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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時間悄然而過,已經到了太後壽辰。
前來參拜的官員絡繹不絕,受到的奇珍異寶更是堆成了小山,直看得雲漪極度羨慕恨的不行,
听秋蘭春蘭說過,這位皇太後雖只為先皇生了一女,卻一直深得先皇寵愛而掌管後宮,並為百官朝臣所尊敬。
轉眼間就到了用膳的時間,當鄭猶古嬌氣雲漪的名字的時候,無數的眼光將雲漪密不透風地包圍了起來,雲漪裝作笑臉,從坐席上站起身來,‘啪啪啪’地擊了數掌。二十名宮女步伐整齊地入殿,將用沸水煮過的干淨盤碟、筷箸等用具一一呈至眾人面前的矮桌上。此後殿外候著的膳監帶著上菜的宮女魚貫而入,將各式菜品點心按順序(飯前點心、茶、冷菜、頭菜、炒菜、飯菜、甜菜、飯後點心和水果)一一擺在殿正中的一長排桌架之上。另有兩名太監用清亮的聲音將菜品名稱一一大聲唱出來︰
「貢品香茗︰玉春茶、女乃茶,人皆各一盞」
「六式茶點︰芸豆卷、鴛鴦卷、小麻花、千層糕、合意餅」
「六干果︰琥珀桃仁、開口銀杏、蜜餞青果、杏仁佛手、香酥蠶豆、脆炸榛子」
「四仙果︰桂圓、葡萄、李子、蟠桃」
「食藝欣賞︰王母蟠桃、鶴鹿同壽、麒麟獻瑞」
「冷菜八碟︰鳳尾大蝦、涼拌雙脆、玫瑰牛肉、金錢香菇、水晶魚條、瑪瑙咸蛋、牡丹酥蜇、水晶肘花」
「調味小菜︰寶塔菜、美味翠瓜、香腐乳、熗黃瓜條」
「珍品海味︰金絲官燕、蟹粉排翅、月宮魚肚、金錢紫鮑」
「紅白燒烤︰烤乳豬、鴨絲美卷、富貴雙味、春菊鱖魚」
「南北山珍︰梨片果子狸、黃燜飛龍」
「熱炒六味︰荷鹽煎肉、玉帶蝦仁、爆炒魷魚、麻辣蹄筋、清炸鵪鶉、火爆腰花」
「一品御湯︰罐燜魚唇、罐燜雞絲」
「山野蔬鮮︰銀花豆腐、扇面春筍、山珍葉芹、山珍蕨菜、湖米茭白」
「怡紅細點︰拔絲山藥、一口飄香、蓮花酥、翡翠水餃、金玉饅頭、八珍春卷」
「精品膳粥︰薏仁粥、紅豆粥、黑米粥、蓮子粥」
「主食︰咖喱炒飯、素翠炒飯」
「甜品︰津棗蛤士蟆」
「鮮果︰櫻桃、枇杷」
「另有︰陳年桂花釀三十、陳年春菊釀三十、陳年米酒三十」
幾十種菜品各分數十細瓷小盞一一被擺上殿堂之中的桌架。
「稟皇上,菜品已齊備」膳監回了話。
「下一步還是請雲漪安排吧」鄭猶古嘴角帶笑,一雙眸子望過來,惹得其它妃嬪的目光也跟風而至,令雲漪頭皮發麻。
其實雲漪真的很想說,她只是個御廚,不需要把她當做情敵
雲漪只好再次拍柏手︰「備聖宴」
于是,數名宮女,將事先放在殿台兩旁的特制花梨木長桌抬上殿台,替換下原本的桌案。另有數名宮女又將菜品一盛上。由雲漪親口唱名︰
「冷菜主盤︰松鶴延年;
圍碟︰鹽味紅袍、素燒鴨、抱財榮歸、牡丹酥蜇、紫香虎尾、紅油魚片、雞汁干絲、桂花鴨脯;
熱菜︰雞汁鯊魚唇、象牙鳳卷、酒糟鰣魚、明珠燕菜、天麻燴肉圓、游龍戲金錢、如意菜心;
甜菜︰蜜汁蛤士蟆;
細點︰新春玉餅、八珍糕、四喜餃子、蝴蝶卷子、五丁包子、細沙粘餅;
什果︰櫻桃、枇杷。」
雲漪頓了頓,繼續道︰「回皇上、太後,聖宴菜品已齊備,請示下」
「辛苦了」鄭猶古對我說完,又轉對殿下眾人說︰「各位愛卿,今日的壽宴可與往常不同,各種菜品酒食均為自助,即可隨意在殿中走動取食,不必拘怩作態,自然閑適即可。」
雲漪當下想,總算他把自助餐的意思理解透了。等下幾百人在這鋪著木地板的寬敞大殿中暢游于美食當中的情景一定熱鬧非凡。
「好——好——好——」太後眉開眼笑,對著雲漪連聲贊好︰「既然美食已然呈上,各位卿家,那就開席吧」
隨著太後的話尾聲,殿側的樂隊彈奏起動听的樂曲。
起先,主動起身去殿正中取菜品的人還很少,接著慢慢多了起來,再最後所有人都圍著美食打起轉來。在場的眾人即使是在皇宴當中,也甚少品到如此眾多的美味奇珍。
