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宋逸飛送給我的戒指。
沒想到戒指在宋逸飛的心中是這樣的意思,難怪以前的他從來沒有送我戒指。他只給我買過項鏈,手鏈。他不買戒指是因為他已經把戒指戴在了黃思思的手指上。那時的他不是自由的。
他是怎麼跟黃思思好上的呢?難道他真的是看上了黃思思的家庭背景,想攀高枝?
「秦小琴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听聲音好像是王子木,回頭,還真是他。
「你也一個人?」
「我心里有點煩,出來走走。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你的男朋友呢?走了吧?」王子木也知道我跟宋逸飛的事情。
「嗯。」
王子木來到的身邊坐下。
「我申請了國外五所大學,收到了三個大學的錄取通知。我知道你反對我出國,說我不是搞研究的料,可是我又不想留在國內,想出去走一走。」王子木嘆了一口氣。
「既然都決定了,為什麼還要心煩?」我問道。
「我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不想留在國內?」王子木轉過臉對著我,眼里閃著亮光,我從來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心突然急跳了起來,我意識到有點不妙,他不會對我有什麼想法吧?我馬上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覺得不可能,王子木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這樣的山里妹子?我們現在的關系雖然融洽了許多,經常在一起談未來,談理想,我就是想動員他留在國內,因為,中國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憑著他的能力及關系,他一定能在政道上有所成就的。
封閉了三十年的國門突然打開,國外很多新鮮的東西涌入進來,好的,壞的,新的舊的,把一直習慣被領導的中國人搞的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但是大家都有盲從、跟風的習慣,很多高干子弟生來俱有的優越感更是被強化了,不少的人誤入了歧途。上海第一次判了幾個高干子弟死刑。
北京也有這種形象的存在,正是王子木他們最看不慣的。
沒想到他的父親還為此受到了排擠,使的激情受挫,不再相信在國內也能有光明的前途。
可他對國外更不了解,更是看不到光明的前景。
這是他猶豫彷徨的主要原因。
「我之所以不想留在國內,就是因為國內沒有值得我留下來的人。」王子木嘆了一口氣。
我听了卻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多心了。
「你決定去哪一所學校了嗎?」。我問道。
「還沒決定。你說我去哪一個學校好?」王子木問我。
「我不知道呢,我對國外的學校不熟悉,也沒有要到國外深造的打算。」我笑了笑,「你可以跟家人商量呀。」
「你和宋逸飛是高中同班同學?」王子木突然轉移了話題。
「對。」我點頭。
「你們倆不是很相配呢?你不要多心,我只是說出了我感覺。」王子木可能看到我的臉色變了一下,趕緊說明。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成熟,在他的面前?」我知道我們學校的同學認識我們倆人的都這麼說。
「不僅是這樣,而是宋逸飛並不適合你。」
「嗯?」我嚇了一跳,我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這麼說,因為我比宋逸飛成熟這無關緊要,宋逸飛遲早都會成熟起來。可是不適合這就嚴重了。
「你跟宋逸飛並不熟悉,你怎麼這麼說呢?」王子木第一次跟我聊宋逸飛的事情,沒想到第一次聊就說這麼重的話。
「有些人你接觸了一輩子也不一定了解,有的人,你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王子木說到,「我不是說宋逸飛不好或是你不好,而是你們倆人並不適合。你外表看來文靜秀氣,其實你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你需要從他人那里得到照顧,而不是照顧他人。宋逸飛他不是一個可以照顧你的人,跟他在一起,你會活得很累。」
我不知道王子木從哪一點看出來我是一個敏感多變的人,而且我渴望男人的保護。這是算命的人跟我說的,他說我是一個充滿幻想天真而溫性的女人,我的感官只有在觸及到想象的窗口時才會蘇醒。是個心境永遠年輕,思想深處常常有朦朧意識的「姑娘」。我非常鐘情,但往往不知道真正令我心醉的人到底是誰。當人們信任我時,我會充滿溫情、幽默和詩意。但是,如果不信任我,我敏感的神經動輒就會失控,在無聲無息中積累了不滿和憂怨。
我需要寧靜、和諧與安全;我渴望一個可以觸發想象的愉快的生活環境;我喜歡象胎貝附著石頭上一樣呆在我的小天地里。憂郁的氣氛、混凝土建築及裝飾會使我產生無法忍受的壓抑感,我喜歡把住所變成陶冶心性的聖殿,渴望從一個年長的男性那里得到父愛或保護。
幾乎每一個幫我排個八字的人都會跟我說這樣的番話。現在王子木也這麼說,難道他會看相?
