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先生才知道,這孩子所說能保護他的原因,是他那與生俱來的異能。
然而他在得知這孩子果真不同于常人之後,並未像尋常人一樣用異色目光去看待他,依舊像從前一樣如師如父一樣教導和照顧他,此舉在無形之中突破了老2心靈的最後一道高牆。
半個月後,老2的傷病好得七七八八了,首次與那先生收留的其他十來個孩子見面。
為了以後好分辨,先生給他取名流風,因為他的背後有一個‘流’字刺青,‘風’則繼承了先生希望他今後為人清明,心無邪雜念想的期待。
同時,他認識了當時同被收留、還只是孩童的魔公子。
魔公子的名字中也有一個‘流’字,不過魔公子的名字來自他手上的一支取材不明的半透明手鐲上的篆刻文字,全名‘流火’卻是有依有據。
先生的兒子是流風最早就認識了的,奇怪的是,頗有才氣的先生並未給兒子取名,只是很隨意的留了自己名字中的一個字給他。
先生從未告訴過孩子們他的身世名字,大家只知道先生身體不太好,隔三差五就要服用湯藥,流風這才有些明白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先生就會跟他開那樣的玩笑了。
大家都說先生的全名是‘墨堂’,他的獨子則被其他孩子稱為阿墨、墨少。
傷好之後,流火就不能再佔著先生的床,得去與其他孩子一同居住睡大鋪。
最初他連衣服都不洗,因為過多流浪的生活,居無定所,朝不保夕,他心中一直沒有‘衣服髒了就要洗’的概念,而他卻因為這個認識了溫懷柔。
當其他孩子對他指指點點而他並不在乎的時候,是溫懷柔默默幫他洗了衣服,自此,站在衣著雖破舊但一直干干淨淨,縫補平整的小柔面前,他就會覺得臉紅,不自覺之中漸漸學著自己洗衣服,努力做個干淨整潔的小孩。
最早認識的三個人,後來成了固定的玩伴,並且還勉強應驗了先生在帶流風與其他孩子見面時隨口說過的一句話。
「嗯?流風、流火,這名字還真默契,說不定你們上輩子、下輩子,或者正巧這輩子真能成為一對兄弟呢」
後來,四人私下湊成一伙,按照年齡來排,流火為老大,流風為老2,老三阿墨,老四小柔,雖然可說是兄弟了,但是四人當中最容易吵架的,反而是流風和流火這對被先生笑稱有兄弟默契的孩子。
情況經常發展為,流風與流火一言不合打起來時,老三阿墨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去勸架,卻總是勸不下來。
眼看著流風和流火一場架打下來兩人都是鼻青臉腫,然後躺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憤然說以後不在一起玩了,這時小柔就出場了,威脅他們說如果再鬧以後就不找他們玩了。
這個平時溫順又是孩子群中獨有一個的女孩,此時便化身為女王,說出的一句話簡直比用刀架在脖子上還有說服力,那兩個剛才還鬧僵的家伙便又會鐵青著臉握手言和。
本來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這麼平靜的過下去,然而僅僅只有四年,四年後,那把詭異的無名之火,一瞬間就將一切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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