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哥哥打我,嗚嗚嗚嗚」
一個粉裝玉琢的小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淚得撲向俏麗的**,用自己最天真最無辜的眼神含淚向娘親表示,自己這次真的被哥哥欺負慘了。
「齊沐,你又在胡說八道了,哥哥那麼乖,不會是你欺負了哥哥吧?」那**全然不信才四歲的小兒子,反而拿眼去看靜默站立在一旁,安靜得如同一汪清泉一般的大兒子。
那**轉過頭來,一雙美目盈盈,竟是阿九。
阿九自生下了長子姬譽,就成日想再生個鐵心的女兒,于是和齊遙醉心于造人大業,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沒過多久,便又懷上了。
但或許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或許是老天有意要戲耍一下她,阿九懷胎十月,始終堅信是個女兒的這第二胎,竟然又是個兒子。
取名為齊沐的小兒子,長得與阿九幾乎是活月兌月兌一個模子里出來的,那張舉世無雙的俊臉,迷倒萬千少女,秒殺普羅眾生,卻唯獨收服不了他娘親的心。
阿九受不了齊沐小朋友那無比充沛的淚腺,他那無辜的眼神,受傷的表情,阿九完全免疫,反而熟識他本性的阿九知道,只有這孩子欺負人的份,他說哥哥欺負了他,哼哼,誰信?
長子姬譽,雖然與弟弟齊沐長得十分相似,但性子卻完全的南轅北轍,弟弟精怪,姬譽卻是個寬厚的孩子,雖然只比弟弟大了一歲,如今也不過就是五歲多,但那沉穩的性子卻如同一個大孩子一般。
無數次,阿九與齊遙哀嘆抱怨,「你說,我們兩個都沒那麼大的胸懷,甚至都算得上瑕疵必報的,為啥我們小譽兒,竟然那麼地…….老實厚道?」
齊遙同嘆,想了半天,只好把原因歸結到慶王身上,「人家說外孫像祖父,我雖然沒有見過譽兒的外公,但世人都皆稱贊他虛懷若谷,有著海一般寬大的胸襟,說不得,咱們的譽兒正好隨了他的外公呢」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解釋,倒也還說得過去。
姬譽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見母親看她,忙搖頭道,「娘,弟弟他沒有調皮。」
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倒讓**生出一絲憐惜來,她柔柔地模了模大兒子的頭,笑著說,「弟弟是該疼愛,但卻不該嬌寵他,你看他還這麼小,就已經學會了告狀,而且顯然是誣告,這將來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齊沐的臉上委屈之色頓現,他委委屈屈地開口道,「娘,我沒撒謊,真的是哥哥欺負我了,他彈了我腦袋,罵我是小笨豬,還說就算我跟娘親告狀,娘親也不會相信我,嗚嗚嗚。」
阿九一把提起了齊沐,「娘都說過無數次了,不許再胡說八道,收起你那一套,對娘不起作用。以後若是再誣陷哥哥的話,哼哼,有你好看」
說著就一手叉著腰一手提起兒子,便往他的院子里扔去。
姬譽望著娘親和弟弟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突然,一只大手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上,「這樣陰自己的弟弟可不太好哦」
姬譽嘴角的笑咧開地更大了,他的聲音干淨而透明,「師父,只要您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原來是這樣的人呢那小子,過得太順利了,就該吃點虧,好能長著點記性,不要惹不該惹的人,不然,我還真的怕他會長歪呢」
滄海笑著說,「人小鬼大。若是說長歪,你豈不是比沐兒更歪?」
姬譽輕輕一笑,「我不一樣。」
他並不解釋,滄海卻都了然于胸,姬譽和齊沐的確是不一樣的,他一出生便是安王,身為大乾唯一的一位王爺,他的命運注定了會不平凡。
而齊沐,雖然將來也能襲個勇仁公的爵位,但那誰都知道,只不過是個虛爵,他將來注定就會是個快樂的富貴閑人。
小小的少年目光沉靜地望著遠處,過了良久,方嘆了一聲,「爹娘什麼都好,就是太不會教育孩子了,可嘆娘親竟然為了要個妹妹,還要繼續生。只會生,不會養,將來家里可真要熱鬧死了。」
滄海聞言頓時呆住,臉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動著,心里不斷祈禱,這話可不能讓阿九听見,最好這輩子阿九都不要清除她兒子的月復黑本性,不然的話,準得氣得昏厥過去。
而被大兒子以「只會生不會養」來評價的阿九正在撫模著微微隆起的肚皮,急切地問齊遙,「這次該沒錯了吧?」
齊遙裝腔作勢地搭了搭脈,「沒錯,這次真的是個女兒,脈搏听起來和從前兩次都不一樣。」
