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茶進了屋子,直奔莫然而去「小白臉兒,你腿上的傷沒事兒吧!」伸手去踫他受傷的部位。莫然一見林小茶伸過來的手,心里就一陣緊張,心道她會這麼無事獻殷勤地來關心她的傷勢,定是沒安什麼好心,習慣性的把腿收了回來,動作之麻利,就是身體並無損傷的人也做不到。「喲,你的腿受傷了都這麼靈敏,來讓我瞧瞧。」也不管莫然是否願意,是不是在躲閃,一個飛身撲了過去,一手捉住他的腳,一手揪住他的褲腳用力一扯,莫然白花花的腿出現在林小茶面前,別說是受傷了,就連小小的淤青也無。
冷笑兩聲「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為何?」林小茶的雙眼在噴火,似要一口把莫然吞掉,狠狠地嚼幾下,再吐出來。「不是你看到那樣的。」莫然一邊急急地解釋,一邊緊張地往後退,只可惜再往後就是榻沿了,退一步則掉下去,往前一步是林小茶的拳頭。無論是選那邊他都在劫難逃。「那是怎樣?」林小茶把關節捏得叭叭作響。
「其實……其實是我家的藥很好,不管那里受了傷,只要一涂上立刻就好了,貌如當初。」
「是嗎?什麼藥這麼神奇,不如拿出來讓我瞧瞧,或者贈我兩瓶,我呢問題粗心大意,做飯時老切到手,有了你這藥我就不怕傷口總是不好了。」莫然的借口爛,她的借口更爛,世界上那里有這種神奇的藥,而一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林小茶居然會做飯,真是笑掉大牙了。
「我看……還是不要了吧。畢竟這是我家的傳家之寶,不宜外傳的。」莫然的謊話越說越像真實的了。林小茶本想看看他到底能撒謊到什麼時候,但現在再也沒有這個興趣了,直接把莫然的脖子攔住一拽,看似嬌小的她竟然一下就把無論身高,不是體型都優于好的莫然給拖到了床下半掛著。
「哼,姓莫的小白臉兒,你欺負我已經夠多了的吧,現在居然還來騙我。」一腳躥在他上,莫然身子半掛,根本閃躲不急,生生地吃了這一腳。
又連蹋了兩下,林小茶才憤然離開。邊走邊罵莫然,心里的怒氣始壓不平。
接下來的幾天,林小茶的日子都挺太平的。這一天,大皇子林殷又帶著玉公子來了,那天她離開時他們還鬧著捌扭,此情此景,看來他們已經和好了。這樣也好,省得她操心想方設法讓他們和好。這回林小茶倒是坦然地讓他們去樓上,只是半路叫住大皇子「老哥。」
大皇子讓玉公子先上樓去等在,他返了回來「十一,有什麼事兒?」
「哥,你跟他是來真的嗎?」。林小茶突然一本正經,事情之突然讓林殷一時之間有點兒難以接受。但很快就明白了林小茶所說的事情,掩飾性地笑「十一,你在說什麼呢?什麼真的假的?我一直不都是真的嗎?」。
「哥,你少給我裝蒜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昨天傍晚我全听見了,還全看到了。」林小茶話一出,林殷的臉頓時啾……地一聲紅透了,臉上的溫度之高,似乎還冒著熱氣。這種事情讓妹妹看見,真的是尷尬又難堪「十一,你……你怎麼可以偷听還偷看。」
「這不能怪是哥你經常在我面前露出馬腳,時而望著他面目含春,時而羞中帶怯,完全一副小女兒姿態,你說我能不懷疑嗎?」。什麼……羞中帶怯,小女兒姿態……這些……他又不是女人。「哥,你也不怪我,只是你們之間的感情……是並不為大眾所接受的,你想過以後要怎樣面對這一切嗎?」。林殷頓時煩惱起來,在林小茶身邊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十一,實不相瞞,我對他是認真的,如果他是女子我早立他為妃,只可惜他不是。初是我想離開他,可是越是離開我就越是思念,越是想他。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喜歡他,所要想給他一個正式的名分,只是面對父皇母後還有……我知道我是做不到的。」「大哥,你有沒有站在他的立場上想過?他要什麼?也許這些名利他都不需要呢?」在林小茶的眼里,這樣的感情是純真的,不帶一絲污垢的。他們在一起,只是因為愛。當然這也只是一個片面,而有些人亦是有這個來生存的。她願意相信玉公子是屬于前者,否則這樣傷大哥就太深了。
林小茶知道這樣逼著大哥做決定,或者做出什麼承諾,即使現在他許下了,將來也不一定能做到,倒不如讓他放輕松了,再做考慮吧。「哥,別糾結這個事情了,你先上去陪他吧,難得你們能在一起。時間不長,好好珍惜。」讓大良拿了一壺好茶送到樓上去,她不打算上,讓他們二人好好呆著吧。
