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國務大樓暢通無阻,這簡直是有點兒此地無銀。
「難道我們要一層一層的找嗎?」。洛湛皺眉問道。
容陵也蹙著眉頭,玉樹臨風的走在前面。這時候潘御迎面走了過來。
容陵楞了下,揚起笑臉迎了上去。
潘御大概也很驚訝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連夜從國外趕回來的原因,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兒憔悴。走過來的時候還很不雅的虛晃了一下打了一個哈欠。
注意到洛湛跟容陵兩個以後不好意思的揚了揚手道︰「人老啦。」
洛湛開門見山的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潘御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眼,也許真的是因為疲倦,眼楮眯的細長,看人也顯得有點兒模糊似的。
「作為國務會員,我出現在這里是很正常的吧?」
洛湛也毫不客氣的說︰「那麼,你覺得我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嗎?」。
「看樣子是有人故意引潘老和我們來這里的。莫非潘老也認為卓靳在這里嗎?」。這了這一步,容陵已經完全不信任秦臻了。
他這麼一說洛湛驚訝的微微張開了嘴巴。
潘御欲言又止的看了他們一眼,這才有些無奈的說︰「卓靳確實在這里。」
兩個人都顯得有點兒興奮,然而些微的興奮過後,不免又擔憂起來。洛湛斟酌了一會兒開口︰「潘老,冒昧的問一句,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潘御頓時顯得有點兒憤怒,嘴角噙著的笑意讓他的臉龐更加顯得褶皺了起來︰「你還來問我?我且問你,這難道不是你們洛家一手導演出來的?」
洛湛看了容陵一眼,很明顯,就在他們懷疑潘御的時候,他們同時也被潘御懷疑著。
勢力割據,有野心有實力的家族就那麼幾個。出了這樣的事情,起碼在表面看起來收益最大的就是洛家跟潘家。
潘御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國去了,並且各個方面都對他不利。而洛家正是跟這件事情直接相關的,難保他們沒有自導自演。
容陵笑了笑,「潘老,您這麼問,看樣子已經有些頭緒了?」
潘御疲累的搖搖頭,「我實在想不出除了洛縝還有誰有理由這麼做。」
洛湛連忙道︰「您見過家父了?」
潘御點點頭。
說起來潘御的年紀要比洛縝大上一些。論資歷,潘御又要比洛縝更辛苦一些。不管當初許青槐的父親是如何的將她趕出家門,但到底還是有幫助的。
而潘御大概才更算得上是白手起家,自力更生。否則到他們這一輩,潘家已經不復當初了。
「洛縝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我的飛機,親自去接的機。我們交換了一下意見。」
洛湛笑著望著潘御,倘若他們彼此已經認為對方無辜,那麼,他差不多也可以排除掉這個可能性了。
容陵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話鋒挑到了潘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您見過卓靳了?」
潘御用一種有點兒詫異的眼神看了看容陵,「你們還沒有見過他嗎?」。
這句話听起來就有一點別扭。洛湛跟容陵一時之間卻沒有意識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跟我來吧。」潘御不再多言,將兩個人往後面引去。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大家口中傳說的那個已經死去的卓靳正在國務大樓的秘書室里看資料,並且不時的做著細致的批注。
他顯得無比安靜。秘書室里只有一個巨大的落地窗戶,此刻被掩蓋上了嚴實的窗簾,明明已經是早晨了,卻還是打著燈。
不禁讓人懷疑卓靳是不是日以繼夜的在思考什麼。
听見敲門的聲音,卓靳如同往常一樣冷靜的說︰「進來。」
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的正常,只除了卓靳的聲音听起來似乎有點兒啞。
洛湛迅速的閃到了卓靳的面前,想要扶起他的肩膀。
這時候潘御突然大吼一聲︰「別踫他」
大家都一驚。卓靳已經抬起頭來看見了熟悉的朋友。也是下意識的側身讓了一下。
洛湛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怎麼了?」
潘御慢慢的走了進來,「我們初步懷疑卓靳感染了某一種生化毒。」
容陵的瞳孔猛烈的收縮了一下,「你說什麼?」
