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宮澤打電話,打一次他掛一次,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他在那個屋子里見面,怎麼說,出來找個清淨的地方大家的心情還能夠稍微平和一點,但是,沒辦法,還是得我自己去找他。
又是這個地方,有甜蜜有苦澀,我敲了半天門以後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有這屋子的鑰匙的,所以忙忙亂亂的開門。
「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然後才鼓足勇氣推開門。
「有人嗎?」。巨大的酒氣撲面而來。
屋子的角落里窩著一個人,一米八五的身子蜷縮在一起,讓人看起來格外心疼,窗簾拉的死死的,只是偶爾的光線弱弱的透進來,細碎的塵埃在空氣里飛揚,整個房間像是浸泡在地獄久了的空間,霉氣沖天、暗無天日。
「宮澤」我小聲的叫。
「是你啊」宮澤抬起頭看我,滿臉胡茬甚是嚇人,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頹廢的他,「有屁就放,沒事滾蛋」
我知道自己是來自取其辱的。因為,宮澤已經不是以前的宮澤了,現在的他,每一句話,都變成一根根尖銳的刺,直直的、狠狠的插進心髒,不留任何余地。
「有事」我說著就要動手把他的窗簾拉開。
「別動」他說著,換了個姿勢,「有事你就說」
我拉了半截窗簾的手停下來,「我們出去談談吧,就當做是我求你了,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所以,請你不要懲罰你自己」
「你***簡直就是在放屁,你明明知道你對不起我,當初為什麼還要那樣做,為什麼?」宮澤忽然從蜷縮著的沙發上蹦了起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抓住我的手,窗簾在手里被扔掉,「于悅,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你說啊,我今天給你解釋的機會,你說啊,你好好的跟我說說原因,于悅,你告訴我,你不是為了紀冷凡的錢才被包*的,你告訴我,你不是」
「宮澤,請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忍著痛鎮定的說,「我今天來找你,不想向你解釋什麼,也不想告訴你我被包*究竟是為了什麼,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宮澤,我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宮澤看著我的臉,死死的盯著我的眼楮,「什麼事?」
「丁小晴懷孕了,孩子已經快一歲了,是你的」
萬籟俱靜。
半晌,宮澤張口說,「很好笑,哈哈……這和我有什麼關系,丁小晴懷孕了和我有什麼關系,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跟各種各樣的女人搞過」他醉醺醺的說。
「沒錯,我怎麼樣現在你已經無權評論了,我要和你說的事實就是,丁小晴的孩子就是你的,那一次,你被她騙到賓館,在水里下藥的那一次……」我瞪著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喘不過起來那樣難受。
「然後呢?要我負責?」宮澤插著手,「那請你回去告訴她,我是不會負責的,花花世界、狗屁責任,以後,爺只會游戲人生孩子的事情,她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關我的事。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是她自己要的我的種,那就自己負責好了……」
響亮的一巴掌打在宮澤的臉上,我覺得自己的手麻酥酥的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宮澤啊,以前的你呢?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問我?于悅,你問我?」他把身邊的凳子猛的踢倒,「是誰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你能告訴我嗎?是誰?」
我點點頭,「沒錯,是我可是,宮澤,為了我這樣的一個壞女人,你至于嗎?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找你了,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的談一談?能的話……」我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下午…二十一分,我最多還能在這里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我們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就分道揚鑣。如果不能的話,我現在就走,同樣的結局,出了這個門,以後就是兩兩相忘。」
宮澤深吸一口氣,對我說,「好,于悅,你狠,坐,我們談談」
我看著滿地的狼藉,凳子東倒西歪,就順勢坐在床沿上,宮澤也在我身邊坐下,熟練的抽出一支煙。
「請不要抽煙,我不喜歡」我看著他。
「你喜不喜歡,與我何干,說吧」他拿打火機點上。
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在意我的想法了,「好啊那我就說了」我把語氣放軟下來,「丁小晴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而且,她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得也很苦。這件事情他沒讓家里人知道,所以……既然現在我們分手了,而且,她對你的愛你也不是沒有看到,所以我希望……」
「什麼意思?」宮澤又有些激動,「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于悅,你既然心里清楚我們分手了,那麼就沒有權利再來干涉我的生活了,你以為,我是你嗎?你以為天底下的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不要臉,隨時隨地可以拿出來賣的嗎?」。
「你有完沒完了」我實在是忍無可忍,終于大吼一聲站起身來,「宮澤,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走了,你愛怎樣就怎樣你說得對,你的事情我是管不著,那請你以後也對我放尊重一點,我就是賣了怎麼了,我就是看上人家的錢又怎麼了,你都無權干涉,以後再這樣,小心我告你誹謗」
終于,我口是心非的說了自己這一輩子都想不到會說出口的話,我把宮澤扔進了地獄,同時,我也清晰的知道自己以後的路便也是萬劫不復,不想有半刻停留,我咬著牙說了一句「再見」然後轉身離開。
「悅悅……」宮澤突然拉住我,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伸手把我拉倒在床上,反身壓在我身上,他眼神瞬間變的無比陌生,「于悅,既然這樣,那麼你欠我的,你應該還給我……你不能走……」
他手忙腳亂的解我胸前的扣子,如落雨般的吻掉在我臉上,有些疼。
我突然覺得很恍惚,真的變了,宮澤再也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宮澤了,我只是難過,卻忘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