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說的……」一個詭異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響起,帶著幾分戲謔慵懶。
布平常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不過臨死之前,有這麼一種幻覺也是不錯的。
「你可不要反悔……」那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是一個男人性感的聲音,听得布平常蘇蘇麻麻,整個身子不自主又往龜殼里縮了縮——看來不是幻覺。
她不敢伸出頭來看,只能怯怯的回答,「我隨便說說而已……」這個人姑且不論是誰,他這麼一句「不要反悔」讓布平常覺得自己的下場,說不定會比被人砸死燒烤更淒慘,所以她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了。
「哥哥,錘子拿回來了……」女孩子的氣喘吁吁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布平常被那男孩放回地上,剛一著地她就伸出四肢來狗刨,跑出去不到兩步就被女孩的雙手死死的按住了。
「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小孩!」她暗叫,憤憤不平,欲哭無淚。
「當真不要我救你?」那個男人又在她耳邊嘟囔了,「他已經舉起錘頭了哦,再晚一點你的殼就會被砸碎了,皮開肉綻,五髒爆裂,腦花四濺,似乎很疼的呢。」
布平常怕死,尤其是死得這麼痛苦,還這麼沒有品相,所以她妥協了,「要要!我要……」心里卻在暗罵這死男人!這麼幸災樂禍,還提出救她干嘛?
男孩猛的往下砸錘,那錘子在馬上就要落到布平常身上時,竟然被龜殼上一片突然出現的白色亮光彈了回去。男孩和女孩一陣詫異,這時半空中莫名飛出一道藍色的光束將他手中的錘子打落,正正落在布平常的身邊,震得她頭暈目眩。
一陣喊聲隨著腳步聲向她這邊來了,「你們住手!」
女孩一看來人,哇啦大叫一聲,「這個人妖術很厲害,哥哥快跑。」
還沒來得及拉住起他哥哥逃跑,那邊幾道藍色光束已經嗖嗖的飛了過來,不偏不倚全都打在兩兄妹的背上,那兩個孩子後背上的衣服立刻多了幾個洞,想必那洞下面的肉肉得淤腫好幾天。
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泥,女孩哇啦哇啦哭了起來,男孩嚇得屁滾尿流,爬起來拉起他妹妹扭頭就跑。
看見他們落得這個下場,布平常十分解氣,「誰叫你們虐待動物,活該!」
正要把頭和四肢伸出來尋那個詭異男人的時候,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嚇得她又刺啦一下縮了回去。
余展白捧起布平常,心疼的模了模她的龜殼,關切的問,「沒事吧?」
布平常想,剛才明明是個男銀在跟她談條件,怎麼這會兒成了個孩子?剛才的那句「你們住手」好像也是個孩子的聲音。她試著跟那個男人溝通,當然是用月復語,「喂喂,那個誰,你……還在不在?」
沒人回答。
「那我就當我們的約定,作廢了?」
如布平常所期待的,還是沒人回答,她終于安心了,也不去追究那一錘下來的時候她的背上為什麼沒多出個窟窿,只當剛才關于那男人的一切都只是浮雲般的幻覺。
余展白看手里的烏龜伸出頭和四肢來,發現這只鬼的身體竟然是半透明的紫紅色,還隱隱泛著微微的白光。四只腿上各有一個奇怪的花紋,而頭頂則有一粒鮮艷欲滴的紅色,他自認在師尊那里見過不少奇怪的生物,這麼漂亮的烏龜卻還是頭一次見到。
「阮娘看了也一定會喜歡!」他開心的笑,露出一排小白牙,看得布平常心驚——不笑不覺得,他一笑,眉眼間明顯展露出美男胚子的潛質。
余展白自然沒有發現布平常的色眼,他一股腦將她踹到懷里,高高興興的家去了。
布平常還沒在一個男性的胸懷里呆過,覺得很不適應,懷里的光線也不怎麼好,加上顛簸和空氣稀薄,她暈車的老毛病又犯了。
好在沒多久之後,她就听見那男孩開門的聲音,好像終于到了目的地了?
果然,听見這男孩喊了一聲阮娘之後,她感覺自己被一雙手掏了出去。呼吸了新鮮空氣之後,布平常才伸出半個頭探視了一番,只瞥見一個養了幾只雞的農家小院,就被男孩「端」進了院子後面的屋子里。
阮素正坐在屋里的床邊縫補著衣物,見阿白端了個烏龜進來,也就放了手中的針線,笑道,「又撿了什麼寶貝?」
「一只好漂亮的烏龜!」余展白將手里的烏龜放到床上,然後一也坐到床沿。
布平常很滿意這個男孩對她的評價,主動伸出頭和四肢在男孩和女人之間爬了一段,以展示她作為一只美麗烏龜的優雅。
阮素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她仔細看了看布平常的頭,頭頂一粒血紅十分刺眼,她的表情僵硬了片刻——想不到上至九天下至洪荒修羅二境人人夢寐以求的九天玄龜,竟然是這麼被「撿」回她家的。
「果然是很漂亮,要把它養起來麼?」阮素伸手揉揉男孩的頭,慈愛的看著他。雖然吸取這烏龜的天靈會讓修為倍增,甚至直接飛仙都有可能,但對她來說,還不如讓阿白養一只烏龜寵物來的實在。
余展白干淨的笑,「那我去給她安個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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