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燕道 被師傅拋下慘兮兮的日子 76 扔去山里

作者 ︰ 顏然cc

過了許久,流錦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只說他可能醒不過來,並未說他一定醒不過來。」

話音剛落,我呆愣地看著流錦,破涕而笑。

我用手背抹去眼淚,又看看雲堯傻笑道︰「對,你會醒來的,你怎麼可以不醒過來呢……」

耳旁傳來了流錦的冷哼聲,他一撩袍袖,重新坐在了床頭,「小野貓,你放心,就算雲堯他不想醒過來,我也非要讓他醒過來不可他若不醒來與我公平競爭,就算我真的娶了你,也勝之不武……」

「噗……」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就響起了一聲嗤笑,隨後又傳來了一句頗為挑釁的話語,「只怕他醒來後,某人連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話音未落,流錦就飛了他一記冷眼,目光變得異常犀利,面上也布上了一層陰雲。

流錦徐徐說道︰「景瑞,我知道你向來對自己不夠自信。但你得清楚,我穆流錦並不是你景瑞」

景瑞,原來他叫景瑞,名字還挺好听的。

只不過看著他們倆互放冷箭實在是頭疼難道他們不知道現在最緊要的是救活雲堯嘛

我火大地踹了流錦一腳,「喂你倒是快點兒救雲堯啊」

「害羞了?」流錦壞笑著向我x近了一點兒,眼里閃著狡黠的流光。

「害羞你個鬼你個自戀狂」我氣惱地揚手揍了他一拳,怎麼會有像他這樣的人,雲堯都命懸一線了,他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拳頭落在他的胸膛時,他的嘴角依然帶著笑,一副極為享受的神情。

我氣惱地別過頭不再理他,握住雲堯的手,總覺得雲堯的身上少了點兒什麼。

哦……對了,是他身上特有的薄荷味他身上的那股味兒,竟然清淡到差不多已經完全聞不出了

看著他慘白的臉,我不由地皺緊了眉頭,他真的憔悴了好多好多啊……

雲堯,你一定要撐住,必須要撐住

這時,流錦又給了景瑞一小包藥,說是我被蛇咬了,而那包藥能將我體內的殘毒去盡。

我看著沉睡的雲堯,對流錦說道︰「你也讓雲堯服下這貼藥吧。」

流錦眯了眼,靜靜地看著我,沒有出聲。

身後傳來了關門聲,流錦看了看門口,確定景瑞走遠後才迎上了我的目光。

「這是‘靈藥’,是能防百毒的藥,並不是什麼解藥。而且,你並沒有中過蛇毒的跡象,想來也並沒有被翠雲山的蛇咬過,我剛才那話是說給景瑞听的。」

我並沒有被蛇咬過的跡象?不會吧……雲堯身上的那顆珠子竟然這麼神奇,連流錦這樣的醫界神人都看不出我曾經中過很嚴重的蛇毒?

在我愣怔的這會兒,流錦又繼續解釋著,「要找你的人並不只是我,但幾乎沒幾個人見過墨家小女,唯一判斷的依據就是聖珠以及有無百毒不侵的能力。這次你被人丟到翠雲山也一定是因為有人懷疑了你的身份,想進一步證實。

其實,我可以隨便找一具被毀了容的女尸丟在這山里,讓那人以為你並不是墨家小女,然後再偷偷將你帶走。但是,我總覺得這樣做存在相當大的風險。畢竟被毀了容的女尸,並不能讓人確信死的那人就是你。

所以,你得帶著這幾帖‘靈藥’下山去,讓他知道你百毒不侵並不是因為你的身份而是因為這‘靈藥’,從而徹底斷了他們的猜測」

雖然之前我已經隱約猜到了鏡越的這份企圖,但是,真的听流錦這麼說後,還是覺得有些震驚。除了覺得不可思議外,更多的就是憤怒。這就是毫無人權的古代階級社會吧,人的性命就是這麼的卑微如果不是雲堯,我怎麼可能經得起他們如此變態的判斷方法?

