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湛有些不忍心看下去。連忙問道︰「然後呢?他怎麼說?過了這麼久他研究出什麼了嗎?有沒有猜到你是怎麼感染的?」
卓靳搖搖頭,「我听說以後我會慢慢像干尸一樣死去。就跟他以前看過的每一個人一樣。不管是在陽光下還是在黑暗里,都可以感覺到人身體里面傳來的那種瀕死的觸感,就像是毒蛇的信子。不過我不怕。」他的語氣格外平淡。
「先去找司徒雅吧。我想,他一定還隱藏了一些別的。一切就看藍調的了。」容陵從容的說。
在藍調被他們倆火急火燎的連環奪命CALL去莫森公寓以後,藍調還不知道自己被容這樣紅果果的利用了。
自己連賣身費都沒有拿到。
索性,葉匪楹陪著一起來的,怎麼說都算是地主家留有余糧啊。
當然,沒少被洛湛跟容陵奚落。
「葉匪楹既然知道這麼多秘密,我們何必要找他們呢?直接問他不就完了嗎?」。洛湛等司徒雅等的有些不耐煩。
葉匪楹笑了笑,眸子在過長的劉海下面閃爍起來。「姐姐,我只是一個消息販子,不是神。也許我不過比你們知道的多了一點而已,比起當事人,卻是萬萬不及的。」
「那先介紹一下司徒雅的背景吧。」容陵因為疲倦而顯出了淡淡的黑眼圈。映襯在這樣的膚色下面,看起來就像是煙燻妝一樣,在慵懶處顯露出一抹妖媚的風情。
葉匪楹輕佻的靠過來,「一個消息一個吻。」
藍調的眼楮頓時就冒出了幸災樂禍的光芒。畢竟只自己一個被人荼毒的話就好像告訴別人自己是一個軟柿子是一個戰斗力不足負五的渣貨一樣。
容陵不耐煩的打了一個呵欠。毫不在意的瞥了葉匪楹一眼,目光別具侵略性的掃描了一下,好像在評估對方接吻起來的感覺一樣,淡淡的點了個頭。
藍調的目光垮了下來,不得不說,這樣的對戰也太沒勁兒了吧。就好比兩個人過五關斬六將最終走到了PK台上,勝利的那一方卻突然說要把第一名讓給另一個人一樣的倒胃口。
連帶的洛湛也覺得有些失望。畢竟容陵看起來是那麼的胸有成竹,怎麼樣也讓人猜想,他一定有什麼厲害到變態的殺手 啊,誰知道居然就是任人輕薄。當然啦,美色皮相也是一個厲害的武器,只不過,他們從來沒有輕視過容陵的容貌。
葉匪楹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大家,別有深意的舌忝了舌忝唇瓣,讓淡色的薄唇顯出了一抹嫣紅之色。然後笑眯眯的說︰「成交。請問吧。」
「司徒雅還有親人嗎?」。容陵沉思著問。
葉匪楹挑著眉毛道︰「他是孤兒。」說完便毫不扭捏的貼近容陵,很是優雅的踫了踫他的額頭。
這個位置的吻倒也是出人意料的。
容陵淡定的在他推開一步以後繼續道︰「那一場生化危機是不是朔敏王朝的陰謀?」
朔敏王朝與如今的陽裔王朝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就好比每換一任國主大家就會習慣性的換一個國號之類的一樣。容家是順應自然的繼位者,可是也只不過是無奈的選擇。否則,也不會出現容陵的父親並不是國主這樣尷尬的場面了。
朔敏王朝一夕之間毀滅,沒有留下任何的子息骨血。然而尚有一些忠貞的人一心認為他們敬愛的崔璉會復活,然後帶領他們走進新生活。
這需要的技術支持過分龐大,他們開始暗地里在民間搜羅各種天才,進行生化試驗。不僅僅可以制造出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最重要的是他們要研制出崔璉的復制人。
他們保留了崔璉的細胞進行配制,他的身體也被完好的保存下來。
這樣的舉動是瘋狂的。他們也制造出了許許多多個崔璉的復制人,可惜的是,一直以沒有成功過。所有的復制人都有著這樣那樣不能被忽略的問題。
襲擊格桑縣只不過是他們的一次試水,事實證明,確實不容小覷。
葉匪楹的解釋非常詳細,許多曾經容陵不敢去懷疑的懷疑都被證實了。他的表情終于看起來有一些木訥的傻。
葉匪楹執起了他的手,慢慢的彎下腰去,在容陵白皙粉女敕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個禮貌的吻,並且很是貼心的說︰「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與其讓崔璉的復制人來重復當初的榮耀,不如由你來創造出新的高度。人都是這樣的,等你越上了一個台階以後,你會知道,這並不算巔峰,以後會更好的。」
就好像是給他一個承諾一樣,容陵輕輕的點頭,嘴角也帶著浮了起來道︰「是。」
他雖然不如藍調話嘮,但是總的來說話還是比洛湛多的,是一個比較幽默風度健談的人,可是此刻他如此嚴肅,當然,這更能表現出他的在意。
