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哥哥」任七月直接跪在蕭宛楓面前,「幫幫七月,救救徐庶」直接一路跪行過去,「哥哥,徐庶落在李文啟的手里絕無生還的可能。你就幫幫我,救出徐庶。任七月願終生為奴為婢,伺候皇上」
蕭宛楓冷笑一聲,蹲在任七月面前︰「傻丫頭,徐庶就算出了什麼事,你也還是你的郡主,榮華富貴半分少不了你的。何苦只為了那樣一個海盜頭子拼命求什麼。」親昵的拍拍任七月哭得淚流滿面的臉頰,「好了,起來吧。徐庶就算是被判了斬立決,也絕對傷不到妹妹半毫,哥哥在這里給你打保票。」
「哥哥。」任七月恭恭敬敬的給蕭宛楓磕頭,「我知道我在哥哥心里一直都是個精于算計的只為自己打算的人。可是徐庶是我的丈夫,夫妻三年,怎麼可能半分感情都沒有。私自放走朝廷重犯,若是被扣以叛國重罪,我就是想為他收尸都不可能。哥哥可不可以現在便定他一個罪名,發配邊疆也好,終留一條命給他。」
蕭宛楓搖搖頭,幽幽嘆出一口氣︰「七月,你真當刑部是空設在那里給人看的嗎。國有國法。便只是為了一個郡主的駙馬便額外開恩。天下人會怎麼說。」唇角一抹淡諷的笑,「現在正值李文啟新政關鍵之時,又豈能法外開恩、破壞法制。」
見任七月低垂下頭,雙手狠狠緊握,蕭宛楓仍然只是一笑,起身重新取過毛筆,細細的描繪筆下的花卉。「七月,其實你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自己其實應該去求誰,生殺予奪大權在誰的手中。而那個人也在等著你。」
「你若當真是想將徐庶救下來,你便去求他。若不想,徐庶死也便死了。」隨手將剛剛畫好的一幅畫扔給任七月,「不過依朕看來,你若如這畫中一般,此生卻也圓滿。」
任七月看著手中的宣紙,一株萱草自在山石間靜靜綻放︰「這是……」蕭宛楓究竟想告訴她什麼?
「萱草,又名忘憂草。」蕭宛楓垂下頭看著任七月,「便將一切都忘了,好好的做你的郡主吧。」一貫狂傲的他在任七月面前已經很是沒脾氣了,現在又多了一絲憐惜,哪里還能看出他是皇帝的尊嚴。
任七月一聲苦笑,自行站起身,抹了兩把臉上的淚水︰「皇上說的是,要求也只能去求他。這主意是他想的,這人是他抓的,到時候便是要砍頭,這命令也是他來下。」轉身便往外走,「我便是要求,也應該去找對廟門。」
蕭宛楓又搖搖頭,一聲苦笑。這丫頭,最後一句,可真的是在挑撥離間了。
便剛剛只走出皇城,任七月身前立刻跑來了一名僕人︰「寧怡郡主,奴才在這里已經等候您多時了。我家主人請您前去一敘。」
任七月冰冷一笑︰「相國家徽?李文啟?他到真是不改狐狸本色。」毫不遲疑的跟隨者僕人上了馬車。跟隨著這一路的微晃,任七月閉上眼楮,暈暈沉沉的任由自己被馬車帶到人不知的地方去。
車門大敞,方才那名僕人手持鋼刀,捂住口鼻的俯身沖了進來。
雙目立睜,手中就從未離開的弓弩只一抬,弩箭直出立取了那人的性命。任七月皺起眉頭,取她性命?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納蘭流蘇會這麼做了。只不過,納蘭流蘇為什麼竟會認為只一個奴才便能將她殺掉滅口。
她這三年在納蘭流蘇眼里就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還只是個任人宰割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傻丫頭?自己居然被人輕視了……
