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茶回到鋪子時,已經餓得快沒氣兒了,一進門就大喊著要吃。結果等飯菜都上來了,她又沒吃多少,主要是看到某只花蜜蜂坐在對面,倒足了她的胃口。
吃過飯,莫然把林小茶的腳換了藥,又因為長時間的街,鞋子已經粘在腳上了,又是一陣痛苦的折磨,才換好了藥。林小茶懷疑莫然他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比上次疼多了,本想讓南斯桃或花樂來幫她換,但是南斯桃的手藝……一想到上次她的小命兒差點兒被疼掉,就一陣後怕,再看向花樂時,她早已不知去向。
上完藥,林小茶跟莫然就攤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涼快著,林小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對著莫然勾了勾手指頭,或是別人早乖乖地搖著尾巴過來了,然莫然卻不,他又對著林小茶勾回去。林小茶真想拿鞋子砸回去,但想到自己砸出去了還得撿回來,劃不來的終是自己,只好拖著病腳移了過去。
莫然向來憐香惜玉的,當然是須把剛才換藥時故意力大的那一段直接抹去的結果,于是主要移了過去「什麼事兒?是不是想能願意做我的通房了。」林小茶撫額頭上的巨汗,心想這個男人不但臉皮夠厚,腦袋上的骨頭也挺厚的,腦骨厚,里面腦花裝得才少,自然就蠢。
「你去死吧,我只是想問你,你怎麼會知道我說茶莊莊主是傻子的事情的?」
「現在全莊的人都知道了,其實當那些人從這里一出去,莊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不僅僅是我。」
「什麼……」為什麼連古人都這麼八掛~難怪一大早的這里的掌櫃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勁兒,原來是暗藏殺氣啊~
如果全莊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全砸了,這位莊主,即使再寬廣的心胸也不會再與她談了。第一次林小茶這麼痛恨八掛的人。
趕走了莫然,林小茶無比悲壯地躺在椅子上出神。這時昨天做通傳的那個男人又出現了,林小茶的心已經死了,看到來人,也沒肯坐下來,只躺在椅子上不說話。
那人既不說她沒禮貌,也沒說什麼客套話,更是沒有昨日的熱情,「莊主請姑娘晚上在茶心小築一聚。」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言簡意核,說完就走。林小茶的腦子有一點兒知足,忙叫住他「你剛才說什麼?可是你們莊主要見我?」「是的。」男子答應著。又問了她可還有別的事情。林小茶亦不復昨日的精明,傻不啦嘰地問「茶心小築在那里?怎麼?」地方的找不到去個屁啊去。
姑娘收拾好了,這里的掌櫃自然會叫你去的。林小茶愣愣地「哦」了一聲再沒了下文,而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也早走了。
再晚些時候,特意翻了一件比較體面正式的衣服出來穿上,跟人家談生意自然是要穿得正式一些,這樣讓能讓人家感覺到自己的誠意嘛!待她收拾好後,由花樂跟南斯桃一同陪著去了茶心小築。
小樓的掌櫃把他們帶到谷底,這山里的底並不如外面的那麼深,要高出一截,整座茶山倒像是一個凹字,而這茶山里的人就在這凹地建屋居住。
這茶心小築建在湖中心,只是一個單純的,較大的亭子,兩頭有走廊分別通向對立的湖岸。什麼茶心小築,不如改成湖心小築得了,更應景。
他們到時,這位神秘的莊主仍未出現,倒是莫然屁癲屁癲地跑了過來。一看到林小茶就上來湊近乎,林小茶裝著柔弱直往南斯桃懷里蹭。南斯桃也很盡責地在最適當的時候,將的手臂搭在了林小茶的肩上,向莫然宣誓林小茶歸他所有。
莫然卻並不介意,沒林小茶可下手,就去調戲她身邊的花樂。花樂冷若冰霜,莫然幾番調戲下來也沒什麼反應,就沒了興致,自個兒喝著悶茶,林小茶跟南斯桃卻是借著月光,談論著這湖心小築的美景。林小茶的造作用詞,听得莫然胃反酸。
「莊主到~」不大不小的呼聲,這場面破有幾份皇帝來了的味道啊。于是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迎接這位神秘的莊主,而林小茶卻一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地緊盯著月色中的走廊瞧。
只見一個白色百削瘦的身影漸漸向這邊移動,林小茶看著那瘦巴巴的身子板而,心里不禁對這位莊主表示同情,這麼大把年紀了,都瘦成這樣了,不能退休麼?干嘛還死著這個茶莊不放啊!
