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連任七月都沒有想到。兩位皇子大婚,她居然在里面也可以撈得一點兒好處。賀蘭貴妃見到他們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同時出現在她面前,臉上半分驚訝的神情都沒有。更是隨手叫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宮女,特意的吩咐下來,連任七月都要做一份新衣好出席皇子大婚。
受寵若驚哦!任七月嚴重懷疑起賀蘭貴妃的態度。只看到那天大殿之上賀蘭貴妃看著她的眼神就清楚了。賀蘭貴妃非但並不喜歡她,更在蕭宛玉找上她之後恨不得將她剝皮宣恨。這才幾天啊,連做件新衣服便都惦記上她了,哪里有這麼好的事情從天而降啊!
但是安寧卻很是不以為然,直接便告訴任七月不用擔心。
賀蘭貴妃會穩坐後_宮第一人的位子這麼多年也並不是沒有任何道理的。不僅做事穩重周全,平日更是與人為善,低調內斂,最是為晉皇所倚重,後_宮中所有大小事務具交由賀蘭貴妃一人打理。如此十多年,後_宮之中竟是平靜無波,安然無事,一團和氣!
如此便可見賀蘭貴妃的治理能力了!
安寧很自然的告訴任七月。賀蘭貴妃肯定會這麼做的。畢竟現在的任七月就算沒有任何的身份,卻早已經是眾人眼中公認的受到兩位皇子與公主殿下疼寵的紅人。只這一點,事事周詳的賀蘭貴妃便不會輕視了她去。
兩位皇子的大婚,任七月更是一定會出席的!
‘哦!受寵就是好啊!’任七月伸直胳膊,站立的筆直,任人前後左右的一通折騰,‘皇子的大婚我都可以出席。’
安寧站在一旁也是同樣的姿勢,更是滿臉的掩藏不住笑意︰‘是呢。就算你不能出席,我拽也一定要把你拽去!你跟宛玉哥哥關系那麼好,他大婚,你一定很是高興吧!’
任七月被迫抬高下巴,倒是不耽誤說話︰‘賀蘭貴妃給玉郎最後定的正妃是誰來著?’
‘洛千陽,長得也很漂亮,就是氣質有些柔弱。’安寧一下便想起來了。
任七月仔細回憶了半天,這才隱約想起來那個嬌嬌小小的身影。呃,可是不太像可以做正妃的人啊!‘讓那種嬌滴滴、軟綿綿的小姑娘做玉郎的正妃,她以後壓得住那些側妃、美人啊什麼的嗎?’很是懷疑!
安寧又是一笑︰‘哪里管的這許多,個人有個命,四哥脾氣那麼好,兩個人或許會是絕配也說不定。’
‘這倒是。’任七月很是贊同。
一直侍立在旁的宮女見安寧公主總是時不時地便面露笑容,猜測其心情一定很好,于是自作主張的打趣道︰「公主可是想到自己的婚事了?到時候,賀蘭貴妃一定會給公主做出天底下最美麗的嫁衣。」
「放肆!」任七月立刻一聲斷喝,「公主的事情哪里由得你多嘴!」
一時間滿室靜默,站在一旁也在量裁新衣的納蘭流蘇將目光轉移到任七月身上,笑容溫柔,優雅淡然的看著任七月該如何善後。
安寧握住任七月的手,搖了搖,輕聲道︰「訓斥了便不氣了,身體要緊。」
任七月听得一笑︰「哪里就生氣了?那我的氣性也實在是太大了!」不想讓安寧再繼續順著剛剛的話題往下想,任七月倒是急中生智的想到了一個話題,「你說,臭狐狸會不會在太子殿下大婚之日仍舊穿著他的那一身粉紅?」
安寧搖了搖頭,很是自然的回答道︰「肯定不會,太子哥哥大婚之時,文啟哥哥是要以禮部官員的身份隨侍在側的。就算文啟哥哥再如何放蕩不羈,也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做出任何失禮的舉動。」
「我是在想啊。」任七月真的好想笑,「臭狐狸在那天一身粉紅的站在太子殿邊,他那樣嬌媚如女兒一般,兩相輝映,會不會……」都要笑出來了!「會不會有人誤以為……」哈哈哈!想想就好笑啊!
安寧使勁兒憋著笑,伸手就去掐任七月的嘴︰「你啊!你啊!怎麼什麼混賬話都敢說?傳出去可還了得?」什麼都敢想,任七月這丫頭又瘋癲上了!
任七月嘻嘻哈哈的側頭躲開,用手指著安寧,一臉的壞!「吶,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想歪了的,不關我事。」安寧好可愛啊!
安寧真是被氣得哭笑不得。這任七月,實在是壞透了!