「七月。」李文啟從車外沖進來,看著任七月神色如常的看著他,自己反倒愣了。
任七月看見李文啟,輕輕一笑︰「你趕來的倒也算是及時。」這時候沖進來,自己應該剛剛只挨了第一刀,至死不至死,倒也要看看那位殺手專業不專業了。
回過神來,李文啟迅速捂住口鼻,一手將任七月胡亂的拽下車。待到空地上,李文啟輕敲額頭令自己清醒一下,皺起眉頭看著任七月依舊沒有絲毫倦怠的雙眼︰「你,沒有任何感覺?」這個任七月,應該沒有隨身帶著**的解藥這種習慣吧。
任七月更加的奇怪︰「什麼感覺?」回想了一下李文啟與刺客的統一動作,明白了。「你是說,車里面有**?」這要是她中招了,殺死個把個人還真是簡單啊。
李文啟真的是很佩服,原來她才知道。「那你是怎麼沒有中招的?那燒著迷香的檀香爐可就放在你的手邊。」不知道就更不會有解藥了,「可是隨身帶著什麼香囊?」也就只有這麼一種可能了。
任七月下意識的抬手模了一下自己頭頂的白玉簪,想了想,含糊的回答︰「我也不太清楚。」會是嗎?有可能吧。
李文啟見她臉上的神情確實是半明白半糊涂,便也不再問。直接將她扶到馬上做好。
任七月立刻手一擺,明確的拒絕︰「李相國,你夫人這般的強悍,我可還真是惹不起。不然你走著,不然我走著。反正我沒興趣莫名其妙就死掉。」少跟本小姐騎一匹馬,沒那麼多命讓人砍。
李文啟倒也不強求,只拉著任七月往回走︰「這麼明顯沒有往文啟府中走,你又沒有被迷倒,難道就不知道高呼一聲或者往外逃嗎?」。她究竟是真聰明還是假傻蛋?
「我還以為你要殺我滅口呢。」任七月隨口回道,「有人要殺我,我總該知道一下幕後之人是誰吧。」輕輕一聲「切」,「誰知道這家伙連面都不露,膽小鬼。」
「看到文啟出現便知道是誰了?」李文啟輕聲的談笑。也是,若是別人也再不可能會知道她此刻會有危險。
果然任七月懶懶地回道︰「再不知道我就是瘋子。」傻子也該看出來了,來的時間剛剛好,偏巧又是他,更偏巧家里又有一個醋缸。「三年不見,納蘭流蘇怎麼變傻了?這手段玩得可不比以前好?」
李文啟詫異的回過頭來,看著任七月很是無語啊。「就這手段還傻?搶得先機,下手果斷,整個過程這麼自然流暢,下手絕對沒有遲疑。就連文啟第一時間覺得不對追趕了過來,都沒能將你救下。若不是你會自保,你覺得,你有生還的可能嗎?」。
這樣的干脆利落、毫無任何拖泥帶水的刺殺,如何還敢說傻
任七月只能無語的想到,女人是這地球上最為恐怖的生物。
一路回到李文啟的府邸中,進門看到那些僕人侍從詫異的目光,任七月突然便有了個想法。有多少人是知道納蘭流蘇這個醋罐子爆發的。
李文啟自在前面帶路,領著任七月在相國府中左繞右繞,竟是將她引進了一個極為偏僻幽靜之處。竹林掩映,萱草花盛開在院落當中,只那幾間竹屋掩紗,文雅淡然。
任七月倒真是好奇了︰「以前來你這里,從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好去處。皇上可是知道?」想起了那幅畫。
「不知,這里是只為文啟一個人準備的地方。」李文啟轉身抓起任七月的手,直拉著她走進屋中,「文啟那時只道是今生今世也再等不到想要的人來與文啟一同看淨月蘭竹。便將這里種滿了萱草。得不到,但求忘憂。」
這氣氛很是不對勁兒。任七月掙月兌李文啟的手,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吧,夠幽靜,又沒有人會來,是個說事情的好地方。「我來,便是要求你放了徐庶。」靜靜跪坐在地上,任七月神色很是坦然,「無論有什麼條件,七月絕對不會推月兌。」