當這位白衣勝雪的莊主走入湖心小築後,林小茶驚得下巴都快了。
以貌取人是可以的,但是還沒見到面就說人家怎樣怎樣就是不道德的了。咱們的林小茶姑娘光榮地排上了第二種。
這位莊主,膚白勝雪若凝脂,眉如黛眼如星,薄唇若櫻,膏脂輕點,鬢角貼了花,一朵朵極小,連成一串從眉梢到額前,再入發髻,素淡中帶著一點嫵媚,嬌艷中帶著一點兒精明。
林小茶只知道張大了嘴,花樂趕緊伸手幫她合上,在她的耳邊小聲提醒她注意形象。林小茶听到花樂的聲音才如夢初醒般,轉過頭看向花樂,又看看眼前的這名莊主,以前只以為花樂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讓林小茶都替二人感嘆,既生瑜何生亮,有了林小茶為何再造出一個……呃……暫且稱莊主吧。生了莊主又保必讓花樂這麼美貌呢。
林小茶的目光只在兩人之間徘徊,良久卻是痴痴地笑了起來。眾人皆莫不著頭腦,南斯桃只管問她「你笑什麼?」林小茶直擺手,總不能說出「她已經把他們二人誰最美貌分出來了吧!這位莊主美,可是用脂粉包裝,而花樂素顏朝天,已勝過她的胭脂裝扮。」不過自己在這里傻笑,不做任何解釋似乎說不過去,只道「並沒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只是我一直以為茶莊的莊主是個老練精明的小老頭兒,脾氣還有些古怪,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年輕漂亮的姑娘。才知我自己先入為主的思想是多麼的可笑嘛。」林小茶不時的拍兩下馬屁,希望沒有拍到馬腿上去。這世界上那個女子不愛美的。
「小茶,你來得好晚。」莫然先報怨起來了,拉著這位莊子坐下。林小茶初時以為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正想接話茬,卻見他接了這位莊主的手,溫柔相向。林小茶緊緊地拽緊自的裙罷,心里恨恨的「哼,竟然敢跟我叫同一個名字,一定讓你把它給改了,就叫綠茶吧。」
做了簡單的介紹後,林小茶才知道對面這個天下第二美女叫史小茶。小茶這麼好听的一個名字竟然被她糟蹋成這樣,史小茶,死小茶,這明明就是在暗地里損我嘛,干脆叫史綠茶得了。一旁的花樂早把所有都看在了眼里,這會子更是心里唯一的想法就只有一個「美人啊美人兒,你叫什麼不好,偏偏叫小茶,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這個內心陰暗的女人,你自求多福吧!」檔當初公主在給自己起名叫林小茶的時候是多麼的興奮啊,像重生了一樣,亦像找尋回一件至尊至定一樣。史小茶……不就是死小茶嗎?
「昨日我听家里的下人說,林姑娘說我沒把茶山的茶葉生意做好,不知這要從何說起?」
林小茶心里恨得要死,為了能得到茶葉,林小茶只能忍氣吞聲,扯出一臉的笑「那里的事兒?那不過是我想見到莊主,胡言亂語罷了,那不過是權宜之計。」看這位屎姑娘……呃是史姑娘的樣子,好像是不太相信她的話。林小茶趕緊添油加醋「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說不相信你啊。」史小茶完全沒把林小茶放在眼時的態度,讓林小茶更加的光火。為了生意……為了茶葉……忍是必須的。只好賠著笑不說話。
花樂在一旁看得揪心,平時耀武揚威的公主,向來只有欺負別人,給別人氣受的份,誰敢惹她,這回真的是……報應嗎?花樂心中既心疼林小茶被人這般侮辱,又是一陣暢快,以前那樣折騰別人,這回報應到身上來了吧。
然,最震驚的還要算是莫然,在他的眼里,林小茶是何等驕傲自負的一個人,那里會讓自己受半點兒委屈,那里會讓別人對自己有半分的厲色,今天這樣委曲求全,竟甘心被人這樣羞辱,一時之間莫然心里百味雜陳,一錢閑對她到底有多重要啊!
若是她知道他在後面暗操黑手,不知道是不是會恨他一輩子。
「我還听說,林姑娘不是來觀賞茶山美景,而是大叫大嚷著來做生意的。」林小茶的耐性快磨光了,心里對著這女人的祖墳吐槽‘怎麼什麼都是听說啊,難不成你這個莊主之位也是听說來的?’「是的。我想每年定時定期向貴莊購買一定數量的茶葉。」呼呼,終于說到正事兒上去了,林小茶如釋重負,快點兒談完了就走吧,她已經到極限了。
「哦?不是林姑娘每個季度,每種茶葉需要多少?五百斤?兩百斤?還是只需要一二十斤?要先付多少定金?」莫然輕輕地扯史小茶的衣服,提醒她做得有些過了。然莫然越是這麼做,史小茶就越是生氣,就越是想羞辱這個女人。難怪這回然來對她的態度跟以前不一樣了。原本是被這個女人給迷了心智去了,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要胸沒胸,要沒,臉蛋兒也不成,個子還這麼小,完全就一發育不良。
的確,林小茶需要的只是那個品種那麼幾十斤而已……「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茶莊的茶只批發不零售。」你越是和她,我就越是不會如她的願,等她羞辱夠了再果斷地拒絕她,「如果林姑娘需要的話,就把咱們茶莊的茶葉全包了吧,不過你有這麼多銀子嗎?第一筆訂金是十萬兩,你有嗎?」。
林小茶已經氣得快腦缺氧,你這個女人……是在找吧,小心我讓我父皇端了你的烏鴉窩!心中積壓的怒火正欲發作,屎小茶突然站了起來「不過……無論你出多少錢,要買多少茶葉我都不會賣給你的。」說著轉身而去,莫然一把拉住她「小茶……」
屎小茶憤怒地轉身,甩開他的手「我跟你說好的已經不做數了,我是不會賣茶葉給他的,你這個笨蛋……」語畢嚶嚶哭泣,捂臉而去。
林小茶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莫然「我說你怎麼會這麼奇怪?你又不做茶生意跑到茶山來做什麼?原來是和著你的小情人一起來羞辱我!好啊……姓莫的,你真是好。今天看我這麼落魄,這麼慘你滿意了吧!」林小茶一步一步地向莫然逼近,莫然只想解釋,但是林小茶不讓他插一句嘴,一直把他逼到湖涼亭邊緣,用力地推了下去。
莫然一落水就大叫救命,他不會水,其實他在水里不是游得挺好的吧?裝得跟真的不會水一樣,其實不知道游得多好,一般人早沉下去了吧,他還在那里撲騰。
林小茶根本不理他,早已經憤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