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你在干什麼……你放開我……你瘋了嗎……」我努力的掙扎,卻哪里有他一個男人的力氣大,「你放開我……快點……」
「悅悅,我愛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那麼呵護你……你欠我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細碎的吻順著我的脖子下滑,落到胸口,我猛烈的掙扎,指甲幾乎掐到了他的肉里,但是他絲毫沒有反應。
突然間,沉澱了五年的淚水噴涌而出。
「你不能這樣做……」我拼盡最後的力氣伸手夠了旁邊的衣服架子一下,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徹底終結了。
宮澤屋子里的衣服架子是那種很古老的鐵架子,周圍焊上了很多的鐵棍用來掛衣服,原本就底盤不穩的架子被我用手一勾,搖搖晃晃的倒下來。
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把宮澤推開,然後,感覺到那冰涼的鐵架子毫無預兆的插進我的小月復。
「悅悅丫頭……」他突然發呆的看著我。
血涌出來,我卻笑了,我努力的站起身子來,把自己胸前被解開的扣子一一扣好,然後用力的捂住傷口,往門口走去。
我感覺到他伸過來的手。
但是,這是最後一次踫他,也是最決絕的一次踫他,我把那只手拿開,回頭笑,「宮澤,你千萬別跟著我,算我求求你了,讓我把欠你的一次性都還了吧……」說完,我大義凜然的朝樓下走去。
「悅悅……」他叫。
我伸出手給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繼續往樓下走,「老宮,祝你幸福結婚的時候,如果願意,別忘了給我請帖」
血順著樓梯綿延了一路。
我突然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出了宮澤破爛的樓,我才終于撐不住了倒在牆角上。疼,肚子那里鑽心的疼,疼的我額頭上全是汗珠,疼得我再也走不動路。
我就那樣靠在牆角上,傻傻的笑,我告訴自己,「于悅,你終于可以解月兌了,你幸福嗎?」。
然後,我就哭了。
五年的青春時光刷刷的從我眼前飛過,從我高二第一次看見他的那個春天,到現在,我大四畢業的這個春天,整整五年了。五年里,我們每一個人都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蛻變,包括暗戀、包括關于‘青鳥在飛’的青澀伎倆,包括表白,包括那些甜蜜時光,當然也包括現在的兩不相見。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就那樣坐著,看著自己身體里的血慢慢的流出來,然後,我哼起了歌,曾經給宮澤的歌。
需要多少勇氣,才敢表達,
我的心,好想和你說說話。
你是我最初的信仰,要幸福啊,
堅持到最後的一秒,並不復雜,
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現在怎麼啦,
回到最初,發現自己多麼無暇。
你是我最大的牽掛,要幸福啊,
我站在風里等你送來一句話,
我不再掙扎,去欣賞生命的變化,
要幸福啊……
「于悅,你這是在干什麼?傻了嗎?我x,你怎麼流血了,邪乎了,分個手不至于動刀子吧,宮澤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靠譜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抬起頭,發現是李家言和齊格格。
「家言,好久不見哈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我還是笑著問。
「得了得了,你快別笑了,一定是傻了,我看」他拿出手帕開始捂我的肚子,「是紀冷凡給我打的電話,我們到處找你都沒找到,你的手機又打不通,這不都一天一夜了,還好我們拐彎抹角的問了樂樂,才知道宮澤的住處,想想,這也是你唯一能來的地方了,所以,我們就趕過來了」
「哦哦哦家言,你不用管我,我身上血太多了,留出點來會好受些」我拿開他的手。
「好了,悅悅,別傻了,難受就哭出來吧」齊格格彎下腰來安慰我,拿紙巾擦我的臉。
我笑,「格格,我一點也不難過,真的不信,你問問家言,我可厲害著呢,從來不哭,真的」我推開家言,「好了,包扎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于悅,你裝什麼啊別人都不知道,我可是一步一步的看著你們走到今天的,你現在什麼心情難道還能騙過我,你要哭你就大聲的哭,哭的全世界的人都能听得到,哭完了就沒事了,你這樣算什麼事兒」齊格格生氣的朝我吼。
「我沒事……真的……格格……」
「停,都先別說了」李家言扶我起來,「格格,我們先送她去醫院,傷口要緊,等她平靜下來再說別的事情」他用力的把我背到身上,瘦弱的身子有點搖晃。
我突然變得很乖,慢慢的貼在李家言的後背上,「家言,還是小時候好,那時候就算我們背著、抱著,也不會招別人的閑言碎語可是,你說為什麼,人長大了以後,就會有那麼多的猜忌和侮辱……」
「悅悅媳婦,別傻了」家言慢慢的走著說著,「我們不一樣,我們永遠不會變,你看格格吧,就算是我們結婚了、有寶寶了,但是我還是一樣可以叫你悅悅媳婦,而不怕她會吃醋,因為我知道她也不會吃醋所以,不是變不變的問題,問題是你要找到那個對的人,人對了,那麼猜忌和懷疑就不會有了」
我覺得有點缺氧,大概是血流的有點多,腦子很累,不太好用,暈暈乎乎的。
李家言繼續說著,「悅悅媳婦,每個人這一輩子難免遇到很多溝溝坎坎的,那些你以為再也過不去的,最終都會過去,要是紀冷凡不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你現在過的這麼苦,他確實對你很好,我覺得你應該學會珍惜值得珍惜的人,宮澤那邊就交給我好了……」
「恩……」我恍惚的說。
「其實,他為你承受挺多的,要不是車禍,他就自己來照顧你了……」
我終于人事不省,但是,李家言最後的那一句話卻在我的腦子里久久的回蕩著……
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