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陵進來細細的打量了一下他們,對于洛湛只三言兩語就說服了他的這一創舉感到欽佩和不可思議。
「在你們問我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封禹打破了這種寂靜。
但是洛湛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封禹,太執著對你沒好處。」
封禹不甘心的說︰「你還不知道我要問什麼。」
「問什麼都一樣。不管你是想知道究竟那個故事是不是真的,或者你的行蹤是不是秦縱泄露的,知道答案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洛湛的態度非常明確而且堅定。
封禹終于同意了。
容陵在他前面坐下來,漫不經心的找著話題。
洛湛倒是開門見山︰「你知道秦縱他們在哪里對不對?」
封禹也不否認︰「你們不是也知道他在哪里嗎。」
「封禹,合作一點。你應該知道容陵身上的病毒等不了了。」洛湛的語氣軟化了一些。
封禹嗤笑起來,「容陵根本就沒有感染什麼病毒,到底是誰告訴你他染上病毒了的。」
洛湛頓時被這個消息給狠狠的沖擊了。他詫異的看著封禹,又扭頭看了看容陵。容陵的表情非常的鎮定。
大概是看見洛湛一直盯著自己,便耐心的說︰「我沒騙你,是真的。你就算信不過我,你也信不過藍調麼。」
說起來從頭到尾容陵也沒有跟洛湛說過這件事,就算到最後證明他是被騙了,真的就能上升到欺騙的高度嗎?其實也就是自己誤解了而已。
他能這樣想,已經算是自暴自棄了。踫上容陵的事情,他真的已經退讓到最後了。
但是現在容陵說沒有,他听見了還是覺得很開心,很安慰。
他又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需要靠別人的傷害什麼的來尋找存在感跟安全感。
封禹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不禁又有一些悲愴。「你說的是真的,你說的居然是真的。哈哈哈,多麼的可笑啊。居然是真的。」
洛湛忍無可忍的看著他,就好像他說的這個話傷害了他的自尊心,觸踫到了他很不願意被人觸踫的東西一樣。
「如果有一天我也踫見了一個傷害了我,但是我還能原諒他的人,我不會放手的。」封禹好像下了一個什麼樣的決心似的的說。
「不要再打岔了,你究竟是不是朔敏王朝的人?」容陵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那很刺耳的笑聲。
「不是。」封禹很淡然的答,順便還打量了一下他們倆的表情,有些挪揄的說︰「你們是不是應該拿一個測謊儀來啊,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話啊。」
容陵淡淡一笑,「對付你,我就夠了。」
封禹這才笑了,笑的很是陰沉,「這麼自負,你以後會後悔的。」
「那麼,你們研制的病毒是哪里來的?為什麼能弄的跟當年一模一樣?」容陵問的這個問題,很有些憂國憂民的情緒。
「這個問題我說不清楚。反正,你們不是也能找得到解毒劑,大家彼此彼此唄。」封禹傳說中的配合,就是這樣的狀態。
容陵也不氣惱,反正人押在這里,慢慢的問,慢慢的篩選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卓靳感染的病毒是不是就是格桑縣的那一種?我按照當初的解毒劑給他解毒,是不是就沒問題了?」容陵微微的蹙著眉頭,這個問題洛湛也相當的關系,身子都不自己的側過來了一點點。
容陵有些苦澀的笑了,當初就無比的討厭卓靳,討厭他可以跟洛湛形影不離,搶走了很多自己想要的關注,為此他還不惜費盡心思的去設計他,誰知道當了如今,居然要自己來在意他的生死,來為了他的事情忙前忙後。
「嗯,如果我知道的沒錯,那麼卓靳目前就已經是安全的。」封禹的狀態正常了一點,起碼回答的時候表情顯得莊重嚴肅了很多。
「司徒雅在哪里。」容陵也不再多廢話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都已經串聯的這麼清晰了,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司徒雅找出來,嚴加看管他,讓他拿出解毒劑。至于秦縱他們,當然,不管用什麼黑道白道的方法都要一舉成擒,不能放過。
「我不知道。」封禹也不在意他的表情是多麼的難看,還是給出了這樣的答復。反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死豬不怕開水燙。
「司徒雅跟秦縱的藏身之處,你必須留下一個。」容陵也終于無比強硬了起來。要不然他說的這些所謂的情報都不過是自己已經掌握的,那麼,簡直是平白浪費了時間。
想到了這里,他的表情突然一凜,迅速的閃出房間去打電話。
封禹佯作不在意的問︰「他是這麼了?尿遁嗎?男人總是這樣的話容易早泄的吧?」
