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跟小爺搶人任七月橫眉一立,美目一睜,幾分凌厲︰「美人,任七今日要定了究竟是誰,有膽子來搶,沒膽子現身嗎?」。居然有人敢跟任七月搶人,他難道不知道台上賀蘭蓉的恐怖嗎?難不成,這個白痴想剛剛入得洞房便被賀蘭蓉廢掉?
「小家伙,美人是用來疼的。」這個聲音,熟悉的想令人發狂「可不是用來讓你吃女乃的。」
樓中這次的笑聲卻顯現的七零八落。原因無他,只因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那個平日里笑容陽光甜美的小公子眉目一變,淡漠的臉上笑容平靜,卻微微透出了一股難以察覺的冰冷與詭異。
原來……是他。
洛臨溪緩緩起身,一張臉笑的越發邪魅不羈︰「我說小乖乖,你這個年紀,還是回家找你女乃娘喝女乃才是正途,回去吧。」
任七月依舊沉默,神色平靜的令人無法窺知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許久,頭一歪,調皮的笑容如彩雲戲月、驟忽乍現,任七月伸出五指,月兌口而出的聲音嬌憨不知世事。
「五千兩白銀。」
已經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只為了美人一晚,居然便要五千兩白銀。這個叫做任七的公子究竟是誰家的不懂事的小孩子,五千兩白銀,豈是說給便能給的出的。
洛臨溪卻沒有不當做一回事,手指輕點太陽穴,鬼魅的公子邪笑著開口給了一個數字︰「六千兩白銀。」
一片寂靜,沒有人知道該以何種心情繼續看戲。這一切,都太過出乎預料了。
任七月還是笑容乖巧可愛,五指合攏,合而為一。只一根食指舉在眾人眼前搖搖,答案就是不著急說出口。
李文啟額頭冒出冷汗。任七月,你如果膽敢說出那個數字,李文啟就廢了你
「一千兩,黃金。」
游戲般說出這個真正的天價數字,任七月是真的不在乎這個數字所代表的真正的含義。
黃金……一千兩……
李文啟要暈倒了。究竟,究竟是哪里出了錯?為什麼自己會昏了頭了選中任七月來完成這個任務。你個……白痴混蛋瘋丫頭你知不知道文啟一年的俸祿才有幾百兩白銀……一千兩黃金,你把李文啟賣了也賣不出這個價錢。
實在忍不住開口低喃︰「蕭宛楓,這筆黃金你若不出,李文啟必活剝了你的皮。」幸虧有面具遮擋,這才連任七月都沒有看見李文啟面具之下那傾國傾城美貌的猙獰畢露
「黃金,一千兩。」洛臨溪聞言苦笑了兩聲,「在下甘拜下風。」很顯然,即便在這種號稱一夜擲千金的風流歌舞場,真正可以做到千金一擲的,並沒有幾人。就連王孫公子,出手也不過是一千兩白銀便算是頂尖了。
舞台上的裴娘也被這個數字給嚇了一跳,不由得看了一眼身邊被綁的結實的賀蘭蓉。她的身份特殊,自然是人盡皆知。其實像她這種桀驁不馴又會的一身武藝的女子進到這里來,竟然未受的任何損傷,據說便已是受到某些勢力的庇護。而如今,那個孩子一般的小公子竟願一擲千金來買下她。這其中……
「裴娘」桌子上的任七月歡快的蹦蹦跳,「任七哦是任七把姐姐買下來的。任七要姐姐抱抱。」一張小臉笑的那叫一個歡暢
一瞬間,裴娘仿佛從賀蘭蓉的眼中看到了怒火喧天的凶殘殺意。心下一松,嘆了口氣,應該是沒有任何關聯才對。不過,卻又更為任七擔憂起來。這麼天真的孩子,肯定是不懂男女之事的,買了去,別被這賀蘭蓉傷到才好。
結果……
「阿大為什麼不進去?」任七月一臉疑惑的拽緊了李文啟,「阿大每晚都要在我身邊的,任七要阿大進去。」手指捏起裴娘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討好,「裴娘,任七要阿大啦。裴娘,好裴娘,親親裴娘……」
裴娘被任七萌的小心肝一跳一跳的,想來有阿大這個隨身保護任七的隨從在,賀蘭蓉肯定是傷不到他的一根汗毛,自己也就放心許多。遂便順水推舟隨了任七月的意︰「進去,進去,七爺每日都離不了的人,如何不進去。」
得了意的任七月昂首闊步的直走到賀蘭蓉的面前,可憐哦,被綁成了這個樣子。手中紙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任七月笑的怪開心一把的︰「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听話才讓裴娘罰了你,任七將你放開可好?」說的真是天真。
賀蘭蓉疑惑地看著身形還小的任七月,因為嘴被堵住了,思量了片刻過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任七月開心的一擊掌,毫不遲疑的伸手就去解賀蘭蓉身上的繩索。
