵呵,不好意思哦,那倒的確是我拍的,可那個時侯我們是新婚,夫妻關系好得很,我記得那是個星期天,她那天在家里試這套衣服,我看她穿著這套內衣實在是漂亮,忍不住就偷偷幫她拍了下來,唉,我說,我當時是在我自己家里拍我自己的老婆,這可不能說是犯法吧?」

「那麼這張照片怎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你能解釋一下嗎?」。

「至于這張照片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告訴你們啊,我是真不清楚,你說我出國都這麼多年了,哪還記得這些玩意兒啊,我什麼都忘了。」

面對警察關于照片流向的問詢,恬不知恥的郭默默就是這樣理直氣壯回答的,而這付流氓腔的回答讓警察同樣拿他沒法,不多一會兒的時間後,他們只能客氣地讓他離去。

面對著一臉恨意的焦小魚,姓郭的也失去了好臉色,擺著一臉猙獰的表情地警告她說︰「焦焦,我可以容忍你瞎想,但你不能瞎說,你要是非要說是我放上去的,對不起,請你拿出有力有效的證據來,若不然,我也會去法院告你誹謗,咱們還是要法庭上見。」

被栽了贓的焦小魚萬萬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大失所望的她躲起來偷偷大哭過一場以後,沒有任何辦法的迅速病倒了。

心底里的恨意讓她甚至有了種想去殺了那個齷齪男人的念頭,這個男人活著只能是個絕頂的害人精,只要他還活著一天,我依舊要被他在暗地里不斷算計著,與其受這無盡的苦難,還不如殺了他一了百了。

她就這樣揣著冤屈揣著不能訴說的沉重發著高燒,終于有一天因為體力不支摔倒在了單位里,被送回去以後她昏昏沉沉地日夜顛倒的睡了好幾天,嘴角也跟著發出了一大串的水泡。

不知就里的余久洋也很勞累,他每天忙完了單位里的事情後就往焦小魚這邊趕,從來也不會照顧人的他學會了服侍人,學會了做一切繁瑣的家務活,他細心地在旁邊陪著她,幾天幾夜都沒有合過眼。

這一天的下午,他眼看著焦小魚吃了藥又昏睡過去,心想這一睡又要好一陣,我還是趕緊先回家一趟,拿幾件換洗的衣服,再把老媽做的飯菜拿過來給小魚補充一下營養。

想好了就趕快行動,必須速去速回。

換好了鞋剛準備出門,只听見桌上小魚的手機里傳來短信的連續提示音,他想著別是單位有什麼正事要找她,于是又回進去拿起手機往臥室里走,一拐眼看著跳出來的名字熟悉萬分,郭默默三個字如三根鋼針一下子刺進了他的眼球。

這只豬,竟然還在糾纏小魚?找死啊

我得看看。

短信的內容更加令他抓狂——

你終于嘗到苦頭了吧哈哈,得到多少男人的表揚啊?

余久洋只感覺到一陣天動地搖,天哪,這狗咋種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仍在昏睡的焦小魚身邊,只見那臉色灰白的女子在夢中也表現得極不痛快,那微微皺起的美麗細眉顯示著她既使在睡夢里也不踏實,許久,她長嘆了一下,晶瑩的淚水沿著眼角緩緩滴落。

余久洋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她,心里疼得幾乎快要窒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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