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進惜梅居,就把翠兒喚來︰「興天節是怎麼回事?」剛才我就很想問穆楚安,可是我又怕他對我的來歷產生懷疑,所以就硬憋著沒敢問。
「回小姐,興天節是紀念我們晏明國建國的日子,是每年最大的一個節日,在興天節之前三天,民間都會舉行各種各樣的活動來進行慶祝,而在興天節當天更是普天同慶,大赦天下,皇宮也會舉行慶典,邀請各大臣攜眷參加,最重要的是,這還是讓尚未婚配的公子小姐結識聯姻的好機會。」翠兒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如實相告。
嗯?看來這興天節就是我們現代的國慶節再加上流社會的相親會嘛。照這麼說,去的人一定會很多,到時我只要低調一點混在人群里,那皇帝老兒說不定就會把我給忘了,哈哈,對,我實在是太聰明了。
哎,等等,攜眷參加?那麼紀書瑩她會不會也去?「往年二小姐有沒有去參加?」我把心里疑問問出來。
「二小姐從沒去過。」翠兒想了想肯定地說。
「嗯?不會吧?以她的性格,她會不去?」我不相信地反問。
「這是奴婢听林管事說的,應該沒錯,因為小姐每到這個時候都會生病,據說她自及笄起便如此。」
哦?這也太玄乎了吧?哼,其中恐怕必有蹊蹺。算了,管她呢,她不來找我麻煩我就該偷笑了︰「也晚了,翠兒,給我準備熱水吧。」
我梳洗過後,早早就睡了,可憐啊,想我三個多月前在現代每天晚上不是磨蹭到凌晨兩、三點才睡?可現在這里晚上又沒什麼娛樂,想看看書吧,那字是豎著排,看不習慣,再說那燭火搖弋,晃得我眼都花了,想來想去,還是睡覺最不吃力,所以,最近我總覺得皮膚越來越好了,那都是睡覺的功勞啊。
咦?誰在推我?迷糊中,我一手甩了過去,卻不料,手反而被抓住了。哎喲,痛!從手腕傳來的痛感刺激了我,我猛地睜開眼,嗯……太黑,看不清,待我湊近一看,嚇了一跳︰「是……是你!」
「沒錯,小姐,正是奴婢,幾天沒見小姐了,小姐在安王府的日子過得很是舒心哪。」林管事似笑非笑地說。
「你怎麼又來了?」我不理會她的挖苦,冷冷地說,「說吧,你這次又有什麼吩咐?」
「好,既然小姐你那麼爽快,那麼奴婢也不拐彎抹角了。宮主讓奴婢轉告小姐,你這兩天的所為,他很不滿意。」
「不滿意?你讓我下迷藥我也下了,讓我去找證據我也去找了,雖然無功而返,可是那什麼豬頭宮主還敢不滿意?」我一氣,便口無遮攔地說。
「你竟敢對宮主不敬?」林管事一怒,舉起右手便向我劈來。幸虧我學過武功,我身子一閃施展輕功,人已經躲到了一邊,待站直身子,我又繼續挑釁地看著氣得七竅生煙的林管事。
「你……」林管事強忍下心中的怒氣,「你證據沒找到也就罷了,明知道宮主要對付安王,你還敢幫他?現在皇帝對安王更是刮目相看,這儲君的位置說不定就是他的了!」
哦,原來是為了口蹄疫的事情遷怒于我,我無辜地說︰「我這樣做可不是為了安王,我這是拯救蒼生啊。」
「罷了,此事下不為例,若你再敢與宮主對著干,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林管事惡狠狠地警告我,說完後,只見她身子向窗口一躍,便不見了蹤影。
我連忙過去把窗戶關起來,然後用後背緊緊堵住窗口,生怕再有什麼人進來。「噗!」一股腥味涌上喉嚨,我嘴里噴出一口鮮血。剛才真的好險,我雖然躲過了她的正面襲擊,可是還是被她那凌厲的掌風所傷。我第一次深深地感覺到技不如人的悲哀。
不知不覺,又過了四天,在這四天里,我還是連紀書瑩的影子都沒見著,隨著興天節的逐漸臨近,難道她又病倒了?好奇心促使我不由自主地就往她所居住的憐菊軒走去。門口的小廝看見我前來正想行禮,我忙制止了他們,然後一步一步輕輕靠近房門,果然,房門是關著的。這時屋里轉來兩個人的竊竊私語。
「小姐,今年的慶典,您會去嗎?」。是金鈴的聲音。
「去,本小姐當然會去,不但要去,而且還要讓大家眼前一亮!」
「那小姐,您今年怎麼不裝病了麼?」嘿嘿,瞧瞧,我就知道事情是人為的。
「本小姐連續兩年都裝病逃避慶典是為何,你還不知道麼?安王爺每年都借故不參加慶典後的聯姻會,他都不去,本小姐還去做什麼?萬一被別人看中了,豈不是要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既然如此,那小姐您今年為何又會去?」
「听說安王近段時間越來越受皇上重用,並且皇上已經勒令他一定要參加聯姻會,那麼你說本小姐要不要去?」
哦,原來如此,難怪……看來這紀書瑩對待穆楚安真的是情深似海,費盡心思啊,她所做的事情幾乎都是以穆楚安為中心。現在我心里都不由得對她肅然起敬,實在是佩服啊。
我剛從紀書瑩那轉回到惜梅居,便看見了趴在院里石桌上睡著了的穆楚安。我輕輕走到他的背後,伸出雙手想嚇他一下,可是等我剛有所動作,他便快速轉過身子,由右手準確無誤地捏住我的喉嚨。
「咳咳……放開!」情急之下我使勁拍打著他的手,待他看清是我,趕緊把我放開。我撫著脖子順氣,眼楮瞪向穆楚安,「你差點要了我的命了!」
「對不起,晴兒,你疼不疼?我以為是有刺客要襲擊我,對不起,傷到了你。」穆楚安面帶愧色地看著我。
「沒……沒事,只是你為何會睡在這里?」我擺了擺手問道。
「今天是興天節前三天的第一天,我帶你到街上去見識見識,如何?」
「好啊,我也好想看呢,楚安,你真好!」我一時高興,抱住他的一只胳膊興奮地說,早就忘了剛剛脖子上的疼痛。我果然很容易就被收買呀,幸好我沒穿到革命戰爭年代,要不然,我鐵定是一叛徒,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