蓨綾神色有些復雜,她沒想到在這里竟然會遇到五宗門的人,那冷逸的神色,俊美的面容,不是慕容不凡是誰?只是,奇怪,他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呢?但是想到先前慕容不凡說過,因為受過那個紫清真人的托付而照顧她,雖然只是有過一面之緣,但感覺上,慕容不凡應該還是一個挺不錯的人,
想到這里,蓨綾走出了古樹後,叫了一聲︰「慕容宗主,」
男子聞言停住了腳步,抬頭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一身淡綠衣衫,盈盈亭立,嬌美容顏,膚光如雪,晶亮雙眸瑩光璨爛,流波轉盼,嬌美之中隱帶一絲嫵媚,望著自己的眼神似認識一般,
看著「慕容不凡」靜然觀察自己,卻不開口說話,蓨綾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眼神,難道他不記得自己了?想了想之後,突然醒悟過來,也是,他怎麼說都是一宗之主,過了這麼久,他怎麼會記得自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呢?她懊惱地模了模後腦,只好說道︰「那個,慕容宗主,我是……,」
「你認錯人了?」男子烏黑的眼眸靜靜盯了蓨綾片刻,輕啟薄唇,打斷了蓨綾的話尾,
「咦?」蓨綾怔了一下,再次打量了男子一番,她咧了咧小嘴,不是吧?如此相似的人竟然給她踫上?曾听夜墨軒說過,修仙者可以改容換貌,改形換體,甚至返老還童,但那是要修到返虛期才能做得到,別說那個慕容不凡,就是眼前這個……呃,竟然不是個修練者?
蓨綾現在才發現自己犯了個超頂級錯誤,眼前這個男子,擺明了就是一個普通人,一點修練者的氣息都不帶,而且還帶著藥箱類的東西,看情景倒是像個郎中,可是她怎麼總有種異樣的感覺?而且似乎從這個男子剛一接近,空氣中便散發出一股細微的清香味,讓人不自禁渾身放松起來,但小銀卻似乎有些畏懼地朝後倒退了一下,
「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復姓南宮,雙名長離,而且並不認識你所說的什麼宗主,」男子見蓨綾仍有疑惑,靜默之後,便開口說道,
蓨綾沒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間,似乎在這個南宮長離的神情之中感覺到了一種……貌似討厭?心中這個念頭一起,她便感覺到了一絲不舒服,那個啥?怎麼感覺自己像是故意搭訕的了?遲疑了一下,她說道︰「哦,……那個,對不起,」
蓨綾說完,轉身便準備離去,突然,南宮長離在後面叫住了她︰「等一下,」
「怎麼了?」蓨綾轉過身去,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突然叫住了自己,卻听南宮長離說道︰「我要你手中那株東西,」
「啊?」蓨綾看了看手中的異花,是了,剛才她以為是趙啟明,還準備問他認不認識這株花呢?她抬頭又看了看南宮長離,這個人也太直接了吧?他說要,她就會給?
南宮長離並不說話,俊美的面容靜靜地看著蓨綾,似乎在等她的回答,蓨綾也不說話,等著他開什麼條件,于是就形成了你望我,我望你的局面,
「咳,南宮……公子,」見南宮長離依然沒有說話的意思,蓨綾清了清嗓子,「你不知道什麼叫「君子不奪人之好」嗎?」。瞧這人一副豐神俊朗的模樣,估計應該跟君子沾點兒邊吧!
「我可以拿東西換,」南宮長離說得直截了當,
「什麼東西換?」蓨綾有些好奇了,
南宮長離沒有說話,盯著蓨綾看了片刻,突然輕輕一笑,冷俊的容顏如撥雲見日的瑰寶一般閃耀迷人,「一件你買不到的東西,」
這一瞬間,蓨綾突然想起慕容不凡來,那個人看起來應該是不太常笑的類型,但是眼前這個南宮長離……,雖然他說並不認識慕容不凡,但蓨綾心中卻莫名地感覺到他們之間似有什麼聯系,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異花,反正這東西她也不認識,轉念之間,她心中便有了一個想法,
她突然手一伸,將那株異花遞給了南宮長離,「喏,給你,」
南宮長離似微怔了一下,然後順手接了過來,見蓨綾並沒有其它的舉動,他俊眉一挑,帶了一絲疑惑的表情,
出人意外的招兒並不只是你會,蓨綾在心中暗暗得意了一下,然後露齒一笑,「嘻嘻,我不要東西,我叫蓨綾,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南宮長離疑惑的神情散去,換上了一副平靜的表情,蓨綾說完之後,故作舉止瀟灑地轉身,準備揚長而去,
「慢著,」南宮長離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蓨綾再次轉身,卻並未出聲,而是以眼神詢問,你還有什麼事?
南宮長離慢慢走了上來,走到蓨綾的身前停住,隨手拿出一個小藥瓶,烏黑的眼眸如墨玉一般深幽,盯著蓨綾片刻,開口說道︰「我從來不欠任何人情,也從來不受任何恩惠,這個,是補償,」
「這個是什麼?」蓨綾看了看南宮長離,又看了看藥瓶,有些疑惑了,是他自己想要那株異花的,他想用什麼來還這個人情?
「我說了,一個你買不來的東西,」南宮長離緩緩說道︰「一顆對你很重要的丹藥,」
「如果我說,我不接受呢?」蓨綾狀似天真地展顏一笑,
「你會死,」南宮長離輕描淡寫,像是在談論天氣一般的語氣,
蓨綾怔住了,
「以你的靈敏,應該一早就察覺了那股細微的清香味吧?」南宮長離看著蓨綾,語氣變得詭異起來,「在這妖獸繁雜出沒的地方,一個修真人士,無論是多高的修為,如果無法發揮體內真元,」此刻的南宮長離眼角微微上揚,削薄的唇角斜起,蕩漾出一抹令人目眩的邪笑,「你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嗎?」。
蓨綾猛然一驚,試著運起體內靈元,卻心驚地發現她竟然無法調動體內靈元,看著突然變了另外一種表情的南宮長離,她心中震驚不已,據她來看,眼前這個南宮長離,明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凡人,他到底是使了什麼法兒?那股細微的清香味到底是什麼?
「驚異嗎?……這個是解藥,」南宮長離詭異一笑,將藥瓶遞到蓨綾手上,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