阿九冷哼一聲,「你上次也這樣說了,結果……」
看著阿九咬牙切齒的模樣,齊遙連忙討好道,「這回我是特意去找的產醫重新學了學把脈,你放心吧,不會錯的,就是女兒」
阿九的目光中一閃而逝邪惡,「若是這次還錯了,我會休夫哦」
「休……休夫?」齊遙驚得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阿九瞥了他一眼,「看什麼看,又不是沒休過。」
齊遙立刻閉上了嘴,好吧,對于自己妻子的脾性他最了解了,越說她就越來勁,自己還是乖乖認輸的好,不過這次的脈雖然的確更像女兒的,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萬一錯診了,那自己可就慘了……
雖然,阿九還不至于真的休了他,但是離家出走幾天什麼的,還是保不準的。
阿九如今已經是兩個男孩子的母親了,但那絕世的風華,還是能迷倒萬千少男,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最為強勁的對手,鎮南將軍趙律在,這家伙,為了阿九,可是絕了,若是阿九一聲呼喚,他定是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才不管她有沒有嫁過人,有沒有生孩子呢。
危機,絕對是個危機。
齊遙的心中有些小緊張,于是他腦中閃過一個主意,或許可以分散下妻子一心要女兒的注意力,他陪笑著說,「阿九啊,不如我們兩個出去散散心?你看現在*光明媚,溫度適宜,既不冷,又不熱,是個出門的好日子,再說你現在剛滿四個月份,胎兒已經穩定了下來,等到快臨盆的時候,咱們可以再回家,你看如何?」
阿九搖了搖頭,「兩個孩子跟著,能散什麼心?我看,還要繼續堵心,還是不去了。」
齊遙笑著說,「咱不帶孩子,就我們兩人,你看如何?」
阿九想了想,繼續搖頭,「孩子們都大了,一提起肯定就跟著來,推都推不走,老大還好,一直都懂事,沐兒可就沒那麼容易擺月兌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到時候他的哭聲都該把整個江洲城給震動了。」
齊遙把臉湊到阿九的耳邊,輕輕說道,「我們不告訴他們,留個信,就直接走人,等他們發現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得遠了,還怕他們趕過來不成?」
已經很久沒有安靜地過日子的阿九,終于忍不住這兩人世界的誘惑,艱難地點了頭,好吧,那就做一次不負責任的爹娘,把孩子們都拋下,和小遙子離家出走一次。
兩個人商量好了計劃,然後就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悄然收拾好了行李,等到某個半夜,一輛馬車偷偷地從後山奔馳而下。
阿九再忍不住笑意,「哈哈哈,沒想到離家出走的感覺這麼好沒想到甩開兒子的感覺這麼好」
齊遙笑嘻嘻地道,「若是知道這麼好,我們早就該嘗試離家出走了。」
這種偷偷模模的感覺,極大地刺激了情人間的感情,在齊遙的深情注視下,阿九的目光也漸漸迷離了起來。
兩個人的嘴唇慢慢貼到了一塊,然後唇齒相交,難舍難分,若不是阿九此時還懷著身孕,他們又身處顛簸的馬車,怕是早就已經在馬車上進行劇烈運動了。
好不容易,兩人的唇才分開,齊遙有些戀戀不舍地道,「哎,這次不管是男是女,生出來後,以後咱就不生了。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讓我忍一次,尤其是這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刻,卻得咬緊牙關,拒不發射,這對小遙子來說,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啊」
阿九正想嘲笑他幾句,不料一個童聲道,「爹爹真不害臊,娘肚子里還有***呢,就這麼不節制。」
阿九和齊遙聞言大驚,大驚之後又是大怒,「齊沐,你給我滾出來」
從座位後面慢慢爬出來一個圓滾滾的小男孩,正是齊沐,他沖爹娘笑了一笑,然後旁若無人地打了個哈切,就躺在座椅上睡著了,不多時,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阿九和齊遙面面相覷,但馬車已經開出江洲許久,他們也就只好認了下來。
阿九想,還好只來了一個,雖然老大很乖,但是沐兒看到老大後就通常很不乖,若是兩個都來了,自己肯定會精疲力盡的,幸虧只來了一個,沒老大在,沐兒也就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
她幫齊沐蓋了層毯子,然後依偎在齊遙的懷里,漸漸也進入了香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