任七月自己又笑了半天,想著安寧的話,接著往外冒壞主意︰「剛剛你說,那麼重要的日子,臭狐狸肯定什麼都不敢出格?」想想李文啟一臉正經的樣子,也蠻好笑的!「如果,我去給他搗亂呢?」一定要好好想出個主意!
「可不能太出格。」安寧的這句話一說出口,任七月便知道安寧已經與她確立了「整整臭狐狸」統一戰線。
「那要怎樣才算是不出格啊?」安寧的底線很難確定,出格不出格,標準在那里?
安寧也想了片刻,終于放棄的一笑︰「不如七月你先說說,我只負責把關就好。」
任七月這個壞丫頭早就琢磨好了,嘻嘻的開口一笑︰「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一種藥,讓人喝了之後便會渾身癢癢的?怎樣也止不住?」
安寧不由自主的想象了一下李文啟在大庭廣眾之下喝了那種藥的後果。
呃,好像會很癢……癢嗎,自然就會去抓、去撓。嫵媚如妖的狐狸翻來覆去的撓癢就已經夠窘的了。如果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呃,癢的急了,月兌掉衣服……
安寧羞的臉都有些微紅,伸手一推任七月︰「不要!太壞了!」
任七月莫名其妙道︰「哪里有太壞?」終于量完,將安寧拉到一旁咬起了耳朵,「你看啊!李文啟那只臭狐狸的自控力可是好得很的!輕易只是一些微癢,要不了人命又不會逼得人哭爹喊娘。說不定那只狐狸只會強忍著根本不敢抓。」實在是忍不住,任七月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得太大聲。
「你想啊!不抓就會越癢,越癢就會越想抓。不抓越癢,越癢越想抓,這樣一直輪回……」
啊!想想李文啟強繃著一張臉還不能左右亂動的樣子就好興奮!
任七月想的兩只眼楮都快冒光了!好想親手整死那只狐狸啊!
安寧連忙伸手打住,任七月臉上的神情都不能被稱之為興奮了!那簡直就是……猙獰!
她和李文啟真的有好大的仇啊!
「這樣不行啦!」安寧雖然也很想看,但是事情的輕重她還是分得清的。「兩位皇子同時舉行大婚,這樣的盛世怎麼可以允許出現一點兒差錯。」看著任七月忍不住露出那一臉的失望,還是好好先勸勸她才好,「你想啊,那種藥的藥量一定要掌控的非常精準才可以。多了一分,那種瘙癢的感覺可就是人沒有辦法控制的了!」
「萬一李文啟當真無法自控,在君前失了儀表。你覺得,這件事會很輕易的就被平息下去嗎?」。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安寧做事可是非常謹慎的。
「哦!」任七月悶悶地應聲。怎樣也整不到狐狸,這日子真是無趣死了!
「看你這樣子!」安寧伸手一點任七月的額頭,「怎麼?真的很不甘心?」臉都垮下來了,哪里至于哦!
任七月堅定的點頭!「不甘心!」就是不甘心!為什麼就只有臭狐狸可以整到別人,而她想整一整臭狐狸就這麼的難!
安寧誘惑的招招手,引得任七月連忙將耳朵再度湊回來。「我啊,倒是有一種藥,如果喝下去,只需不過片刻,全身便會起滿猶如紅疹般的紅點,但是卻不會疼也不會癢。」
安寧對著任七月微微笑︰「你想,長的那麼妖魅的李文啟突然間竟然會出了一身一臉的紅疹,那會是什麼樣子?其他人會怎麼看?李文啟還不羞死!」
任七月解氣的一擊掌︰「這個方法好!」說完卻又狐疑地問向安寧,「這樣做,李文啟難道就不算是君前失儀了?」好像也是要算的吧?
「只不過是突然身起紅疹而已。」安寧早已盤算在胸,「幾日之後退去,誰也不能怪罪他的。」突然得病,怎麼治罪?
任七月思量了片刻,幽幽的開口︰「安寧,你是真的被我帶壞了!」我現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安寧臉一沉︰「怎麼?人家這樣熱心的幫你,你卻又不高興了?」轉過身故作發脾氣,「是啦!是啦!某些人說起來是很興高采烈的,真的要對心尖上的人下手,怎麼可能舍得哦!哼!」
居然還重重的一哼!用以顯示自己的不滿也不要這般的孩子脾氣嗎!
「好了啦!我的好安寧!」任七月只覺得自己好命苦,想整治李文啟就已經夠麻煩的了,左不成右不可以的。好啦!現在方法是有了!可是一句話沒說對,尊貴的公主殿下居然發起了小孩子脾氣!「是我不對!原諒我好不好?」
「親親我就不生氣了。」
……安寧啊!你的改變要不要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