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行進的幾人在梧桐樹中不停穿梭著,速度非常快,他們此舉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那些被迫加入礁岩和海浪反叛隊伍中的族人。
臨行前,游魚讓被囚禁的族人各自拿出了一份信物,並在上面寫上了親人的名字,為的就是讓那些被迫參戰的族人相信他們的親人已經平安,沒有後顧之憂。
沿著外沿向里面走去,終于踫見了一個巡邏小隊,運用了同樣的方法抓到了其中一人,沒等他們說話,被抓之人看到游魚的面容之後,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淚眼婆娑,游魚一邊安慰他,一邊從信物中尋找著有他名字的物品,後者手捧著親人傳遞來的平安消息,激動萬分,一個勁地向游魚表示他的感激之情。
原本游魚的意思是盡量每個族人都傳達一下他的意思,卻在族人的建議下改變了方式,每遇到一個巡邏小隊,都會找到一個人來作為他們的傳訊人,如此就簡化了他們的工作量,當天蒙蒙亮時,幾乎鳳凰之地的大部分被迫參戰的族人都已經悄悄得到了消息。
工作做完之後,找了一個隱匿的洞穴,充足休息之後,等天色再次暗下來,沿著來時的路再次返回了被困人員所在地。
一切不利因素都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游魚他們靜心等待著,只要礁岩和海浪徹底反目,就是他們反擊之時。
且說無花長老暗中召集了一些忠心于海浪的族人,準備在暗中扳倒礁岩的勢力,奪取七彩神羽;而礁岩也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就等著海浪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整個鳳凰之地彌漫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大戰在此一舉。
眼看著從小夭他們來到此地已經過了整整六個白晝,又是一個夜晚的降臨,天空上的彎月似乎也疲倦,只是偶爾向大地揮灑出一些淡淡的光芒。
厚土的身體已經好了一多半,礁岩為了感謝他送來七彩神羽,幾乎拿出了所有珍貴的藥物供他養傷使用,除了在想到火烈壯烈犧牲時的場景,厚土的精神已經在慢慢地恢復。
這晚,已經睡了一覺的他在床上翻了個身,猛然感覺到房內有別人的氣息,手掌一拍床板,整個人已經呈螺旋狀撲向了異樣之地。
來人接下了他的掌風,但也向後猛退了一大步,很低很低的笑聲傳來,
「厚土長老真是威風不減啊」
一听來人的聲音,厚土趕忙放下了手,同樣壓低了聲音問道,
「二殿下為何深夜至此啊?」
「哎,厚土長老,我只是怕你中了大哥的詭計」
「哦?」
兩人在漆黑的屋內對站著,小心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其實大哥根本就沒有誠心會善待您和琉璃妹妹,當初他垂涎琉璃妹妹的美色,一直和我說一旦攻破屏障,一定會威逼琉璃妹妹嫁給他」
厚土裝出很是生氣的口吻說道,
「大殿下果然是這樣說的嗎?難怪我覺得當初他提起琉璃的名字時,有種怪怪的感覺,原來他對琉璃早已經覬覦很久」
「是啊,厚土長老,大哥的習性你應該也非常了解,如果琉璃妹妹嫁給他,一個不小心惹到他,絕對會被狠狠打一頓,這還是輕的,說不準在大哥盛怒之下會殺了琉璃妹妹」
「這可如何是好,當初我原本是想把七彩神羽給二殿下的,可是看到二殿下似乎對它不感興趣,遂也沒好意思提這茬。依二殿下之意……」
「從大哥的手中搶回七彩神羽,絕對不能讓他登上族長之位」海浪的聲音斬釘截鐵,似乎礁岩已經成為了他手下敗將。
「那族長之位?」
厚土裝著疑惑地問道。
「呵呵,厚土長老,我保證,一定會善待你和琉璃妹妹,等大戰結束後,就給你們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頤養天年。」
厚土心里冷笑著,二殿下果然也圖謀著族長之位,口上卻諂媚地說道,
「那可就要謝謝二殿下了,當初我就和族長說過,二殿下是一個最合格的族長繼承者,可惜族長沒有听我的話啊」
「厚土長老過譽了,我已經決定今天晚上就動手,以免到時屏障破開,增加麻煩,還希望得到厚土長老的幫助。」
「二殿下不必客氣,有什麼老頭子能做的,盡管吩咐。」