「你知道當初那場格桑危機里面被感染了的人的癥狀如何嗎?跟卓靳的一樣嗎?」。容陵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顯得有些忐忑。據說那場感染的病毒完全是沒有解救方法的。所有感染了的人都死了。但是起碼是出現過的,見識過的,也許已經有人解出來了也說不定啊。可是。如果是一種新的,他們要拿什麼來跟時間賽跑呢?事實上他們身邊除了藍調沒有人對這方面有絲毫的研究。
葉匪楹想了又想,最後不是很確定的說︰「我想應該是一樣的吧。」說完以後俏皮的一笑,「這個問題你還是留著問司徒雅吧,我就不收費了。」
「我有問題。」洛湛終于打破了沉默。
葉匪楹不懷好意的打量了他一眼,「你比照他收費。」話音剛落,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好啦,跟你就不開玩笑了。你問吧。」
容陵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葉匪楹。
「那些朔敏王朝的人都怎麼聯系呢?」大家都有點兒意外洛湛的問題。
葉匪楹苦惱的嘟嘟嘴,然後似是而非的說︰「現在的交通那麼便利,各種方法都有吧。」其實也就是自己根本不知道。
洛湛也沒有跟他計較。
那些醫生在莫森公寓里這麼沒頭沒腦的關了兩天以後已經是驚弓之鳥了。
容陵直接讓他們寫自述。
大家都不知道這次莫名其妙的被抓來是為了什麼事。可能是為了怕他們彼此協商,還特別動用了莫森公寓的地下監獄。單門獨戶,大家一個人這麼月兌離社會的待了待,什麼亂七八糟的認罪都出來了。
只是非常湊巧的是,他們連考試作弊都寫上了,卻絕口不提卓靳的事情。
自始自終容陵都沒有跟他們正面接觸,自述被自己反復的翻看,然後征詢的看了看洛湛︰「你有什麼意見?」
洛湛不客氣的說︰「如果他們都跟這個事情月兌不了干系的話,那麼,這個背後的人也太可怕了。」
容陵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個背後的人也許就是崔璉集團呢?」
洛湛不可置信的說︰「你沒開玩笑吧?你是告訴我,真的出現崔璉復制人了嗎?」。
容陵嘆了口氣,「只是懷疑。」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似的,「事情千頭萬緒,任何的可能性我們都不能放過不是嗎?畢竟,居然連生化都用上了。」
「他們之前就在把我們往潘御的身上引,當然不能排除他們現在把我們往崔璉的身上引,事實上崔璉跟你爺爺一樣大了,不是嗎?」。洛湛說的很有道理。
容陵沉默的笑了笑。
他們現在必須冷靜。
這時候司徒雅終于姍姍來遲了。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青年人。然而跟我們猜想的那種做實驗的人不一樣的是,他穿的顏色很花哨。一件非常寬大的鮮綠色T恤和一條窄腳的明亮色牛仔褲,再加上那一雙大紅色的手繪布鞋,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顆很神奇的生物。
他的相貌很普通,但是收拾的很干淨。眼角微微的往上吊著,時時刻刻給人一種很傲慢而冷漠的感覺。
他推門的動作讓人看清楚了他的手,那是一雙很干燥而滄桑的手。人們不由得去想,這上面曾經沾染到的各種溶液是怎樣飛速的蒸發,發出了滋滋的聲響和灰白的黑煙。
「說吧。」他站定以後,目光在眾人面前梭巡,注意到葉匪楹,便有些抑郁的說。
「司徒雅,你是怎麼開始懷疑卓靳被傳染了生化病毒的?」洛湛開門見山的問。
司徒雅朝他有些陰冷的笑了笑,「那是我的本能。」
洛湛明顯對這個答案不大滿意,稍稍的皺起眉頭以後,卻還是繼續道︰「那麼,卓靳感染了病毒的這件事,你發現了以後還告訴了誰?」
司徒雅有些不感興趣的說︰「我告訴了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告訴的人都守不住秘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帶上了隱忍的怒氣,顯得意有所指。
容陵卻突然笑了起來。他向來非常的信任自己的直覺與判斷。這麼細小的情緒讓他覺得這個司徒雅雖然看起來問題重重,但是,依然是可以被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