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七月猛然推開蕭宛玉︰「你胡說什麼!」身體往後挪了兩挪,離蕭宛玉遠遠地,「我都說了!我跟李文啟沒有關系!」聲音急躁著有些嘶啞!
「你就騙你自己吧!」蕭宛玉也有些生氣,話說開了就不留情面!「抱都抱在一起了!你去騙誰說沒關系!誰信!」一心護著她,偏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還這麼的不知道好歹!蕭宛玉覺得自己真是自找沒趣!
任七月猛地一挺直身體,開口就要反駁。可是她卻忘了,這里是假山石頂,本來地方便已經極小,她再這麼兩挪三挪的,後果只有一個!
身子一仰便掉了下去,瞬間快速的令任七月都來不及尖叫!
身體直接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任七月驚魂未定的瞪大著眼楮也看不清抱著的自己的人是誰。蕭宛玉?這家伙應該不會有這麼好的身手吧!比瞬間轉移都速度!
「臭丫頭,還舍不得下來了?」蕭宛楓手一使勁兒,直接將任七月放到地上扶她站好,「在哪里玩不好?偏偏就要登高爬低的,終于摔下來了吧!」
原來是太子殿下。任七月松了一口氣。我就說嘛!人生哪里有那麼多的狗血劇!連忙行禮道謝,任七月可是知道眼前的這位太子殿下並不太喜歡自己︰「七月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蕭宛楓雙手抱肩,好笑的看著這個小瘋丫頭演戲一般的做作︰「剛巧而已,不用謝。」抬頭看了看假山石上,「你倒真會玩,猴子似地。」
呃,我應該說什麼?任七月從來都沒有與蕭宛楓單獨相處過。而且蕭宛楓也不像其他人一樣總是同任七月一起嬉笑怒罵,他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時不時冒出一句小小的嘲諷任七月一番。這樣的蕭宛楓,令不知該如何應對的任七月總是很惶恐。
抬頭看了看假山石頂,任七月無奈了。看來蕭宛玉生氣了,並不準備出面化解她與太子殿下這種相對無言的尷尬。「嗯……太子殿下,您已經下學了?」任七月剛說完便想咬自己的舌頭,說的這是什麼蠢話?
蕭宛楓一听就笑,小丫頭怎麼傻傻的?「是啊,不然我怎麼會在這?」笑容故意有些曖昧,「若我膽敢逃學,你那心尖尖上的李文啟,可是要被打手板的。害得你還要心疼,那多不好意思!」
又來了!任七月現在一听見李文啟這三個字就頭疼!對著太子殿下又不能發脾氣,任七月只能邊干笑著邊後退︰「那個,我去找安寧了。恕七月無禮先行告退。」轉過身,撒丫子就逃!
蕭宛楓留在原地無奈地搖頭低笑。我究竟對這個丫頭做什麼了?怎麼見到我就跟老鼠見到貓似地?跑得這麼快,想來叫她都叫不住!再度抬頭看了看假山石頂,蕭宛楓露出了微笑。
任七月左繞右繞的終于繞出了假山石群,剛剛走出來才突然明白過來。不對啊!這個時間,就是太子他們全部下學了也必須去演武場演習武藝才對。為什麼蕭宛楓兄弟倆卻都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麼,安寧現在卻是會在哪里?
迎面看見一個身影,任七月慢慢停下了腳步,整裝肅容,上前下跪行禮︰「奴婢拜見納蘭小姐。」誰讓人家是正當紅的新貴,任七月在外人面前可是極為識時務的。
納蘭流蘇仍是一貫得體的微笑︰「你是誰?」上下打量了一遍任七月,「你穿的可不是宮女服,如何自稱奴婢?」這個女孩行的禮儀卻真的是很標準,竟是挑不出錯。
任七月抬起頭,調皮的一笑︰「奴婢七月,受安寧公主錯愛,穿著確實隨意了一些。」受寵的奴才都是稍稍有些特權的,這可不算什麼。
納蘭流蘇點點頭,疑惑的伸手點點下巴︰「七月,嗯,好熟悉呢。」綻開美麗的笑容,親切和藹的問道,「你可是叫做任七月?」
「是。」任七月就知道,被蕭宛玉在大殿上那麼一鬧……呃,或許更早些,被臭狐狸那麼一抱。自己的清白肯定盡毀,名聲早就遠播海外,就等著遺臭萬年了!
納蘭流蘇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通信用的小煙花筒,掩口一笑︰「哎呀,沒想到居然是我先找到了你。流蘇的運氣可真是好。」看著任七月那張疑惑又不敢言的面孔,納蘭流蘇先放下了手,好心的開始解釋,「今日我在國子監前剛巧遇見才下學的太子殿下並安寧公主等人。安寧公主說要去找任七月,太子殿下等人覺得有趣便約定好了……」
納蘭流蘇搖了搖手中的煙花筒,展示清楚︰「若是誰先找到了任七月,便將手中的煙花筒點燃,贏了可是有彩頭的。」仔細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煙花筒,「據說這個可是用作戰場之上傳遞情報的,很是好用呢!」
任七月一蹦站起來,歪著頭故作天真地笑︰「哎呀!那任七月可不能被人抓到!」兩三步蹦到納蘭流蘇的面前,湊到她的臉前盯住了她的眼楮,「烽火戲諸侯,這個罪名可太大了,七月擔不起。」字字句句,清脆明晰!
