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如昔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不該懷疑

作者 ︰ 風瑾如畫

兩個同樣優秀的人坐在吧台前,互相對視一眼,久久不語。不怒而威的氣場,在周遭想要來搭訕的女生也只能看一眼,瞟一眼,同他們擦肩而過,而又戀戀不舍的幾番回頭。「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倒是正主想開了口,那便是此刻怒意正盛的林然。剛剛將車子開走一段距離,就狠厲的雙手打在方向盤上,一個回轉又繞了回去。

遠遠的便看見若依同一人在糾纏,就算看不到臉,那身形明顯就是一個男人。本欲直接沖上去,但是看到若依雖然淡淡疏離卻未十分厭惡。不由好奇起來,前傾的身子只為更清楚的看著眼前的狀況。

見她坐上出租車拂袖而去,林然才慢慢下車來,看到楊爍那張熟悉的臉,眉頭緊緊皺起。「你怎麼會在這里?」這是楊爍見到若依時一貫的相問,此刻,听到林然這麼問他,竟然不由自主笑了起來,「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

這份笑容,包含的太多,是嘲諷自己竟然落到被若依嫌棄,也是暗嘆,林然這句話,同他那般相似。

「聊聊。」落下兩個字,林然毫不猶豫的回頭走向車子的方向,他不怕楊爍不跟上來,更不怕他不願意同他相談。挺直了後背,走起路來更是腳步生風。

楊爍一眼見他率先離去,不動聲色的望著他自信滿滿的模樣,他何來自信?他有什麼值得若依喜歡?這般傾心相待?于是,在幾秒鐘的思考過去之後,跟上了他的步伐,坐上林然的車子,他才有些漏了氣,真要和他談?談什麼?

于是,歡騰無比的酒吧午夜場,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坐在吧台上,一人一杯威士忌。一向沉著冷靜的林然,終耐不住性子,盤問起對面的楊爍。

眼尾輕輕掃過林然,楊爍連話都不願意說,想起剛剛若依那想離他十萬八千里遠的眼神,他竟然落到如此地步了,怪自己吧,都是自己的錯。

得到如此沉默的回答,林然暗道,要沉住氣,不能慌了心神。默默嘆息了幾句,臉上略微有些焦躁的目光,終于平靜如一灘水,不再泛起絲毫漣漪。「我有時候問自己,何苦,當初竟然選擇放手,為什麼又這般不舍。」

穩下了心神,林然卻未曾想到會听得楊爍這般哭訴的語氣,他堵在嗓子里的話,又再次吞回肚子里。「既然放手,就要徹底。」平淡無波的話,卻更像是一種宣稱主權的方式。「我何嘗不想,可是我管不住我的心。」苦澀的口吻,直接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她的心里已經沒有你的位置。」林然一針見血,不能給對手留下一絲余地,是商場的規矩,也是情場的道理。「是啊,早已沒有。」拿起酒瓶,楊爍嘩嘩的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放手吧,也許,你會覺得好受一點。」這是真誠的勸慰,林然不再用那般冷漠狠厲的語氣,只是勸解。

「你知道嗎?我第一眼見到她,是在冬天的早操課上。那個冬天異常的寒冷,我們都要求取消早操。可是,老師不允許,說是越冷越應該鍛煉。于是,各種各樣的理由借口都找出來,目的就是為了不那麼早起床來跑操。某一天我成功的請了假,又不放心,站在窗邊看著操場上一圈又一圈奔跑的同學。若依就是那個時候闖入我的視線,她一頭長發,可能因為來不及而未梳起,就那般在寒風中飄浮著。那張嬌俏的臉上,滿是堅定之色。我就那般隨著她奔跑的身影,足足看了她一早。而自己卻未察覺,已經凍得感冒。」楊爍一邊絮絮叨叨,一邊拿酒狂灌。林然本想攔住他如此動作,卻是想想又停住了。他也是男人,他知道付出和愛,放棄的痛苦。他無法阻攔,因為他現在心里也是十分矛盾。

「我向朋友打听她是誰,朋友們都說我傻了,一個長相一般的女孩子,有什麼看頭。我日日去她們寢室樓下等她,終有一天,她不再拒絕我的等待。我興高采烈的居然忘了回寢室的路,繞了幾圈,不知繞到何處。往後的日子,我看著她的一點一滴,看著她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女生,變成系之花。朋友們又開始說我有眼光,當初就看到了她的潛質。我只是笑笑,美麗的面容算得了什麼,她當時臉上那抹堅定的神色,才是真正打動我的地方。」一連說完,楊爍已經灌了大半瓶酒進肚。

林然也是一口喝干手中的酒,「那為什麼,要放棄,這麼愛她的你,又怎麼會背叛她?」苦笑一聲,楊爍才又一次證實自己在若依心里早已出局,甚至一丁點的位置都不會再有。「她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林然只是微微眯起了眼楮,耳邊嘈雜的音樂聲,絲毫不能影響到此刻已經調節到冰點的他。「她還告訴我,你不會是那種人。」

只一句,楊爍本端著酒杯的手,顫了顫,似沒有力氣般,又重重的放回了吧台上。「她?真的?這麼說?」

是同情他吧?林然如是對自己說,畢竟,若依的現在和未來都會屬于他一個人,而楊爍已經成為一個過去式。

「恩。」不用解釋,其實她知道,不用掩蓋,其實她都清楚。當時的憤怒,細細回想,如她的聰明,又怎會看不透,猜不透。林然本想多問楊爍一句,為何要如此?親手斷送自己的感情,親手斷送他和若依之間那份來之不易的情?可是,努努嘴還是沒有問出,事實已經定然,還問下去有必要?

等林然將喝的醉醺醺的楊爍丟在他家門口,自己返回車中,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給若依。他不該懷疑的,一個失意的男人,若依即使安慰他,多說兩句話也是應該。何況,若依直接拂袖而去,這樣,更加證明,他們已經完全過去。而現在,有他就足夠了。

拿起手機按了幾個鍵,居然沒電了。心潮涌動,忘卻今日答應叔父跟他敘舊,直接將車子的反向轉了過來,開往徐家。

「什麼,依依不在了?」林然站在門口,鞋子還沒換掉,就听到徐翊琳的咆哮聲。「我親眼看到她上了出租車」說到這個交通工具,林然也猶豫了,他看到她上車,可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回家,這代表什麼?

徐翊琳差點一巴掌揮到林然的臉上,還是被徐老爺子止住了動作。「聯系不到你,剛剛我給你叔父電話,他也說未見你回去。」

本來還在糾結的問題,此刻顯得那般渺小,「徐爺爺,對不起,我不該讓若依一個人回來的。」隱瞞了自己同她拌嘴的事情,同時也沒道出,自己和楊爍去酒吧的事情。

「你,你現在說這些有用?趕緊給我找人去。」徐翊琳已經氣的口無遮攔,她就一個寶貝佷女,怎麼能讓她出意外。

徐老爺子目前看上去還最顯淡定,當他準備安排林然和徐翊琳如何尋找若依,那如驚魂般得電話鈴聲在這個空曠的房子里,叮叮叮的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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