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七月抱著瓦力的脖頸,直接對著躺在床上一臉悠閑的李文啟發飆!「臭狐狸你知不知道被狗咬是多危險的一件事!」還笑得這麼討厭!「你用哪條狗也不要用瓦力!你知不知道……」
李文啟抬起手,直接往任七月的嘴里塞了塊隻果︰「我知道瓦力是你的心頭肉,我不是已經將它保下來了。你不用擔心抱得那麼緊,現在不會有人動你這個寶貝的!」小丫頭真有精神,對著他這個病人已經咆哮了有一柱香的時間了吧,也不知道去喝口水!
任七月幾下便吃了下去,繼續!「我是說!瓦力是條狼!馴服的再溫順它也是條狼!嗜血吃肉的!」站起身將瓦力的身形展示了一番,「站起來差不多都如你一般的高了!你也不怕它把你吃了!做事沒輕沒重!」
這句話還是第一次用在李文啟這只妖狐身上!考慮了半天,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番的可憐的狐狸只能盡量往床里面縮了縮,怯怯的開口︰「這樣才顯得真實,我是特意挑上它的。」希望任七月不會想要殺了他。
我掐死你算了!你個禍國殃民的妖精!任七月被氣得直接沖上床去掐住李文啟的脖頸前後搖!「我還是直接掐死你!反正你也不準備活了!」簡直都要被你氣死了!
李文啟被搖得暈頭轉向外加傷口疼,伸手向站在的一旁瞧熱鬧的蕭宛楓與安寧求救!「殿下,安寧,你們不能任由這個瘋丫頭就這麼扼殺了文啟年輕無辜的生命吧!」
蕭宛楓直接搖頭拒絕︰「似乎有一句俗語是這麼說的,‘打是親,罵是愛。’雖然不知道正確與否,但是我想七月姑娘一定是極為喜愛你,才會這麼熱情的對你**的。」搖著頭,手搓著下巴,太子爺看得頗為有趣、很是有趣,「或許我應該非禮勿視才對!」
任七月遭受過狐狸的特訓,對于這種不疼不癢的屁話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終于停下繼續蹂躪臭狐狸的舉動,任七月抖了抖胳膊,還是挺累人的!「以後還自殘不了?」
看著李文啟嬌弱如花的模樣就來氣!放狗咬自己也就算了,居然還選了條最大最凶狠的!就算是事態緊急,必須將安寧從賀蘭貴妃那里騙回來,也犯不上拿命來拼吧!任七月看著李文啟腿上包裹的棉布又想罵人了!
自己自殘了那麼多回的人還有資格訓別人?李文啟挑高眉頭,想起了那幾次任七月自殘的原因,放棄的躺靠在床頭,口中仍然是不討饒的倔強︰「看情況吧!」
任七月又要抓狂了!轉回身問向一直安靜的安寧︰「安寧!你幫我教訓教訓這只臭狐狸!」可惡都透了頂了!
安寧只坐在那里微微而笑,搖一搖頭,繼續著她的沉默。
這一下子所有人便都沒有了玩笑的心情。任七月從床榻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裙,乖巧的坐在床邊,閉上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次她特意去找蕭宛楓,以看望被瓦力咬傷的李文啟的名義,兩個人硬是把安寧帶到了李府。本想借著玩鬧可以讓一直沉默著的安寧開心一些。但是現在看來,果然他們只是在自欺欺人!
安寧見房間里面突然安靜了下來,抬起頭,見任七月少見的乖巧,蕭宛楓一如既往的不願多言,李文啟倒是直視著她,臉上的笑容依舊風華。安寧突然間便笑了!笑到連李文啟都默默的收起了笑容。
「總是覺得,大家都還沒有長大。哥哥們會永遠陪著安寧留在國子監之中,七月永遠都受不了老夫子的念經,無聊的在外面等著我。青梅子雨,兩小無猜,盛世太平,歲月靜好。」
從來不對安寧這個親妹妹說重話的蕭宛楓突然開口,卻毫不留情︰「幼稚!」既然對方終于有了動作,蕭宛楓說話也不再留有任何的余地。「賀蘭母妃要留下蕭宛玉,這是多麼大的一件事。你應該清楚這件事所會帶來的後果。居然會要文啟用這種方法把你救出來,當真是不能直言回絕嗎?」。
李文啟搶先回應︰「殿下當真以為誰都像七月這個瘋丫頭似地無法無天,誰的話都敢頂撞。賀蘭貴妃再怎麼說也是將安寧妹妹一手帶大的母妃。這麼多年待安寧妹妹如親生女兒一般疼寵有加。安寧妹妹怎麼可能會公開頂撞賀蘭貴妃的話。」
蕭宛楓心中一動。不錯。賀蘭貴妃對安寧來說,就是她真正的母親。從小便將安寧帶在身邊,悉心的照料,無私的教導,這些,都令安寧對賀蘭貴妃的感情亦如親生母女般親蜜。就算安寧天生的待人淡漠,卻總是無時無刻在心中惦念著賀蘭貴妃。這樣的安寧,怎麼可能會堅定的回絕賀蘭貴妃的請求。
安寧仍然很是安靜的坐在那里。她已經不再笑了,卻也並不悲傷。屬于她的,只是安靜,令周圍人都為之窒息的安靜。
任七月轉頭看了看李文啟與蕭宛楓,三個人一起靜默。後面的話,讓人怎麼說?如何去告訴安寧,賀蘭貴妃的求情,很可能只是狂風暴雨來之前的柔柔微風,充滿了試探的小心翼翼!
蕭宛玉想要留下來,誰會相信這只是賀蘭貴妃的單方面意願。他所代表的政治含義,遠要比一位慈母的愛子之心要來的嚴重!