洛湛皮笑肉不笑的回敬道︰「看來你對早泄很有研究。」
說完以後才又做出懊惱的姿態,接著又抱歉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忘記了你也是一個男人。說你早泄不大禮貌。」
就好像是多年來培養出的默契,在剛剛那一刻,洛湛突然之間領會到了容陵的擔心,態度也變化了起來。
封禹大概也意識到了什麼,沒有去在意洛湛的牙尖嘴利,反而很是悲憫的說︰「我還是覺得,你們會吃虧的。」
「看來你已經想好了。」洛湛平淡的說。「怎麼樣,我猜你會說出秦縱的藏身所,我答的對嗎?」。
封禹也微微笑了笑。「對。」
「我猜,你大概覺得秦縱對付我們勝算更高一些,對嗎?」。洛湛好像很熱衷這樣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戲。
封禹居然也放下戒心似的陪著玩。「不。你面對誰都沒有勝算。你應該知道,不管是司徒雅還是秦縱,他們都不是個體,甚至他們倆都是一體的。」
洛湛很滿意這個答案,微微頷首,很是謙虛的去接受了這個回答。「那麼,就不要保留的說了吧,秦縱在哪里。」
封禹毫不停滯的說,「就在唐帆的大本營里。」
洛湛笑了笑,「那里他也住得下去。」
「唐帆又不是我們害死的,就算要找人報仇也是找容陵和你吧?」封禹反唇相譏。
「封禹,真相是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在這麼個小房間里面互相欺騙呢。」洛湛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真相也許我心知肚明,而你,很明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那一型。不不不。什麼都不知道還好一些,最可怕的就是那種一知半解還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了。這種叫什麼?對了,叫SB。那時候我們學英語,老是分不清楚north跟s,後來我知道了,一路向北扶搖直上的就是NB,可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自以為是的就是SB,你覺得呢?」封禹似乎曾經苦大仇深過,說起話來都顯得有些怨恨一樣的凶惡。
洛湛很尷尬的笑了。這樣的笑容當然是因為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人還真是會給人以驚喜。並不像他開始的時候想象的那麼無趣。
「我打算帶你一起去,到時候逃的走就算你的本事,逃不走就不要怪我們了。」洛湛的話音未落,容陵也附和似的的說︰「恐怕,你是逃不走的了。」
洛湛詫異的看了一眼容陵。
容陵的表情比剛剛出去的時候緩和了很多。只是眼神顯得格外冷了。
洛湛的心頭一凜,預感到什麼不詳似的緊緊的鎖住了眉頭。
容陵偏過頭看了看洛湛,仍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已經說了秦縱的所在地了?」
洛湛點了點頭︰「就是唐帆的大本營那,你知道怎麼走的吧?」
容陵輕輕的嗯了一聲。「那我們出發吧。」
洛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封禹。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容陵拍了拍手,走進來幾個全副武裝的好手。「我找了幾個好手,有他們在,保管封禹不敢有什麼小動作,要不然一槍崩了他可就算是英勇殉職了。」
洛湛有一些雲里霧里。封禹到底是屬于做賊心虛的,終于沉默不語了。
他們分了兩輛吉普車。大概也是容陵貼心的安排。好在後來偷偷的回答他的一些問題。
果然車子剛剛啟動,洛湛就迫不及待的問︰「到底怎麼回事?」
容陵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你這種急性子可得好好改改,要不然什麼大事都做不了。」
「我可沒想做什麼大事。你快點說吧。是不是這個封禹有什麼問題。」洛湛依然故我,還是執著于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容陵看了看他,笑了笑,其實從一開始洛湛就是這個樣子的。他只關心他想要關心的東西和人。當然了,其實姚絳也是這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類的氣息讓他們親近還是因為夫妻相的理論彼此會越來越相似。總之,洛湛還是一個比較單純的人,就算生活被他攪亂的天翻地覆了,還是一樣的堅持本真。
「我剛剛突然想起來這個封禹很有可能是自告奮勇的被放逐,為的就是要引我們上鉤,所以現在在那個大本營里,一定有天羅地網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