李文啟一手擋住,將手中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藥瓶遞到任七月的面前,示意讓她將這瓶藥給賀蘭蓉喂下去。
「給姐姐喝這個?」任七月看了瞬間便一臉凶殘相的賀蘭蓉,連連退後、連連搖頭,「不要啦,姐姐好凶,阿大喂吧。」這種破事,本小姐才不要做。
李文啟面具下的紅唇勾起,好吧,反正壞人由我做。一手利落的將藥瓶打開,一手已經將賀蘭蓉口中的封堵之物取出,掐住臉便往里灌。
根本沒機會開口的賀蘭蓉被嗆得連聲咳嗽︰「你,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
任七月擺擺手,一臉的不在乎︰「你不過就是賀蘭家的嫡女,什麼高貴身份。」口中幾多輕賤,手下卻很是迅速的將賀蘭蓉身上的繩索解開,「既然都已經被賣來這種地方,以你的身份,肯定沒人敢為你贖身。這一輩子你就在這好好呆著吧,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能活下來便好。」
「你」賀蘭蓉驚疑不定的看著任七月,怎麼,感覺這個人與方才有了些不同。
「哎呀,這藥真的很管用呢。」任七月戳戳已經全身癱軟無力的賀蘭蓉,又做回了天真。話不必多說,淺淺的點一下便好。賀蘭蓉最後會活下去,還是在藥效過後自盡以保清白,誰也左右不了她。
賀蘭蓉看著任七月的雙手在她身上左捏捏右揉揉,越發的驚恐。想質問些什麼,可是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一個面戴面具絕不開口說一句話,一個一臉的不耐煩明顯對她很是瞧不上眼的模樣。想了想現如今自己的身份,確實沒有任何地位去質問旁人。
就這樣靜靜過了片刻,賀蘭蓉被捆綁已久的手腳在任七月的按摩下舒適了不少。這卻引得賀蘭蓉疑惑更深,眼前的這個小公子確實是沒有見過,家中的那幾位哥哥平日里帶回來的那些好友之中,並無這麼小的人吧。看起來,竟是與自己的年紀相當,這麼小,便來這風流之地,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按摩完畢,任七月拍拍手,真是累人。對著躺在軟榻上賀蘭蓉搖搖手告別︰「姐姐安睡,任七卻是困了,不陪你玩了啊。」轉身跑到床榻之上跳上去就睡。
李文啟撇撇嘴。好你個任七月,就這麼把我給撇下了。眼楮一閉一睜,妖狐主意已定。緊跟著跳上床榻,帷帳放下,躺在瞪大了一雙眼楮的任七月身邊再是自然不過。
任七月抬腳就想把這只臭狐狸給踢下去,壓低了聲音︰「男女授受不親,你是想死啊給我下去」
李文啟順勢將任七月抱進懷里︰「小聲些,若讓人听見了,誤會會更大哦。」
賀蘭蓉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床榻之上的帷帳好一陣晃動,許久才停了下來,卻是自始至終沒有半點聲音,看得令人疑惑重重。
日頭已高,陽光正好,依舊是天涼好個秋。
安寧將手中茶盞輕放,看著恢復了女兒面目的任七月,隨口問道︰「只一晚便花費了黃金一千兩,七月你可是要將賀蘭蓉包下來的,最後商定的價錢是多少?」不論花費多少,安寧與任七月一樣,對錢沒概念,隨口打听而已。
任七月做得更徹底,雙手一攤,大咧咧的連對這個數字的興趣都沒有︰「我怎麼知道,最後商談價錢的是李文啟家的賬房先生。我只在外面玩,錢的事情我才不在乎。」
安寧一笑︰「不是你的錢,你自然是滿不在乎了。」可憐這次李文啟與蕭宛楓,為了保下賀蘭蓉不受人欺辱,怕是要傾家蕩產了吧。
任七月調皮的跳到安寧面前,笑的眼楮都眯起來︰「安心了不?那賀蘭蓉現在可是除了我任七可以踫踫,旁人卻是連看一眼都不可以的。」看著安寧臉上略顯欣慰的淡漠笑容,任七月想了想,還是不問了。上一世賀蘭蓉都遭遇了什麼與這一世又無礙,何必再度提起來徒增悲傷。
安寧手指在茶盞上輕柔的圈畫,這暗自思量了許多時日的心思終還是要說的。不然,自己怎麼會甘心,又如何會去甘心。
「七月。」聲音很輕,很安然。
「嗯?」任七月這幾日玩得格外開心,開心的應承著安寧的話,「你說。」
「我想,去看一眼賀蘭淵。」
任七月沒有立刻一頭栽在地上,不是因為她心髒的承受能力變強了。而是,她直接嚇傻了,根本就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老天爺,劈一道雷下來,讓我好好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