「厚土長老重傷未愈,我只希望您能幫著對付大哥麾下的血煞隊。」
「包在老頭子的身上」
海浪同厚土商議成功之後,迅速離開,厚土呆呆地望著近乎漆黑的外面,最終長嘆一聲。
夜過了一半,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美夢之中,就在這時,海浪帶著他偷偷訓練的破空隊悄然包圍了礁岩及其余四大長老的所住之地。
海浪在黑暗中舉起了綁著紅色布條的手臂,猛然揮下,身後的破空隊已經飛速闖入了房間之內,抓到床上之人之後,點起了火燭。
海浪踱著方步邁入了房內,等到破空隊把其余四大長老也抓入房內之後,挑起了礁岩遮蓋著眼眸的發絲,
「大哥,乖乖把七彩神羽交出來,我可以放過你」
礁岩望著海浪微笑的表情,神情緊張,嘴巴一張一合,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
海浪眉頭一皺,心里總覺得有一些不安,仔細打量著礁岩的面容,一模一樣,忽然看到他眼內的恐懼之時,身體瞬間向後移動,
「這不是礁岩。」
就在他剛剛退開,在原本站立之地的木板地面之下被刺入了幾根明晃晃的火刀。
在屋外,火光大作,把四周映照的如同白晝,水源帶著血煞隊已經重重包圍了此處,同海浪的破空隊兵刃相見。
海浪從屋內飛掠而下,而礁岩的身影也施施然從血煞隊中走了出來,望著海浪的面容充滿了戲謔,
「二弟,你這招偷襲玩的不成功啊」
海浪仿佛沒看到眼前這個不利的局面,面帶笑容望著礁岩,雙手一攤,
「大哥,想不到這次你變的聰明了」
「我了個去,只因為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你,向來對族長之位虎視眈眈的你怎麼會如此輕易放棄,實在是太不符合你的個性了」
「看來大哥還挺了解我的啊,不枉費我們有一個相同的父親」
二人你來我往,談笑風生,似乎都忘記此刻彼此的身份是敵人。
海浪伸手撩開了擋在額前的發絲,不以為然地說道,
「大哥,小的時候每次玩戰術比試,都是我贏,這一次也不會有例外,因為我不會讓自己失敗」
在他剛說完,從外圍已經再次出現了一批鳳凰族人,與礁岩的血煞隊不同的是,他們的手臂之上都裹著細細的紅色布條。
礁岩臉色一沉,心中暗罵海浪這個小狐狸,另一方面卻在焦急等待著四大長老的到來。
「大殿下,不知你是不是在等他們呢?」
四道身影從半空中墜了下來,緊跟著的是無花長老飄逸的身影。
礁岩看到那墜落的四道身影之後,眼珠微縮,因為他已經看出他們正是其翹首盼望的四大長老,此刻的四人早已經如同死豬一樣昏睡著。
「大殿下,我對他們的了解可是勝過你哦,僅僅是幾瓶裝了大夢難醒的酒已經輕易放倒了他們。」
礁岩心里那叫一個郁悶,想不到自己縝密的計劃竟然毀在了幾瓶酒上面。
海浪走到無花長老的身邊,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大哥,我還是那句話,交出七彩神羽,我不會為難你,更不會為難你麾下的血煞隊。」
此時此刻,礁岩的眼眸逐漸泛紅,手臂向上一舉,高聲大喝,
「我了個去,做夢,血煞隊,听我的號令,不計代價擊殺海浪。」
在其身後的血煞隊齊齊吶喊著,而在這震耳欲聾的聲音中,海浪的表情徹底陰沉了下來,殺意如同席卷的風,在場內激蕩著。
兩隊幾乎在眨眼之間,就已經爆發了激戰,到處充斥著吶喊,到處飛濺著鮮血,刀光劍影,血肉模糊。
礁岩第一時刻撲向了海浪,海浪抽出了腰間的軟件,同礁岩一雙鐵拳斗在一處,二人你來我往,各不相讓,招招帶著殺意,間隙會從雙掌之內使出術法,耀眼的光芒閃爍在整片殺意凜然的場地之內。
無花長老的身形穿梭在血煞隊中,每一掌下去,必然會有一名血煞隊員倒地,就在他游刃有余斬殺著血煞隊員之時,一道身影忽然擋下了他的招數,來人面上畫著七彩的顏色,唯有一雙七彩雙眸可以辨別出同為鳳凰族人。
十幾招下來,無花長老心里泛起了嘀咕,此人只守不攻,只是為了拖著自己而已,然而他的防守雖然奇怪,卻無懈可擊,一下子還真的無法解決他。
就在場內激戰之時,在一側梧桐樹頂,站著幾道身影,七彩長袍覆蓋著修長的身形,緊緊盯著腳下的戰場。
「游魚,你不準備解救他們嗎?」。
「在這里的都是大哥和二哥的精銳兵力,他們為虎作倀,欺壓族人,也該讓他們受到一些懲罰了。」
說話的正是小夭和游魚,听聞游魚之言,小夭淺淺一笑,此刻的游魚已經有了一族之長的氣概,這也算是鳳凰一族最值得慶幸之處吧()