「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宋逸飛現在看上去是沒有能力照顧我,可他年紀還小,還是一個學生,他將來一定會有出息,能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我為宋逸飛辯護,我也相信他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個人是不是能照顧他人,能否有責任心,跟年紀無關,就像你,年紀不大,可你比誰都會照顧人。你照顧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就是因為你善良、坦率與真誠。但你很容易被激怒。呵呵。」王子木笑了起來,肯定是想起了我第一次去他的宿舍要求加入文學社的時候,他就把徹底的激怒,「這點我們倆有點像。」
「你什麼時候轉行研究起人的性格了?」
「我從小就有這個愛好,可惜可以學習的資料的很少。這麼說,你也覺得我的說的有點道理?」
「不是,你並不了解我。你剛才所說的那些放到李汝的身上也挺合適,放到朱艷萍的身上也差不多,只是不適合林麗娜,就是因為她的性格不夠開朗。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就是用來蒙騙他人的。」我覺得王子木是蒙對的,「就像現在,你已經開始懷疑你自己所說的話是否是正確,你的心里沒有把握。」我看到他手由原來的尖塔變成了握拳,而且是拇指握在內的握拳,說明他已經由自信轉到了懷疑。
這是人當記者的時候為了能多了解一個人的身體語言,特意買了很多有關于這些方面的書來看,語言並不是了解一個人內心世界的唯一方式,有的時候,身體的任何動作都把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暴露了出來。
只是他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呢?是出于對我的關心嗎?難道——
我馬上打住了,我這人最怕會錯意,表錯情的事情,在沒有百分百的肯定我是不感相信自己的自覺的,更何況王子木身邊有這麼多優秀的,門當戶對的女子,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我站了起來,「有時間我們再聊。」
「好的。」
他也站了起來,我們互道晚安後各自回宿舍,我在宿舍樓前正好看到鐘誠送李汝回來,鐘誠看到我馬上說︰「幫我謝謝你那老鄉你能不能讓他多送一些給我們,我擔心他們會把我的搶走。」
我知道這種事情一定會發生,因為這些鑰匙扣實在是太可愛了,看見的人的都想佔為已有。
「好呀,我盡量讓他拿多一些過來。」
「秦小琴,你真夠朋友」
我和李汝一起走回宿舍。
「剛才我看到你和王子木在一起呢」李汝的表情有點怪。
「是呀。宋逸飛在十一點的時候回學校了,我遇上王子木,于是跟他聊了幾句。」我說道。
「踫巧遇到?」李汝冷笑,「他是特意去那里踫巧的吧?」
「你怎麼這麼說?好像知道些什麼似的?」
「秦小琴,我真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在裝傻,王子木一直都很喜歡你,你會不知道?」
「王子木喜歡我?」我傻住了,「你別亂猜呀,我不覺得你們倆合適呢,想不通你們倆為什麼不在一起。」
「你是真的不知道?」李汝探究的看著我的臉,估計是想看我是不是在故意撒謊。
我看著她的眼楮,而且身體向她靠了過去,這是心底坦然的表示,她相信了我。
「王子木跟鐘誠說過他愛的人是你,可惜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我的臉騰了一下紅了起來,我沒想到我的直覺是對的,難怪今天晚上他跟我說了這麼多奇怪的話。
他想讓我開口說讓他留下來。
我是不會開這個口的。
「那他真的是愛錯人了。」我趕緊說道。
「是呀。我和鐘誠也覺得挺可惜的,其實他們倆才是最般配的,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我也覺得奇怪呢,王子木怎麼會一直針對你,後來才知道,他是惱怒你對你的不注意。你不喜歡王子木,就是因為宋逸飛嗎?」。
「當然。」我點頭。
「可是,你就這麼肯定你們一定會在一起?」
「不想在一起干嘛還要談戀愛?」
「想不通。」李汝搖頭,「我現在雖然跟鐘誠在一起,但是,如果王子木說他喜歡我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撲入他的懷抱。」
「這麼說你心底里喜歡的人是王子木?」
「這又有什麼用?單相思是很苦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決定把自己解月兌出來,接受了鐘誠。」
「鐘誠也知道你喜歡王子木?」
「當然知道。原先鐘誠就是幫我去跟王子木搭橋的人,後來,他愛上了我,我們就在一起了。」
這是我和李汝第一次交心的的談話。
「那你現在還是有隨時要投入王子木懷抱的想法?」
「不知道呢。那你呢?你現在王子木喜歡的人就是你了,你會不會有一點動心?」
「不會。」我肯定的點頭。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心里愛著誰我自己還不清楚?」
我們倆回到了宿舍,看到林麗娜和朱艷萍都已經睡下了,趕緊不再說話,輕手輕腳的拿起洗漱用具去水房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