納蘭流蘇輕輕「哦」了一聲,歉意而笑︰「真是抱歉呢,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將煙花筒交到任七月的面前,「那麼你看,我應該點燃嗎?」。
任七月仍然笑容嬌媚︰「隨納蘭小姐您自己的心意就好。不過……」壞壞的一點臉頰,「七月可沒說自己願意站在這里等著人來。」
納蘭流蘇微微睜大了眼楮,無言的詢問。
「七月只是個瘋丫頭,沒那麼多禮儀規矩。」說著任七月便往後退,蹦蹦跳跳的比鹿都輕快活潑,「廢話不多說,七月先逃為上。納蘭小姐,您可一定要追上七月啊!」
看著任七月拔腿就跑,納蘭流蘇竟然會有片刻的失神。任七月這個丫頭,真的是不按牌理出牌啊!居然就這麼輕輕松松地說跑就跑了!將煙花筒收入袖中,納蘭流蘇輕輕的笑,跑得那麼沒有形象,我納蘭流蘇可做不出來!
啊!真是的!任七月自然知道納蘭流蘇這種世家大小姐是絕對不會追上來的。可是其他那幾個人,哪個會是好對付的,還是先躲起來才好!跑路都沒有目標,任七月只留得心中暗自發愁︰‘安寧,你在哪啊?我要避難!’
不乖乖專心致志的跑路的後果是什麼?自然是坐等著被人耍!
「哦呀!哦呀!」熟悉到令任七月痛恨致死的聲音,懷抱中的香氣永遠是暖哄哄的透著陽光曬後的干淨!「七月每次都是這麼熱情,文啟臉都紅了!」突然竄出來的李文啟一個轉身將任七月高高的舉起來轉了一圈,放下之後用紙扇親昵的一點任七月的鼻尖,臭狐狸的聲音都是甜膩的,「抓住你了!」
任七月被氣得要發飆!一手打開李文啟的扇子,真想沖上去狠狠的踹他一腳︰「是啊,被你抓住了,接下來想怎麼樣?放煙花?領彩頭?」
「彩頭嗎?我已經領完了。」李文啟不怕死的繼續氣任七月,湊到任七月耳邊輕聲道,「誰讓安寧不能像我們一樣隨意亂跑,抱抱你這個任務只能歸我了。」
什麼意思?任務?任七月閉上嘴,有著片刻的糊涂。
蕭宛玉和蕭宛楓兩個人這個時候才不慌不忙的從假山石里走了出來。蕭宛玉負責很是夸張的驚訝道︰「哦!捉住了,不愧為狐狸,就屬你最狡猾了!」
蕭宛楓負手在後,臉上只余冷笑,仍舊不說話。
「這與狡猾沒有關系,這是運氣!」李文啟紙扇敲打掌心,風流不羈的模樣沒有半分的正經,「兩位殿下不是只比文啟慢了一步。」
蕭宛玉一指李文啟的身後,笑容溫暖︰「吶,他們也只比我們慢了一步。只你運氣好,偏就是比我們都快了這一步。」
李文啟與任七月都轉頭看過去。原來是賀蘭淵與安寧、冰心三個人不緊不慢的悠然走了過來。
只這短短幾分鐘,所有人全部湊齊,聚攏在一起相視而笑。
各自將手中的煙花筒扔給隨侍在一旁的侍從,幾個人簇擁在一起走到納蘭流蘇的面前。李文啟率先伸出手︰「納蘭小姐,煙花筒交回來吧,勝負已分。」本來這種東西在宮中就很少用到,有也不過是在特殊的場合用做通信之用。這麼冒失的使用出來,後果可是很難說的。
不過,這宮中可真是個攀高踩低的地方。這納蘭流蘇不過是被賀蘭貴妃特意留下親近幾日,居然便到了連這種東西想要也只說了一句話而已的地步。
納蘭流蘇對著李文啟溫和一笑,將袖中的煙花筒取出在眼前晃了兩晃,輕聲慢語中有種優雅下的嬌懶︰「這個留給我玩好不好?」
李文啟迅速收回手,無所謂的一聳肩︰「隨大小姐您的意願。」
遠遠的跑來一名侍從,見禮都已經沒有了力氣,直接就跪趴在地上,氣都快喘不上來了︰「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您,兩位殿下……」
安寧一抬手︰「慢慢說,不用急。」雖然看樣子是急的很,不過催了也沒用,他們難不成還要飛過去?
「兩位殿下請速速回宮。」終于把氣理順了,侍從一連串道,「賀蘭貴妃正在等著兩位殿下為大婚事宜作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