立刻叫來花樂「你去查查這個玉公子到底是什麼來歷。」花樂遲疑著未去。「你還有什麼疑問嗎?」。「小姐這樣去查他,恐怕不好吧!」「算了,你若是不肯去查,我自己去,反正你也不听我的,我怎樣了你也不關心。」說著氣話,自己閃到一旁去了。花樂一直都知道,這些日子公主對自己是有些成見的。
攔住她「還是我去吧。」「好,晚上給我答案。」夜深時,花樂回來了,林小茶一直坐在樓梯處等著她。把所有的燈籠都滅掉了,漆黑一片,花樂上樓她也不吭聲,等他快到面前,才猛地站起來, 時嚇了花樂一跳,立刻揮出平時隨身藏帶著的武器。林小茶嚇得一趴,急忙喊起來「是我。」花樂收住去勢,「小姐你在這里做什麼?還不點燈,突然站起來,若是我出手再狠一點兒,你豈不是……」花樂薄怒。
大良被聲音驚醒,立刻出來查看,林小茶打發他又去睡了。
林小茶不理會這些,直接拉著花樂回到房間「你快說,這個玉公子到底是個什麼背景?」
「其實這個玉公子是一家樂館的頭牌男伶。」哦……是男伶啊!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做男伶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而且算起來,他這算也是藝人當中的一種,若是放在現代,身份不知多高呢。「其它的呢?」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人品啊之類的。
花樂猶豫,不知這些話是說好,還是不說。「你且直說就是。」花樂越是遲疑,她就越是要了解清楚。「玉公子曾經接過很多客人,每一位客人都是涼城里的大富大貴人家的公子,在交往一段時間之後……都會跟當時的男人分手,然後另覓新歡,前一個與他相好的男人是蘇氏的大公子,也是蘇氏將來的接掌人,現已經分手,不過據說蘇大公子還會經常去找他,已至曾經有人在大街上看到過他們拉拉扯扯。」
林小茶听完這一切,整個人都慒了。氣得她拍案怒斥,他這個騙子。他向上天祈禱,希望玉公子是第一種人,為了愛情,而不顧世俗,但一切都不是這樣的!
這個王八蛋糕子,看我怎麼收拾你。「花樂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訴我大哥,我怕他會受不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最近玉似乎已經改了些,不再去招惹別的男人他。」
「那是因為還不是該招惹的時候,你等著瞧吧,看他露出狐狸尾巴來,敢情狗還能敢掉吃屎的?」明兒個,她就去找他談談,讓他在這件事情上做個了斷。第二日林小茶把鋪子里的事情全交給了大良跟花樂,她自個兒則是去玉公子包的在樂館工他。
到了樂館,一打听才知道,原來他是不住在樂館時頭的。他自己買了間大房子。林小茶要到地址,向玉公子的新居而去。
敲了門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名十四歲的女童,梳著兩個羊角,上面貼著絹絲花,大紅色,再外加一件紅色小半臂,兩只大眼楮在見到林小茶時先是崩碌碌地一轉,小嘴兒撅得高高的,聲音仍然稚氣「請問您有什麼事兒?」「我是來找玉公子的。」說明來意之後,小姑娘才把她讓進了門。寬闊的院子,青滕,小樹,奇花,同時還伴有小橋流水,水聲從假山的高處緩緩流下來,叭叭作響,小姑娘把林小茶領到一處坐下,自己則去找玉公子去了。
林小茶一邊打量著這院子里的布置,一邊想從這些里面得出什麼信息,只可惜,她什麼也沒有得到,淡雅得不能再淡雅的院落,讓人有一種置身農園的感覺。這處風格的院落與他本人的性格毫不相符。
「小茶姑娘。」不知何時玉公子已經出來了,站在一旁回廊里,靜靜地看著林小茶。
林小茶猛地回頭「嗯。」應了一聲,突然有點兒無法開口說話。今天玉公子著了一件翠綠的青衫,衣襟並款合實,微微地敞著,露出胸前潔白如玉的肌膚。青絲披散,烏黑柔順,讓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模一把,看看手感是不是如想象中一般好。
玉公子走到林小茶面前坐下「小茶姑娘今日有空來寒舍做客。」此時已是盛夏,萬物最燦爛的時節,知了在樹梢拼命地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