你倒真是坦然。李文啟一笑一嘆氣︰「七月,你明知道不管是什麼條件,文啟都不會放過徐庶。現在來求,不過是羊入虎口。」伸手挑起任七月的下巴,手指摩挲著很是眷戀,「你很清楚文啟其實是想要什麼。」
「你」任七月揮手狠狠打開那只依舊白皙卻有些消瘦的手掌,憤恨地站起身,滿臉的不敢置信,「李文啟你是真的瘋了還是傻了我就算淪落的再慘,現在說出去也是寧怡郡主。你能對我怎樣」
「文啟想對你怎樣便怎樣」李文啟一把將任七月拽到自己懷中,妖媚的狐狸媚眼精光流轉,幾分痴迷,幾分癲狂,「你也知道文啟現在手掌一切,求皇上沒用卻需來求文啟。你說文啟能不能將你怎樣」
任七月心中終于開始惶恐,李文啟,與三年前太不一樣「你瘋了,你怎麼可以將自己凌駕在皇帝之上。你不想活了嗎」拽著他狠命搖了搖,「你醒醒蕭宛楓不會任你這麼掌權的他肯定有著他的目的,你為什麼不肯多想想」
「七月,你果然想文啟想得更多。」勾起最為溫柔的笑,李文啟低下頭,紅潤映澤的嘴唇摘取獨屬于自己的甜美。
任七月慌亂的掙開,自己真是糊涂了,眼前的李文啟早就不是三年前的李文啟,怎麼可以還與他這般的親近。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任七月一步一步的後退,只是因為惦念不下徐庶的安危,怎樣也無法做到掉頭就跑。
李文啟看著任七月眼中的惶恐與不敢置信,無名的便燃起了一團火。為什麼?三年後再見到她,她明明心中心心念念的依舊都是自己,可是現在,她卻用這種表情看著他。她為什麼要害怕自己,自己是唯一不會傷害她的人,為什麼她不相信,為什麼她會從自己的身邊逃離
為什麼?她愛文啟,卻不要文啟
幾步強上去,李文啟一手掐住任七月的臉,本想再度吻上她,眼前黑影一閃,臉上吃痛,卻早已挨了任七月一耳光。
知道再也不能留在這里,任七月當機立斷的轉身就往外跑。
李文啟終于被氣紅了眼,縱身過去一把便將任七月攔腰抱住︰「七月,為什麼你總是要走,文啟是不是,無論怎麼做也無法留你在身邊?」狐狸眼中有晶瑩光芒閃爍,將眼楮閉上輕輕啃咬她的脖頸,細細密密,極盡纏綿。
「狐狸你真的瘋了我已經嫁人了」任七月怎樣也掙月兌不開,只能徒然的躲避。「放開我我是徐庶的妻子,沒有人可以再隨意欺辱我」
欺辱?原來這只是欺辱?李文啟聲聲苦笑,笑得肝腸寸斷「文啟本已種滿一庭院的萱草,為的就是忘憂忘愁,絕心絕情。」抬手狠狠撕扯任七月束身穿著的男裝,初春寒涼,那樣密厚的錦衣也被一下便撕裂開來,「可是你卻回來了,不僅回來,更進到文啟的心里,再不出來」著迷的溫柔吻吮,「你搶去的,你便要還」
「李文啟求求你我是七月啊……」此時的任七月驚恐的半分眼淚也無,便只這一句話的時間,身上的衣物皆無,撕喊得嗓子都岔了音,「不要求求你不要」
「七月七月」一聲一聲,李文啟喚的如痴如狂,卻偏偏不能將她那般撕心裂肺的哀求听到心里。此時他的心里便只知道要將眼前之人佔為己有,眼中再也見不到其他。「你再也不要離開文啟文啟永生永世,再也不會對你放手」
翠竹無心,萱草忘憂,可又何處傳來泣聲哀涼,幾多嗔痴,心為誰存,執為誰狂。一點朱紅,嘆何人無情,怨何人情長,再難辨,愛恨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