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企業號的挽歌
哈爾西在企業號的指揮室中，透過防爆舷窗可以看見企業號和其他幾艘戰艦正在破開海面高前行，企業號那十四萬匹馬力的動機出的轟鳴聲中前進，給海上留下一股濃烈的重油味。午後的太陽曬得甲板滾燙，不過所有的人卻全副武裝，最難受的是身穿厚厚石棉衣的消防隊員。
第一波偵察機群和第二波攻擊機群還是沒有回消息，就在哈爾西急躁不已的時候。空中的戰斗機突然現地平線上出現了數量巨多的黑點，立即通過無線電向航空母艦呼叫。
「正向日本人的飛機。重復正向，日本人的飛機。」
這一聲呼叫徹底將企業號帶到了戰爭的氛圍，所有艦艇上的防空警報響起。艦隊按照預定的操作規程開始結成緊密的防空陣型。脆弱的企業號在中間偏後的位置，被三艘重型巡洋艦圍住，更外圈是九艘驅逐艦。雖然只有9架戰斗機，不過戰斗機中隊的隊長還是勇敢地沖了上去，他們需要為艦隊爭取時間。
負責防空火力的人員迅跑到防空炮位，做好開火的準備。敵機的數量被戰斗機報告給哈爾西，30多架戰斗機，70多架俯沖轟炸機和50多架魚雷轟炸機。哈爾西痛苦地閉上眼楮，當他看到到日本飛機是從北面撲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一切都完了，美國海軍猜錯了方向。
他雖然命令立即從行軍陣型變成防空陣型，但是他知道100多架日軍飛機會給他的戰斗編隊帶來多大的損失，因為他就是指揮航空母艦的，非常清楚空中力量在現代海戰中的作用。他立即電報將這里的事情通知了瓦胡島上的金上將，請他通知列克星敦號航空母艦日軍的大致位置。
VF-6中隊的9架F4F野貓戰斗機很快淹沒在日軍的戰斗機當中，只是稍微擾亂了一下陣型，將兩架笨重的攜帶了魚雷的攻擊機擊落，然後就全部損失掉了。相比起機動靈活的零式戰斗機，F4F野貓戰斗機已經落後了，也許只有到F6F出來以後才會有所改觀。
各個戰艦上的防空火炮開始射擊，雖然企業號上有配備有24挺12.7口徑機槍，4組28毫米機炮，甚至8門127毫米火炮也能較低角度的對空攻擊，但是那點防空火力還是遠遠不夠覆蓋寬大的航空母艦。三艘巡洋艦緊緊地檔在它的身前，不但為它提供了層層的彈幕，而且掩護住魚雷攻擊機可能的攻擊通道。四周的驅逐艦更是拼命地對空射擊，希望能吸引一下日軍飛機的火力。
天空中到處都是高射炮彈爆炸的彈幕，但是這沒有能阻止住日軍的進攻。先沖下來的不是轟炸機，而是零式戰斗機，他們以異常靈活的姿態避開防空炮火，然後用機翼上兩挺20機炮向沒有炮盾掩護的防空炮火動猛烈地襲擊。這種戰術應該是先前演練過的，零式戰斗機比那些攜帶了炸彈或者魚雷的重型轟炸機要靈活得多，防空炮火要想跟上它們還很不容易。
這種攻擊的戰術果然奏效了，企業號一邊的防空炮火頓時啞火了，不過日軍付出的代價是5架零式被擊毀，其中一架零式戰斗機駕駛員眼見無法生還，直接架機撞上了一組防空炮位，把那里徹底從航空母艦上抹掉。
接下來俯沖下來的是九九式艦上爆擊機，這種代號為D3A的俯沖轟炸機由愛知航空制造，在今天上午的空襲珍珠港中揮了巨大的作用。相比起美軍的無畏式俯沖轟炸機而言，九九艦爆雖然載彈量小，但是更加靈活。五架九九艦爆在零式戰斗機的掩護下成功地下降了高度，機頭直指向正在機動躲避的企業號襲來，角度足足有80度。在還有450米高度的時候，九九艦爆釋放了攜帶的250公斤的穿甲彈。航母上的戰斗人員肉眼都可以看見炸彈在慣性和引力的雙重牽引下奔著自己飛來。
企業號航母用跟它身形不匹配的度避開了四枚炸彈，其中一枚擦著船舷掉入水中，破片將一條油管打爆，管損人員急忙沖出去。不過最後一枚炸彈實在是沒有辦法避開，炸彈擊穿了的升降舵炸壞了，機庫內部也被破壞嚴重。不過還好航母的航行並不受到影響。
隨著攻擊的繼續，天空中的飛機不斷俯沖下來，幾艘重巡洋艦也紛紛中彈，不過裝甲保護嚴密的它們並不像航母那樣脆弱，所以他們的防空火力有很大一部分是對準了企業號上空。驅逐艦就不行了，有一艘驅逐艦踫巧被落下的炸彈擊中，劇烈的爆炸立即將這艘驅逐艦炸成了兩截，不到1分鐘的時間就沉入了海底。