眼前的諸多冷葷熱肴均用料精細,山珍海味盡在其中。單烹調的方法就包羅了扒、炸、炒、溜、燒、蒸、炖、汆、酥、燴、爆、燜、拔絲等各種方法只見菜肴中有的白似雪,有的紅似火,有的黃如金、有的碧如潭……色彩繽紛,散發著陣陣誘人的香味兒
由于采用的是自助餐形式,所備酒品均為不怎麼醉人的佳釀。
再說盛菜的餐具,殿中均用上等青花細瓷小號盤盞,全新紅木筷、樸實莊重堂上的太後及帝後所用聖宴由全套粉彩萬壽餐具裝盛,配以銀杯玉盞象牙箸,富貴華麗。用餐環境古雅莊隆,伴以絲竹禮樂,歡快歌聲,殿堂外的大露台上還有專門的舞伶獻舞;衣物首飾、裝潢陳設、樂舞宴飲可謂一應俱全。
此情此景之下,面對如此美觀悅目、濃香四溢的美食,眾人怎能不食指大動?
不一會兒,群臣就聊的聊,吃的吃,喝的喝,歡笑蕩漾在整座宮殿之中。宴席到最後,殿中桌案上已如風卷殘雲般被一掃而空,連殿台之上的太後與帝後都忍不住走到殿中與群臣狂歡
雲漪吃得很少,十幾天累下來,雲漪發現她居然瘦了些,心里還是挺興奮的。只是經過壽宴之後,雲漪想,她恐怕會成為後宮之中的箭靶,每個後妃都想將我噬了去而實際上,雲漪並未對後宮沒有任何非份之想,我只想出宮,平靜地過日子。眼前君臣同歡同慶的場面,于雲漪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她真的真的真的就只是個御廚而已
誰能想到如此熱鬧非凡的宴席中的眾人都各揣心思,暗潮洶涌?
席間,四面八方射來的目光壓得雲漪透不過氣來,只覺得頭疼難當一些大臣想利用她,所以他們看她;後妃們想拉倒雲漪、所以她們看她;皇帝與太後看雲漪,也許是因為她的廚藝;宵藍看雲漪,或者是因為他的情感;而其它的目光還來自朝堂之上的眾臣。雲漪這麼一介御廚因為這個壽宴將被命運正式地推到權與勢的中心。雲漪不知道自己能否擺月兌,抑或只能淊得更深
還好壽宴完畢之後就可以離開宮廷,不然的話,真的要壓抑死人
差不多宴尾時分,雲漪命宮女們奉上了新茶︰春綠雀舌茶至此,雲漪能為整個壽宴做的都做完了。在眾人圍轉品茶時,雲漪拖著疲憊的身軀在桃兒的攙扶下從殿堂的側門轉至了明陽宮後的花園。
暮春時節,園子里的景色迷了我的眼。眨眼一晃的功夫,樹就長得豐豐盛盛、層層疊疊,陽光從縫隙里委委屈屈地照過來。新生的葉片很女敕,全身都被陽光映得金黃。一種不知名的藤羅,在這回暖的天氣里逍遙放肆起來,長得張牙舞爪,幸而它開了花,淺淺粉粉的紫色點綴在葉從中,才柔了些。
想到不久之後就可以出宮了,雲漪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只不過宵藍說的回到醉宵樓之後會遇到的事情是什麼?雲漪不知道,暫時也不想去想那麼多。
……
壽宴後三日,正當雲漪為身居皇宮躊躇不定之時,讓雲漪很高興的事情降臨在了雲漪身上。
雲漪站在流雲閣內,依然是那個宣我入宮的老太監總管常德,以他尖銳的聲音宣讀著聖旨。大意是說**辦太後壽宴不力,撤銷其御廚名號,送出宮。
頓時宮內的御廚都用很憐憫的眼神看著雲漪,雲漪卻是很高興,等待太監走後,立馬回去拉了宵藍。
「宵藍,我們可以回去了。」雲漪揚了揚手中的升值,笑著對宵藍說。
宵藍依舊笑,但是總感覺有些苦澀。
簡單的收拾了些東西,又與平時一些相處的比較好的宮人告了別,雲漪和宵藍一起踏上了回醉宵樓的馬車。
真好呢,雲漪坐在馬車內看著馬車外的風景。
大家,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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