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還這麼一本正經的。
任七月牢牢記著謝玉的一番教誨︰「你就在這里說好了。」接過宛宛手中的胸針。這個造型,為什麼這麼眼熟?
或許是因為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輕視過,李文啟有些生氣︰「七月,過來。」筆直地向任七月伸出手。
一瞬間很是安靜。宛宛與任七月都很是驚訝的看著滿臉嚴肅的李文啟。雖然任七月很想說一聲「就不過去」,但看著李文啟陰沉的臉色,扁了扁嘴,乖乖听話好了。
將胸針塞回宛宛手里,任七月伸手握住李文啟的手。拖著一頭長長的垂到小腿上的長發,任七月被李文啟半拉半拽的上了樓船的頂層。
樓船的頂層是個空曠的、敞開式的船頂,四周只以圍欄護住,看來這一層只是用來登高望遠,晚上上來卻沒有任何風景可賞。
「你究竟有什麼事?」任七月攏攏被風吹亂的長發。這李文啟究竟是怎麼了?
李文啟湊近了任七月兩步,卻見任七月轉身怕高般的去扶住了四周的圍欄。如此不著痕跡,卻還是疏遠了。抿緊嘴唇,李文啟還是忍不住問道︰「文啟可是做錯了什麼?」
什麼?任七月疑惑的眨眨眼楮,傻傻的可愛!「什麼做錯了什麼?你究竟想說什麼啊?」這只臭狐狸今晚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那你……」李文啟閉上嘴,猶豫了片刻,再度伸出手,「拿來。」
「什麼?」
「拿來!」
「什麼啊?」任七月惱怒的跺跺腳,「你什麼都不說,就知道‘拿來’,‘拿來’!我怎麼知道要拿什麼給你!」這大晚上的,風又這麼大!李文啟究竟在抽什麼瘋?
李文啟狐狸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芒,欺身過去將任七月摟在懷里︰「你真不知道?」聲音硬邦邦的!
任七月連忙要將他推開︰「我真的不知道!你說出來,我找給你好不好!」話音剛落,任七月只覺得身體一輕,高高的圍欄已經被自己踩在了腳下。
李文啟將任七月雙手按在筆直的旗桿上,毫不憐惜的飛身跳回原地。轉回身,抬起頭,張口。卻還是那句話︰「拿來!」
任七月只覺得一陣頭暈,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旗桿,嚷出來的聲音帶出了一絲哭腔!「到底是什麼啊!你究竟為了什麼東西在我這抽瘋!」老天爺!我恐高啊!不帶這麼整人玩得好不好!
風中衣衫凌亂的女孩慘白著一張臉,長長的頭發四散飛舞。這樣的狼狽不堪,卻仍是楚楚可憐的惹人心疼!李文啟眯起了狐狸眼,終于開口解釋︰「我送給你的那條手帕呢!」
已經丟了這麼久,卻仍然不知道嗎?
任七月的臉色更白了,卻只能緊閉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哪里?拿來給我!」李文啟伸出手,卻不是要扶任七月下來。既然你如此的不珍惜,那麼,我便收回來好了!
任七月輕輕的開口︰「我,賠你一條好不好?」當時只顧著解頭發又與冰心打鬧,任七月早已經將手帕忘到了十萬百千里外!
李文啟輕開手中紙扇,遮掩的紅唇幾乎要咬出血來。這算什麼!這般亦如幼童才會給出的答案。這股無法抑制的怒火,是為了她對自己的輕視嗎?是呵!想我李文啟,雖未出生在皇家,但自小也是千人寵萬人愛的世家少爺。你一個來歷不明的貧家女,憑什麼對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只因為你已經投到謝玉的懷抱嗎?
李文啟盯著在風中已經搖搖欲墜的任七月。那雙芊芊玉手只因為長時間緊緊抓著旗桿,現在青筋暴露的模樣已經難看之極。就如同現下的你,七月。謝玉是嗎?你已經可以攀上的最佳的良人!
「七月,我可憐你。」
任七月現在已經用不到任何人可憐了。她已經幾近崩潰的邊緣,閉上眼楮也止不住的暈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可以松手!不可以放棄!
我任七月,決不會認輸!
身體忽然間一暖,雙腳踩空,被硬扯下旗桿的雙手有著僵硬後被撕扯的痛!那痛震得任七月渾身一顫!自己?莫非已經掉了下去?
神智一驚!任七月迫著自己睜開雙眼!立刻發覺自己原來已經被李文啟抱下了圍欄。
這只臭狐狸,還想玩什麼?
「你是何人!」李文啟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急迫與威嚴!
「你管我是何人。」尖細的聲音里是獨屬于市井的油腔滑調,「你不是要摔死那個姑娘嗎。既然如此,何不將她送給我。咱們兩下里都省事。」
李文啟緊緊護住懷中的任七月,心下已經是驚嚇不已!這個人,出現的猶如他身後的那艘暗沉沉、氣勢恐怖的海船,靜謐、無聲,突如其來!如果他不是正大光明的從正面現身,現在的七月……
不敢再想!
蹲在圍欄上的黑衣人見任七月轉過頭來看向自己,嘿嘿一笑!「姑娘莫怕!」雙手一抱拳!「奉老船主祖訓︰作為一名紳士,每位女性都應該是他們心中的公主。」看樣子他卻不太明白這句話中的含義,還好緊跟著祖訓里還有解釋,「我輩中人,絕不可對女士不敬!」
任七月听了之後,嘴角微抽。明白了。「你口中的老船主,應該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第一代船王吧!」這里面可是充斥著只有穿越人士才能懂得的名詞!
黑衣人猛然大驚!仔細看了看任七月蒼白不已的臉,不由得哈哈大笑!「沐先生真乃神人也!原來竟是姑娘你!有緣有緣!」搓了搓下巴,黑衣人很是玩味!「沒想到娘娘腔居然是個有兩把刷子的小白臉,一時之間真沒認出來!」
李文啟怒了!這群家伙怎麼這麼陰魂不散的纏上他們了!
「看來誤會一場。」黑衣人站起身,「姑娘可還堅持美色之論?」等于就是在問任七月同不同他走。
任七月掙開李文啟的禁錮,抬手鄭重的行禮︰「叔叔救命之恩,七月永世不忘。大恩不言謝!如此大義,請受小女子三拜!」跪下行禮。
黑衣人安心的受了任七月的三拜︰「姑娘大體明事理,又是這般的聰穎。可惜!可惜!偏偏就有人有眼不識金香玉。」長嘆一聲,「也罷!個人自有緣法,姑娘好自為之吧。」
剛剛要離去,黑衣人卻又停下來︰「姑娘,也不知咱們的緣分盡了沒有。若是再見面,這小子仍欺負你,叔叔我必要替你出氣!」盯著李文啟嘿嘿冷笑!「叔叔總不能讓丫頭你這三個頭白磕了不是。」
這聲丫頭叫的好生親切!任七月站起身,笑容嬌甜!
「若可再見面,丫頭自己揍他給叔叔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