安寧,你明明是清楚的,卻為什麼不去拒絕呢?
「殿下!太子殿下!」李府的僕人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皇帝派人前來,速召太子殿下回宮!」
速召?屋里的四個人相互看了看,都很是不解。什麼事情?竟然會這麼緊急?
「來人呢?傳他進來!」李文啟微微坐起身,總覺得這件事發生的很是不尋常!難道是自己太過疑神疑鬼,以至于都已經草木皆兵了?賀蘭貴妃的手段再快,也不會心急到這般不管不顧的地步吧!
「來的公公已經回去了。」僕人抹著額頭的冷汗,可千萬不能誤了太子殿下的大事,「來的公公只說,要緊!要緊!一定要太子殿下速速回宮!」
李文啟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幾步走到僕人面前︰「你說那位公公回去了?」不對勁!這件事不對!怎麼可以不等太子接到消息便自行回去!這是哪里定的規矩?
不能回去!這是所有人第一時間冒出的念頭。隨即又被四個人全部否定了!若真的是皇上急召,不回去豈不是抗旨?
可是!究竟出了何事?為什麼會有這道急召?
安寧快步走出門,問向侍立在門前並沒有進到屋內的冰心。「宮中發生了何事,如何最快的知道?」冰心作為情報站,總是有著自己的一套聯絡方法!
一聲悠長的口哨,一只蒼鷹降落到冰心的手臂上。冰心也不做任何解釋,直接寫了密信放走飛鷹,這才開口︰「緊急聯絡時,鷹信是最為快速的!」還是皺了一下眉頭,「只可惜目標太大,不易保密。」
一心盼著回信的眾人誰也沒有心思再去管什麼暴不暴露了!只有回信才是最重要!
任七月在心里暗暗嘆息。果然啊,不論是在什麼時空,在何種年代,戰爭,永遠都是信息的較量!
「什麼?」饒是安寧再怎樣穩重過人,看到回信的第一時間卻依舊驚叫出來!「太子哥哥與後_宮嬪妃勾搭通_奸?這麼荒謬的事情,父皇怎麼會相信?還這麼緊急的要召太子哥哥回宮對峙?」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太子哥哥才剛剛大婚,怎麼可能會出這種丑事!
李文啟與蕭宛楓對視了一眼。片刻過後,李文啟「唰」的一把打開紙扇,慢慢地搖,冷冷的笑︰「好手段!不僅毀了太子的威名,更是給我李家丟足了臉,間離的妙!」
任七月卻絕對沒有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一種可能,只是猜想便已經足以擊潰她尚仍在殘留的幻想。喃喃的開口,不知是在說給誰听!「玄武門兵變。」
「什麼?」李文啟直覺的知道任七月口中的自言自語定是極為重要的信息!
「玄武門兵變!」任七月一把抓住李文啟的衣領,聲音焦急又驚恐!「玄武門兵變,就是老皇上听信了自己的太子與後_宮嬪妃通_奸,急召太子入宮。結果太子在玄武門遭到伏擊,被擒身亡。李世民才做的皇帝!」
李文啟听得一頭霧水︰「有嗎?我怎麼記得史書上不是這麼說的。上面好像是說……」
我管你史書上是怎麼說的!反正電視劇就是這麼演的!任七月急得跺腳︰「這些細枝末節你就不要同我討論啦!反正如果這是玄武門之變,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不可能!」李文啟非常肯定的斷言,「玄武門之變雖然看似容易,但是其中的決定其成功的條件卻很是苛刻的!哪里有那麼容易便復制出來!」
任七月真想踹死這只狐狸!「什麼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好不好!皇宮九門由賀蘭家族的人領兵駐防是不爭的事實!如果不回宮就是抗旨,如果回宮就怕有伏擊,你這只狐狸現在總是要發揮作用才對吧!說說現在應該怎麼辦!」
安寧听到任七月如此說,緊張的回身拽住蕭宛楓的袖子。情況的急轉直下,親人之間的相互猜忌,終于令始終生活在象牙塔之內,被親情包裹的只存迷茫的公主殿下驚慌失措了!
為什麼一切都變得好奇怪!上一世安閑度日從不涉及政治的四哥為什麼會在所有人口中成為了對太子哥哥登上皇位的最大的威脅?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蕭宛楓將安寧摟在懷里,安撫的輕拍她的後背︰「放心,有文啟在。」
李文啟紙扇輕點下巴,真的是依舊是不著急︰「我現在已經有了回宮的辦法。只是,回去了,怎麼說清楚沒有通_奸才是要緊!」這種事情,怎麼說的清楚?如果那位嬪妃被人買通一口咬死了太子,這可怎麼才能證明太子的清白?
任七月一臉的不敢置信!回宮的方法居然已經想好了?不愧是狐狸!一把將沉思中的李文啟拽了過來︰「先說說怎麼回去吧!只要可以回到宮里,一切都會有轉機的!」
李文啟連忙將自己的衣服從任七月的手中拽出來。本來他躺在床上養傷,只穿了一件極為寬松的白袍,現在任七月這麼又拉又拽的,竟是讓他的半個肩膀都了出來︰「哪里有那麼簡單!」趕忙的整理整齊,「這件事若是不能立刻澄清,引起的反響絕對會令太子地位岌岌可危!」
任七月咳嗽了兩聲。她可真的不是故意要看見李文啟的身體的!不過這家伙長得真是白淨!可惜就那塊傷口,任七月是怎麼看都不順眼!記憶中的恥辱!
雙手一拍!任七月都要跳起來歡呼雀躍了!
「辦法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