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宛楓看到李文啟已經拽著安寧在場外站好,終于策動著胯下的戰馬緩緩起跑。沿著演武場轉了一圈之後,蕭宛楓心中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
紅衣黑馬,太子爺真是拉風!任七月舉起扇子擋住了刺目的陽光。
墨黑色的長發飛揚在身後,策馬而來的蕭宛楓搭弓射箭!那雙凌厲如鷹的雙眼不怒自威,一向張狂的臉上掛滿了自信的笑容!尊貴的太子殿下,你是所有人所期待的嬌寵!
策馬而來?感嘆完的任七月終于發現了不對之處!這種類似于射柳之戲的騎射最後應該將玉佩接到手中才算是圓滿完成任務吧。太子殿下這策馬狂奔的直沖自己而來算什麼?
還未容任七月想完,早已悄然站在她身後的李文啟已經雙手扶腰將安寧舉起來!
‘七月,中計了。’安寧平靜的告訴任七月這個壞消息。
‘唉?’尚處在疑惑之中的任七月瞬間已被蕭宛楓摟抱至他懷中,直接撞了個七葷八素!
胯下的戰馬仍然狂奔疾馳著。「安寧,抱緊我。」蕭宛楓低頭在安寧耳邊溫柔低語。確定了安寧已經緊緊摟抱住他,蕭宛楓眼中笑意更盛!抽箭搭弓,疾射而去的利箭帶起了尖銳的呼嘯聲!
不抱緊你我就摔死了!任七月心中把李文啟罵了個遍!臭狐狸你怎麼不把自己扔太子懷里跑上這麼一遭!香蕉你個大斷背!
黑馬緩緩停穩,蕭宛楓安撫的撫模著安寧柔順的黑發︰「乖安寧,沒事了。看看這個,喜歡嗎?」。討好的將玉佩捧到安寧的面前。
任七月緩緩抬起頭,李文啟呢?我要咬死他!
此時「曹操」正騎著馬,悠悠閑閑的一路小跑過來。甚至在路上他還伸手接住了從樹上飄飄搖搖落下來的一塊絲綢手絹,這才繼續策馬在咬牙切齒等著他的安寧面前站住。「太子殿下。」揮舞著手中的翠綠絲綢手絹,李文啟笑得見牙不見眼,「文啟就說有這東西更好控制掉落速度吧。」
「是呀。」蕭宛楓口氣臭臭的,別以為我沒看見你調戲我妹妹!「掉的慢了再一箭將它射掉。真是個好主意!」該怎麼懲治這個以下犯上的家伙!
此時的任七月正在與安寧作斗爭︰‘安寧!讓我去咬死他!’任七月拼命地想要動身跳下馬。
‘七月你要冷靜。’安寧牢牢的控制著身體一動不動,‘周圍這麼多人看著,你也該為我想一想。’柔聲安慰著任七月受傷的小心靈,‘一國公主,總不好像個民間的潑婦去撒潑打滾對不對!’
‘那他調戲你時怎麼不去顧忌你的形象了?’這個不算借口!
安寧沉默了片刻,最終也只能期期艾艾的開口︰‘我,我不是,從沒……’消聲了。
‘你都已經……’大婚了還沒被男人調戲過!任七月立時閉上了嘴,好險!
搞什麼嘛!原來剛剛她的死不出頭是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任七月只好蔫蔫地改口︰‘好嘛!我記賬就是了!’
真是個瑕疵必報的脾氣。安寧打量著蕭宛楓手中的玉佩,柔柔的笑出來︰「太子哥哥,這是個同心玉佩。安寧可不能收。」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特特兒打通了關節才送到太子手上,竟然被不解風情的太子殿下這麼不明其意的就收下了。
唉,安寧幽幽嘆了口氣,眼看就要大婚的人,這可怎麼辦好。
蕭宛楓才不在意,只要安寧不生氣就好。「這是文啟給我的,我看玉還不錯就留給你玩了。」同心玉佩又怎樣?還不是個玩意兒!
安寧拿過來直直的遞給李文啟︰「文啟哥哥居然這麼不憐惜女兒家的一片心意,真真兒是郎心如鐵。」揮扇掩口輕笑,安寧歪歪頭,笑得眉眼彎彎!
李文啟立刻整容肅穆的接了過去︰「安寧妹妹的一片心意,文啟定會終生珍視如寶!」說完便不斷地從懷中掏出一塊塊的玉佩與絲綢手絹並香囊等飾物拋棄在地。等他終于掏模干淨只將安寧所遞的那塊玉佩鄭重其事的放入懷中時,安寧與任七月都已經忘了生氣。
超級桃花大蘿卜!
「你們仍騎在馬上做什麼?還不快下來歇歇。」蕭宛玉身後跟著賀蘭淵已經站在了一旁的樹蔭下。此時這位四皇子殿下正命人在樹下擺套桌椅、茗茶。兩個人看了看李文啟馬下的那些事物,蕭宛玉率先笑起來︰「文啟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李文啟下了馬,很自然地從蕭宛楓手中將安寧抱了下來,口中很是無辜的說道︰「文啟能做什麼?無非是听命做事而已。」
中國式憤青!任七月突然一笑開口︰「文啟哥哥正在試哪塊玉的質地最好,看看哪家的姑娘心最誠。」能這麼暴殄天物,也就只有這些世家子弟了!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李文啟抬手就給自己戴了頂高帽子,「安寧要理解如斯境界,還尚需時日。」拍拍安寧頭頂,故作老成狀,「唉,還尚需時日!」
任七月忍不住臉紅了一片。是了,現在的安寧公主再怎樣受人尊敬,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孩子。剛剛那些人的惺惺作態也不過是因為晉皇威武!等到她威震沙場之時又不知道是在何年何月了。
將扇子在手指間轉了兩轉,任七月柔柔的開口︰「文啟哥哥不愧為‘天下第一鬼才’!連經商都是這般別致呢!」抬手行禮,「安寧佩服。」
另外四人自是迷惑不解。商人?如此低賤的身份如何與李文啟扯得到一起?
「不是嗎?」。任七月輕搖手中紙扇,一雙大眼楮故作迷茫地眨啊眨的,「文啟哥哥不是已經說過了。這些玉佩都是他在大街上拉了一車的木瓜,‘投之以木瓜,報我以瓊琚’,如此這般換回來的!真真兒是別致呢!安寧從未听聞過!」
蕭宛玉立刻接口道︰「以這些玉佩的品質,文啟你再拉一車來便足以抵得過朝中一品官員十年的俸祿了。這筆買賣做得,加我一個!」
李文啟口氣涼涼的︰「四殿下竟是要立志做個商人嗎?」。兄妹兩竟敢一唱一和,今日怎麼都獨獨欺負到了我的頭上,莫非因為出門忘了看黃歷?
「做個富貴閑人,寄情于山水之間到處游歷,為吾平生所願。」蕭宛玉仰頭望空,很是向往的悠然道來!
好嘛!任七月暗暗月復誹。宛玉,寶玉,富貴閑人,需要快鏡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