「雲堯你可以不用擔心,你下山去,我在這里醫治雲堯,如果他的意志力足夠強的話,明晚他就能醒來。」說完這話,流錦拉起我的手,將三包‘靈藥’放在我的手心里。

看著那三包‘靈藥’,一個疑問冒了出來,「剛才那個男人不是你的朋友嘛?你為什麼要騙他?」

流錦揚唇而笑,「我們是朋友,也是對手。有些事情,若是讓他知道就會變得很棘手啊。尤其是有關你身份的事情,這是萬萬不能讓他知道的。當然,等我們倆成婚後再告訴他實情也無妨。」

說完這話,他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無奈地吐出了一口氣,極認真地看著他說道︰「流錦,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轉瞬間,流錦眯起了眼,靜靜地把我看著,像是在等我的原因。

我又看了眼雲堯,面帶淺笑地迎上流錦的目光,「我與雲堯相互喜歡,我自然是要嫁他的。」

「呵……」流錦勾起了一抹冷笑,一把將我扯到了他的面前,「怎麼?覺得他義無反顧地去山上找你,又為你整成了這幅要死不死的鬼模樣,很感動?」

我點了點頭,也不顧他把我的手捏得有多疼,毫不畏懼地答道︰「是,我喜歡上他了」

他眯著眼看著我,黑亮的眸子里射出寒光。

良久,他扯出一抹冷笑,將我甩到了邊上,憤然地站了起來,「他只知陪著你,為你擋下這些罪,這樣的男人就能將你感動得相許一生?小野貓,你的眼光也著實差了點兒」

被他這麼一甩,胳膊肘直接撞在了床沿上,火氣頓時冒了上來。

「至少他比什麼都不做的人強上幾千、幾萬倍穆流錦,你這個自大的家伙,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雲堯我告訴你,在我眼里,你根本就連雲堯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噴火的雙眸死死地瞪著我。

就在這時,房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景瑞面無表情地端著瓷碗走了進來,他淡漠地看了看我們,完全無視此刻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邁著不緊不慢地步子走到我的跟前,不急不緩地將瓷碗遞給我。

接過那碗藥,我狠狠地瞪了流錦一眼,強忍著心里的怒火將那碗藥直接灌了下去。喝完那藥,我將那碗往流錦的懷里一送,又看了雲堯一眼便往門口走去。

「懶得和你這種人呆在一起,我這就下山去」

身旁傳來了流錦摔碗的聲音,緊接了,耳旁又傳來了他狂怒的吼聲,他說︰「你當只有他肯為你犧牲」

我沒有理流錦,仍舊氣呼呼地往前走。前腳走出那間小院,阿布就跟了上來。這一路上,它一直跟在我的身旁,像是在代替他的主人送我似的。

等走到雙腳酸得再也抬不起來時,我回頭看去,卻是再也看不到那間小院了。這才驚覺,原來我已經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了。

這時,月華泄地,四周除了粗壯的樹木外,什麼也沒有。偶爾能听到稀疏的蟲鳴聲,遠處還能傳來餓狼的長嘯聲。我害怕地環抱住自己,靠坐在一棵大樹下,想就這樣湊合著過一夜。

阿布踱著不緊不慢的小步走到了我的跟前,就像是英勇的騎士一般趴在我的身旁守護著我。心里涌過一陣暖流,我輕柔地模著它的毛發,至少現在還有它陪著我。

腦子里亂亂的,看著來時的那條路,心里莫名地煩躁了起來。

如果是雲堯的話,他一定不會讓我在這山里走夜路……

隨手撿起樹旁的一粒小石子向來時的那條路砸去,心里罵道︰混蛋流錦,你這個超級霸道、自大、自戀的**者,你去死吧

耳旁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我向聲源地看去,景瑞正站在一棵高大的樹下,普通的蠟黃色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表情。坐在我身旁的阿布在看到他後,便激動地搖著尾巴向他跑了過去。

我沒好氣地別過頭,悶悶地說道︰「是流錦讓你來的?」

「這是你希望的?」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謔笑,「嗯……沒見他親自追來,失望了?」

我一時語塞,別扭地又撿起一粒小石子往那條路砸去。

這是我希望的嗎?大概吧……不過,這個希望過分嘛?不說流錦他把我氣成這樣,就單單論一論社會道德,他也不能讓一個小姑娘獨自走夜路的

哦……雖然說還有一只高大的「薩摩耶」跟著,但是那也只是一條狗啊,難不成它還能咬死毒蛇嗎?

「我是過來傳話的。」

我這才轉過頭去看景瑞,他的臉上仍舊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那家伙讓我告訴你,雲堯最喜歡的就是與你同甘共苦,若是你打算在山里過夜的話,他也不介意順手將雲堯扔到山里去。」

流錦的話讓我整個人都氣炸了

與景瑞回去的那一路上我也一直虎著張臉,在心里問候了流錦的祖宗十八代,恨不得把流錦推倒在地上,再毫不客氣地踩上兩腳。

這是個什麼人啊,雲堯都病成那樣了,他竟然還說得出這種話他要把雲堯丟到山里過夜不就等于要他去死嘛再說了,他承諾過會竭盡所能地救活雲堯的,而我這麼晚離開不也是應了他的要求下山演戲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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