就在美軍全力對付空中的威脅的時候，50多架九七式艦載攻擊機以9架為一個編隊從100米的低空逼近了航母編隊。在距離企業號1000米左右的時候，九七式艦載攻擊機丟下了攜帶的魚雷。
800公斤重的魚雷射入水中，沉到40米的深度，然後浮到離水面5米的高度向核心的航母和三艘重巡洋艦奔襲而去。低空的突襲讓驅逐艦擊落了其中3架，不過還是有50多枚魚雷從6個不同的角度拖著白白的尾跡高襲向目標。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日軍投下的魚雷實在是太多了，企業號航母和其他兩艘重巡洋艦幾乎同時被擊中，只有一艘重巡洋艦在大副的駕駛下如有神助般從數枚魚雷的空隙中穿過。
企業號中了3枚魚雷，其中最致命的一枚在尾部，爆炸使得尾部轉向裝置被卡死，而且度也下降到了18節，企業號在海面上開始打轉。兩艘重巡洋艦中的一艘中了7枚魚雷，當即失去了戰斗力和動力，成為一個燃起大火的海上平台，另外一艘幸運一點的中了3枚魚雷，還能保持對空的火力。
空中的其他九九艦爆逮著了機會，紛紛俯沖下來，在更近的距離投下攜帶的炸彈。等到日軍飛機離去的時候，企業號航母上已經一片狼藉，甲板下密布著泄露的蒸汽，船身開始向一邊傾斜。在征求哈爾西少將同意後，艦長默里上校悲痛地下達了棄船的指令。
直到這個時候，先前派出的臨時充當偵察機的無畏式俯沖轟炸機才找到了在艦隊東面，瓦胡島北面的日軍聯合艦隊。據報告有四艘航母，怪不得這麼多的艦載機前來進攻。不過這架偵察機很快被擊落了。哈爾西撤離到唯一的一艘幸存的重巡洋艦上的時候，最後對已經飛出的飛機下達了一個命令，讓他們不要再返回企業號，因為永不沉沒的企業號已經成為了過去時，哈爾西要求他們飛往瓦胡島上的機場尋找降落地點。
留下還在緩慢下沉的企業號和正在燃燒的兩艘重巡洋艦，哈爾西率領著殘存的一艘重巡洋艦和5艘驅逐艦匆匆向南航行去。他的任務是將這次殘存的艦隊帶回珍珠港，依靠那里的岸防炮火來防御。海面上只留下2艘驅逐艦打撈落水的人員。
不過日軍的第二波飛機很快來到了上空，對于這些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美軍士兵，日本人揚了他們的一貫傳統。幾次俯沖轟炸，兩艘驅逐艦很快就沉沒了，擠在救生艇上的美國海軍士兵也遭到了日軍的掃射，最終得以回到珍珠港的只剩下100多人。日軍隨後徹底擊沉了還半浮在海面上的企業號以及兩艘重巡洋艦。這樣世界上次航母大戰落下了帷幕，日軍以損失作戰飛機40架的代價擊沉了美軍的一艘大型航母和兩艘重巡洋艦，空中的威脅讓所有海軍大國都開始反思，日本開始重視航空母艦在海戰中的作用，而美國直接加大了航空母艦的生產度。
就在南雲忠一收到企業號被擊沉的消息的時候，炮擊編隊也抵達了瓦胡島沿岸，開始在翔鶴號、瑞鶴號航空母艦的空中掩護下對瓦胡島上分布的4個機場進行炮擊。參加炮擊的「比睿」號、「霧島」號兩艘戰列艦同屬于金剛級，原本是巡洋艦，後經過現代化改裝作為戰列艦使用，它們所裝備的4座356毫米主炮以及16座152毫米的副炮在炮擊岸上目標的時候無所不摧。再加上還有「利根」號、「築摩」號兩艘重巡洋艦，所以瓦胡島上飽受日本艦載機蹂躪的設施再次遭了秧。
在第一波飛機和第二波飛機飛走後，島上的美軍已經加固防空設施，甚至將被炸毀的飛機中的機槍拆出來，安裝在臨時的架子上充當防空機槍用，這也是導致第三、四波日軍艦載機損失較大的原因。不過日本人卻改變了戰術，在10海里之外用戰列艦的大炮進行轟擊，而美國人的戰列艦現在全部東倒西歪地躺在珍珠港厚厚的重油之中。珍珠港岸邊的岸防炮全部是朝南的，對從北面來的日軍跨射毫無辦法。岸上陸軍的炮火也根本夠不著日軍軍艦。
在零式戰斗機掩護下的兩架戰列艦放出的水上飛機不停地為戰列艦矯正炮火的落點。美軍的工事一個一個地飛上了天，剛修好一部分的機場跑道被戰列艦的巨炮炸出一個個大坑。隨著夜色的逐漸將臨，這對與珍珠港上美軍士兵和居民來說最長的一天過去了，不過夜晚就安全了嗎？
第一百九十一章企業號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