生化。這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武器。
他的殺傷力甚至遠遠的超過了核武器跟原子彈。
「這種生化毒研究出來是怎麼感染上的嗎?傳播源是什麼?傳染的厲害嗎?怎麼沒有戒嚴呢?」容陵只听潘御說的這麼含糊大概就覺得結果肯定不如人意了。
卓靳微微的笑了一下。「問他干什麼。他剛回來,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他放下了手中的筆,左右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才慢悠悠的說︰「伯父他們商量過,這個時候戒嚴的話一定會引起懷疑跟恐慌。說我死了也是不得已的做法。畢竟,如果一旦傳播開來,可能整個城市都會在旦夕之間消失不見。本來我是主張直接火化焚燒掉我,不過司徒雅認為,可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人被人感染了,所以不如留著我來做活體實驗,以備不時之需。」
洛湛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活體實驗?這是什麼屁建議?不知道活體實驗是違法的嗎?而且還這麼殘忍。我看你現在好好的呀,怎麼就是帶病體呢?到底是誰診斷的?不行,讓我叫藍調來看看。」
容陵攔住了有些激動的洛湛。不自己的重復道︰「司徒雅……莫非,就是那唯一一個不肯去莫森公寓接受調查的醫生?」
洛湛顯然也想起來了,不禁有些氣憤道︰「他一定是做賊心虛。」
容陵好笑的看了一眼洛湛︰「洛湛,你的理智呢?你的智慧呢?怎麼變的這麼急躁而不淡定?」
洛湛被噎了一下,也自知理虧,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是。不過這件事情肯定跟他月兌不了關系。我認識我們應該馬上找到他問問清楚。」
容陵安撫性的說︰「別擔心。藍調不是去找他的弱點了嗎?倘若真是他搗鬼,也能搞定。」
洛湛還是有些不坦然。「可是怎麼就說是有生化感染了呢?如果你有事,那麼洛岳呢?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卓靳再次的說了一下那天在後山之類的事情,說法跟洛岳他們說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問題。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那所謂的不過是空穴來風,子虛烏有。
「第一個查出你身體里感染了生化毒素的人,就是司徒雅嗎?」。容陵不放心的問。「當時不是有其他的醫生嗎?別人怎麼說?」那天會診的醫生全部都是翹楚大牌,踫見這樣罕見的案子,大家一定技癢,不可能只听司徒雅一個人的-判斷。
「據說是的。」卓靳當時昏迷著,很多事情也是後來听他們說的。
只可惜事情緊急,容陵還沒有來得及去莫森公寓里會審這些當事的醫生。現在一看,這樣的調查更加是勢在必行了。
「司徒雅曾經經歷過一次。就在十五年前。」卓靳這些天為了這個事情查找了許多的資料。
洛湛皺眉道︰「听說這個司徒雅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八歲,那麼十五年前?」
卓靳點了點頭︰「沒錯,十三歲。他是一個天才。」卓靳說到這里甚至于還故作輕松的笑了起來,「就在我們玩什麼丟沙包跳房子之類幼稚的游戲的時候他也許在把方程式和元素配比當做娛樂。」
也許是為了緩和氣氛,洛湛格外不給面子的說︰「就你這麼幼稚的人才會玩丟沙包和跳房子呢。小爺我才不干那個。」
卓靳的笑意深了些,顯然經過這些天,終于見到生死與共的兄弟,一切的迷惑和恐懼都被驅散了。「你應該知道十五年前我們國家發生過一次特大的地震災害。臨近的幾個城市全部都化為烏有了。」
洛湛點了點頭,「是。三月二十一號。格桑縣。」
卓靳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文件夾給洛湛。「其實那並不是什麼地震。根本不算是天災。只不過是被人投放了生化毒氣才惹得全城的人都病死垂危。為了不要擴大疫情也為了不要引起更大的恐慌,才臨時投放了小額的炸彈。是人,親自毀了那個風景如畫的城市的。」
洛湛跟容陵被這個駭人听聞的事實給驚嚇到了。
卓靳繼續道︰「當時各個生化營區都曾經積極的研究過這個病例,然而,並沒有成功。司徒雅就是其中之一。那時候他雖然還小,可是他天賦異稟,早早的可以獨自主持實驗,研制出來的藥劑誤差都不會超過零點零零零一。」
容陵有些反感的問︰「這些都是他告訴你的?」
卓靳搖搖頭,「大部分是我自己查出來的。因而我才信他。」他深深的看了看他們,「他在我身上抽了血,」說著他掀開了自己的襯衫,露出了腰側逐漸往上的灰色的斑塊。被染上的地方失去了正常皮膚應有的光澤。顯得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